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進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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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支香剛剛插入香爐,就啪的一聲炸斷。
    我眉頭一緊,暗道不好,薛凱麗是不跟我們談判,定要鬥個你死我活。緊接著,別墅一層的兩扇窗戶被打開,裏麵扔出來一些鍋碗瓢盆,嚇得人們一陣吱哇亂叫。
    耿彪彪猛地往後跳了一步,“我靠,這鬼真夠猛的!”
    我連忙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低聲說:“死胖子,別嗶嗶。”
    房外的人開始議論。
    “這個年輕人是誰啊?”
    “聽說是任總請來看風水的大師?”
    “他行不行啊?看樣子他也很怕。”
    ……
    我受不了別人的白眼和嘲諷,故作鎮定,站在門前叫囂:“我給你上香,就給足了你麵子,非逼我進去把你打得魂飛魄散嗎?”
    “嘭”一聲巨響,原本結實高密度材質的防盜門被從內打開,與其說是打開,不如說是被撞開,一陣強勁的寒風從屋內吹出,寒意倍加。
    見我都被這陣勢壓住,耿彪彪更沒底氣,對我輕聲說:“師兄麵子是小,命才重要啊,這錢咱們哥倆掙不了!還是明天再來吧。”
    他這話一說,周邊的人更有話說了,冷嘲熱諷不說,還對著我們口吐芬芳。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我也得顧及極道派的臉麵,我扭頭看了看任玲玲和鄧婉婉,有種依依惜別之感。
    這道門我必須進,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闖,我不能讓女人看不起,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任玲玲看出來了我的猶豫,道:“四少爺,我知道你為難,要不我打電話把你師兄叫來再說吧。”
    “不必,等他來了,黃花菜都涼了。”我還在裝逼。
    “現在隻能上了,因為任老爺子的反應,八成是被鬼附身,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再完,怕是神仙來了也枉然。”
    我扭頭跟耿彪彪對視了一眼,“五師弟,我們上。”
    “什麽?”
    “我說,你跟我進去收了那邪祟!”我故意聲音很大,但我的腿卻出賣了我,因為我的兩股正在打戰。
    “啊,師兄!這鬼不是一般的凶,我怕,我害怕。”他比我還拉胯,就差尿褲子了。
    “怕你媽的!走……”我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耳朵,進了屋。
    這場麵很滑稽,看起來像孫悟空拎著豬八戒去降妖,內裏看來,我們倆更像是送死。
    就在我跨進了大門的一瞬間,房門‘嘭’的一聲關上了,突然就感覺到不適的寒意,這種溫度驟降的感覺,我如入冰窟,陣陣寒風往骨子裏鑽。
    “果然是鬼氣驚人!”
    對陰邪天生敏感的我,還在寒冷中感到了濃烈的怨氣。
    “四少爺,你們不要緊吧?”任玲玲在外麵扯著嗓子喊。
    “我們沒事,好著呢!我不叫你,不許進來啊。”
    黃生已經尿了褲子,哭喪著臉,對我哀求:“師兄啊,你這不是害我嗎?我撐不住了,讓我先走吧!”
    “關鍵時刻,你淨給我掉鏈子,你不是練陰功了嗎,專克這種厲鬼的。”
    “啊,師兄啊,陰功太難學,你也知道我雖然天賦高,但我懶得學啊。現在也還沒有學成!”
    我一下子就怒了,扇了他一巴掌,怒吼:“你這塊爛泥,到現在了還扶不上牆,完了,要死一起死。”
    正在我們彼此埋怨的時候,本來漆黑一片的客廳,突然燈火通明,強大的鬼氣混著電流,在導線內來回穿梭,滋啦作響!忽明忽暗的燈光,甚是嚇人!
    突然,‘啪’的一聲悶響,前一秒還明晃晃的客廳,瞬間又漆黑無比,昏暗配合著寒冷,無不透露出恐怖。
    “啊,啥情況?”黃生更加緊張了使勁地抓著我的右臂,疼得我直咧嘴。
    “鬆開,想抓死我啊!”
    我連忙用手拍了他一巴掌,真想不明白,師傅為什麽要最膽小的黃生學陰功,就好比大殺器在笨蛋手裏。
    我打開了強光手電,在客廳內環照一圈,細細地搜索鬼跡。
    “大廳裏沒人,不應該啊!”
    我剛才明明感覺到,鬼氣極重在客廳,應該就是沙發正座的位置,就算薛凱麗修為大漲,能避我的陰陽眼,但它附在任玲玲她爸身上,也應該看得見才對。
    突然,鬼氣又極重了起來,我感受得很清楚,就在沙發的位置。
    手電筒掃過去,沙發上竟然空空如也!
    “人呢?我對鬼怪的感覺從來沒出過錯,這不應該啊。”我提心吊膽地自忖。
    一層雞皮疙瘩突起,我咬著牙躡手躡腳地靠近。
    沙發表明上有一層淺淺的霜,有點晶瑩,還有點幽藍,我的感覺沒錯,惡鬼剛才就坐在這裏。但它,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我的感覺都慢了一拍。
    正在我們害怕得不明所以的時候,一陣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噠,噠,噠”聲音越清晰,我們越害怕,恐怖的氛圍被渲染到了極致,這種真切的感受,比我看3d版的午夜凶鈴還要瘮人。
    我是知道了,真正因鬼魅而死的人,大多都是被嚇死!
    可我還是壯著膽子,那強光手電往腳步來源的方向照去,這一照,差點把我的三魂七魄都嚇出來。
    一張比紙還白的臉,夾著幾道褶皺,沒有瞳仁的眼睛就如行屍一般,他張開了嘴巴,露出了森森皓齒,嘴裏還往外溢出著泛綠又粘稠的液體。
    他在對著我笑,笑的是如此邪魅,嘴巴咧得很大,就好像是對食物的感恩!
    “你……你是誰?”黃生微微顫抖,口齒不清。
    他沒有回答,仍在“噠,噠,噠”的一點點像我們走來。
    這裏,除了無盡的黑暗就是痛徹骨髓的寒冷。
    我強壓著恐懼,自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他穿著寬鬆的睡衣,赤著雙腳緩步行走。
    “他就是任玲玲的爸爸!”
    “啊,任爸爸!”
    我‘嗯’了一聲,右手結印掐了個指訣,“天師道法,無極限,鬼魅邪靈,無處遁,木靈道法,喝!”
    一掌飛去,將他擊退了幾步,但他幾乎無傷。
    一閃,飛上了二樓,消失不見。
    “走,上去看看!”
    我帶頭向著二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