去清遠伯府的事還是定下了。
    白靈沒啥想法，容詡卻是多看了她幾眼：
    “你如今倒是活動很多。”
    他現在好不容易閑下來，想多陪陪這丫頭，結果她反而到處亂跑起來了。
    “沒辦法，芳柔關心她姐姐想去看看，一個人去又沒氣勢。”
    “你去就有氣勢了？”容詡挑眉看她。
    白靈小聲哼哼：“看我心情吧。要是誰惹著我了，我就把他家掀了。”
    她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老是容易心情不好，想來想去大概是叛逆期到了？
    12138【宿主你這麽大年紀還叛逆期？】
    白靈【我多大？我十七你怎麽說的我跟二十七一樣。】
    12138【古人壽命短啊，換算起來可能和現代三十七差不多也說不定。】
    白靈【去你的！還咒我命短是吧！】又是無情一腳踹開大鵝。
    12138【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這個善變的女人！】
    白靈【我說什麽了？呀！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一定是失憶了，間歇性選擇性那種～】
    容詡勾勾嘴角：“便是沒惹到你，你看他們不順眼也可以那樣，萬事有我在。”
    白靈：“你這是縱容犯罪哦～”
    程芳柔提前遞了帖子去清遠伯府，沒過兩日就來找白靈一起去。
    白靈拿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
    路上程芳柔和白靈說起清遠伯府的情況。
    那裏當家的是章老太君，整個伯府如今還沒有分家，老太君的三個兒子一家都住在裏麵。
    她姐姐的婆婆也是老太君的大兒媳婦，是老太君的侄女，以後老太君退了，整個伯府就是她來管。
    白靈：“難怪你說你外甥女還有兄弟姐妹呢……”
    程芳柔：“嗯，除了那邊二房三房的孩子外，朱昭和的通房也添了兩個女兒。分別是珍姐兒、珠姐兒……”
    程芳柔跟白靈說了半天清遠伯府的家族關係，白靈【好像聽懂了，但好像完全沒聽懂。都是誰和誰。】
    所以說簡單的家族關係多好。
    白靈歎了口氣，又想到過不了多久會嫁給容詡。
    她倒是沒聽容詡說過他的家族關係。
    但王府好像就住了他和柳夫人兩個主子，蠻好，蠻好。
    “靈靈你歎什麽氣？”
    白靈：“啊，我在想，這麽多孩子過年得發多少壓歲錢啊！想想都心疼！”
    程芳柔：“不愧是你。”
    程芳柔心情不好，便伸手揭開車簾，就這麽往外看了眼，臉色更不好了。
    白靈：“看什麽呢？”
    她也好奇地往外看去，就見外頭一閃而過一個黑炭頭。
    白靈：“那人好眼熟啊？”
    程芳柔本來周身氣壓很低，現在好了，直接變成高血壓。
    她不想提外麵那人，白靈倒是想起來了：“那是不是那個叫陳磊的來著？嘿嘿，我難得記著個人名兒呢！”
    沒辦法，黑的人白靈看過不少，像包公的還是第一次看。
    程芳柔：我寧願你不記得。
    白靈！“他剛剛在那幹嘛呢？寺廟那會兒以後你們有沒有什麽聯係啊？”
    程芳柔氣鼓鼓的：“我怎麽知道他在幹嘛？”
    她當然知道。
    她剛剛看的清清楚楚，那個黑炭陪一個姑娘在買胭脂呢，那姑娘站他旁邊，白的能發光了！
    至於自己和他，程芳柔果斷道：“沒有聯係。”
    其實是有的，她很感謝陳磊，之後親自派人去送了謝禮，還給寫了信，信裏為自己之前相看時的以貌取人道歉，希望他不要介意。
    她肯定不能寫想再重新相處試試，但程芳柔以為陳磊會來聯係她，卻不想之後那人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難怪沒消息，原來是有新人了。
    程芳柔撇了撇嘴，卻是怎麽也忽略不了心裏頭那點子酸澀感。
    白靈：“我去，這橘子怎麽這麽酸？酸掉牙了。”
    程芳柔：“我才沒酸呢！”
    白靈：？
    胭脂鋪門口。
    陳燕拿著一堆胭脂水粉在陳磊麵前問：“哥，你覺得哪個更適合我？”
    陳磊瞥了一眼，指了其中一個：“這個。”
    “為什麽？”陳燕歪著頭好奇道。
    “因為你皮膚沒那麽白，這個顏色最貼你的臉色。”
    陳燕：“去你的！”他算是知道他哥為什麽至今還是孤家寡人了。
    可偏偏這個孤家寡人這次居然主動替她付了那麽多脂粉的錢。
    “行吧，這次就原諒……”
    她話還沒說完，陳磊已經挑挑揀揀從她懷裏拿走大半，還都是價格貴的。
    “你！你幹嘛？”
    “拿去送人。”
    “哎嘿，”這下陳燕不氣了，還用手戳了戳老哥的胳膊：：
    “嘖嘖嘖！是不是上次你說的那個程姑娘？我說你啊，人家之前相看的時候不是都拒絕你了嗎？幹嘛還不死心？娘現在都急死了，她可是又托人找了好多姑娘等著你去看呢！”
    “我不去看了。”
    陳磊蹙眉看著懷裏的東西，又走到老板娘麵前：“再給我拿一盒最貴的吧。”
    程姑娘那麽漂亮，就應該用最好的。
    “這麽殷勤？是不是人家信裏給你說了什麽好話？”
    “沒有，”陳磊淡道：“我不識字，不知道她寫了什麽。”
    “讓人替你看唄。”
    “不要！不想給別人看。”
    “切！真是個木頭疙瘩。”
    ——
    馬車到了清遠伯府。
    白靈拎著一大堆東西下去，程芳柔緊隨其後，兩個人在外麵站了片刻都不見有人過來接。
    白靈挑眉。
    別的不說，下人們是慣會見風使舵的，這麽長時間都沒人來獻殷勤，看來程芳柔的姐姐在伯府處境確實不好。
    等程芳柔報上名諱才進了伯府的門。
    二人在長廊走了好一段路，才有個丫鬟慢悠悠地走過來：
    “程姑娘來了啊？夫人在花廳那裏等您。”
    丫鬟視線又順過去，打量了一番白靈，見白靈穿著普通，雖然長相還不錯，但估計也就是個貼身丫鬟，並未把白靈放眼裏，甚至還抬了抬下巴。
    白靈：“哎呀，這位姐姐的雙下巴長得甚好，層次分明。一看就是平時吃的好，吸收也好。不像我，不管平時吃多少，都胖不起來。哎！”
    丫鬟在心裏麵吐了口血。
    汝人言否？
    被氣著了，丫鬟轉身就走，也不等白靈她們。
    白靈【這麽拽？咱就是說頭翹那麽高走路不好吧？”
    然後那丫鬟就一腳尖踩在木板縫隙裏，摔了個大馬趴！
    白靈【哦吼～小朋友們千萬不要模仿哦！】
    12138【你不去做少兒節目主持人可惜了。】
    等穿過回環往複的長廊，白靈也把清遠伯府大概情況估摸了七七八八。
    又是一個外強中幹的。
    12138【怎麽說？】
    白靈【這旁邊的園子裏看似花花草草很多，但沒一個是珍惜品種。
    且那些假山石一看就知道年歲很長，整體看起來千瘡百孔，老舊，也沒有換新的。
    還有這木地板看起來好像很新，但邊邊角角有的都翹起來了，上麵還有裂縫，一看就不是新板子，應該是重新刷漆。
    最主要前麵那丫鬟看著盛氣淩人，應該是二等丫鬟以上吧。在那些真正的有錢人家，二等丫鬟的衣服起碼是棉布做的，這個我剛才摸了下，糙著呢……
    當然也不排除是有錢但舍不得花。】
    不過白靈怎麽想可能性都不大。
    這麽想著，前麵的丫鬟道：“二位進去吧，夫人就在裏麵等著。”
    白靈用眼神示意了下程芳柔，後者小聲道：
    “說的是我二姐的婆婆。”
    “哦，小老虔婆啊！”
    程芳柔：？
    丫鬟：？我剛剛聽到了什麽，是聽錯了嗎？肯定是，一個小丫鬟怎麽敢罵夫人？
    白靈【有問題嗎？上麵那個老太君既然管家不可能不知道自家侄女苛待孫媳婦，但沒看有什麽反應，起碼肯定沒出手整治，不然程芳柔二姐不可能過成這樣。那算是老虔婆了。
    下麵這個年紀也不小，叫小虔婆便宜她了。就小老虔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