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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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她也回來了
    徐幼薇後麵說了什麽,已經鑽不進楚昊的耳朵了,他的心神處於無比劇烈複雜的震蕩中。
    回想起前世他與她的愛恨糾纏,年少輕狂愛美人,他承認那時的他很膚淺,很沒出息。
    就像是一隻頭回邁入大城市的北方農村小土狗,對她那來自美女如雲川渝的精致白嫩臉蛋,骨盆嚴重前傾的前凸後翹身材,一見鍾情。
    說白了,他就是饞她的身子,正如所有的喜歡最初都是源於一方的見色起意,他如飛蛾撲火般撲了過去。
    撲在她的身上,甚至妄圖撲進她的芳心裏
    在那段漫長煎熬憋悶的青春期單相思裏,他無數次曾在夢中與她相會,盼望祁望渴望著她能笑著投入他的懷抱,告訴他,其實她也喜歡他
    那時自卑自慚形穢的他,望著衣著樸素天鵝頸高高揚起,卻如女神般璀璨耀眼的她,總是自嘲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從未奢求過自己的美夢能有圓夢的一天,卑微地想著能再多看她一眼,多不經意間摸摸她的小嫩手,便是人間最美的四月天。
    如此流氓無恥卻又真實反應了青春期大男生的熱烈願望,卻在畢業後的某一天得償所願。
    她竟然主動向他告白,帶著他始料未及的如火熱情,和閃爍著盈盈情意的涓涓美眸。
    那一刻,他喜極而泣,歡呼著近乎瘋狂地抱緊她。
    笑著流著淚,告訴他這幾年有多喜歡她,這股子喜歡早已隨著時間凝結為了愛意,他願意為她生為她死,這輩子他楚昊隻活三個字!!!
    白婉菲!
    白婉菲!
    白婉菲
    那時她的美眸深處閃過一抹痛苦的掙紮,很快被她壓了下去,她正式和他在一起了。
    兩個人光明正大地同居了,那是一段他終身難忘的蜜月期。
    作為對象,她給了他所有的包容和逼仄,將守了二十多年最純最美的鋼化o,毫無保留交到了他的手上。
    在那個婚前牽個手都要小心翼翼的年代,她不顧他的溫柔勸阻,不接受磨磨唧唧,也沒有分期付款,而是大大方方提前讓他享盡齊人之福,大快朵頤。
    她對他的愛意,不言而喻。
    這個願意豁出一切,冒著被人恥笑戳爛脊梁骨的風險,也要讓他享受全款s超豪華年會員服務的女人,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愛她愛的死心塌地。
    甘願為她當牛做馬,結草銜環。
    他那時感動得涕淚橫流,緊緊地抱著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哭著說好妹子,哥哥這輩子絕不負你,如若負你,就叫我出門被車撞拉屎掉坑裏,跟隔壁院裏的傻柱一樣娶個帶著白眼拖油瓶的寡婦
    如今想來,前世他那一生都踐行了自己的誓言,到死都失魂落魄愛著她。
    隻是,當她從香江乘坐七彩祥雲回來時,一切都變了,她不再是從前被打落枝頭的小母鷄,重新飛上枝頭變成了豔光四射的五彩金鳳凰。
    她變得暴躁易怒,變得高冷挑剔,變得頤指氣使。
    他稍有不順他的意,輕則口頭逼逼賴賴,重則chuang上拳打腳踢。
    再不複從前的溫柔似水,小鳥依人,她是那麽的陌生。
    直到謊言被戳穿,真相被揭露,他才明白,原來這才是她苦苦壓抑的真麵目。
    以前他隻知道金錢使人瘋狂,讓人墮落。
    她更像是小日子那座上千年隱忍未噴發的富士火山,一朝得勢,壓抑二十多年的憋屈悲憤悉數爆發出來!
    那時他才明白,原來她最初的投懷送抱,最初的我愛你,隻是為了通過他借住副廠長同誌的人脈關係,順利出國前往香江,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他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個跳板
    一個曾經愛她愛得卑微如塵埃,一個出生普通卻有著恐怖人脈的潛力股
    一個有且隻有一個,她認識且混雜著說不清道不明複雜好感的男生。
    她不需要精挑細選,也並非沒得選擇。
    隻要輕輕一招手,就可以將對方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愛意悉數招引出來,一切都是那麽的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在她在漫漫長夜最彷徨最無助最恐慌的時候,驀然回首,這才發現有個人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燃燒著自己熾盛如火的愛意,默默溫暖著她貧瘠悲苦的內心苦海。
    她原本絕望的美眸瞬間充滿了狂喜,他想在那種時候,她會過多考慮自己那麽愛她,她舍得將他的燈芯折斷,從此一輩子隻為她燃燒麽。
    她不會,正如溺水即將墮入無邊無際深海的人,是絕不會放開眼前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血淋淋殘酷的真相擺在眼前,以前有多麽恩愛,往後就有多麽煎熬痛不欲生。
    她強勢霸道的本性展露無疑,對他排山倒海近乎窒息的控製欲
    讓兩個人每次見麵要麽冷眼相對,要麽被她拖到chuang上強行重歸於好。
    她從不試圖修複兩人支離破碎的婚姻感情,也從不在意他被欺騙後的痛苦。
    似乎在她看來,隻要她不同意離婚,他頂多像個孩子似的打打鬧鬧,折騰不了多久,最終會逐漸接受現實,慢慢地被她打磨成她想要的模子。
    每每爆發爭吵之後,她總是冷戰數日,然後回家簡單粗暴地強製shui服他。
    如此反複,他不再幻想她有所改變,她回想起自己曾數次主動提出離婚,希望彼此停止互相折磨。
    她卻紅著眼死死抱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她這輩子沒人愛過她,隻有他真心愛過她這個人,既然愛過了,那就是她的。
    不管怎麽樣,他活著是她白婉菲的人,死了也是她白婉菲的鬼
    她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最美好的年華都傾注在了他的身上每一個毛孔。
    他cha入她內心深處那把鏽跡斑斑鐵鎖的鑰匙,這輩子注定拔不出來了,裏麵她的鎖芯早已腐朽,不顧一切地纏死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