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惡鬼二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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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公安局的電動門緩緩打開,警車一輛接著一輛駛入公安局大院,九十多個警務人員押著九十多個嫌疑人依次下車,齊整整地排成了三列。
    李發力隊長把幾個科所隊長叫到了一起,開了個簡短的小會,就把這些違法人員分解,帶到了辦案區,開始調查取證。
    張小斯客客氣氣地把我請到了他的辦公室,邊喝茶邊聊,我沒有了耐心,一個勁兒地問他,什麽時候可以對左小豹訊問,他也明白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張天師,這一點你就不如你師兄了,人家什麽時候都沉得住氣,你急什麽啊?”
    他又從兜裏把煙盒抽出來了一根煙,點上,熟練地吐著煙圈,看他這麽悠閑,我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就知道抽煙,你一天得抽多少,去醫院檢查檢查你的肺吧,黑透了。”
    他沒有在意,笑了笑說:“是是是,抽煙不好,不過你別著急,辦案子不是那麽快的事,得先給嫌疑人做人身檢查,然後再登記,分開房間進行詢問和訊問,哪個不得個把小時。對了,忙活這麽久了,吃飯沒?要不要訂個外賣,我請客。”
    我對他擺了擺手,說:“不用,左小豹已經請我吃過了,總之,你快點,時間長了恐怕有變。”
    他還想給我來辦案流程那一套,我壓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你辦案需要時間,人家下降頭或施法可不管你這麽多。”
    一聽這話,張小斯才急了,忙問:“你的意思是?”
    “左小豹被抓了也得一個小時了,他身後的人沒準已經知道了,我告訴你吧,左家是我們極道派的死對頭,知道左小豹被抓,就會對左小豹帶的降頭做處理,到時候,我就問不出來有用的東西了。”
    看我如此著急,不像是假的,張小斯才把煙蒂按進了煙灰缸弄滅,“好吧,你跟我來。”
    我們倆火急火燎地朝辦案區走著,李虎虎的電話突然打來,接通。
    “陽生,我到天師館了,你要我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很好,現在把咒布燒了吧,放到金盆裏麵燒完了記得用無垠水蓋灰。”
    我掛斷了電話,掏出骨符,咬破了中指,把血塗在了骨符上,用不了多久,壓在任玲玲身上的小鬼就會過來,因為這塊骨符是他的魂器。
    來到了辦案區,我和張小斯坐在了單向鏡房間裏,看著審訊室裏的左小豹無比囂張。
    “你們有毛病吧!我就是跟我女朋友玩玩,怎麽了?是不是你們這些個條子嫉妒我,找了個這麽好的女朋友啊?”
    看著他對警察大放厥詞,我不由得怒火中燒,想來剛才還沒揍過癮,氣得我把凳子一甩,就像衝進審訊室裏胖揍他一頓。
    “冷靜,這是在辦案區!”張小斯叫住了我。
    我不甘心地使勁錘了牆一拳,“該死,這塊滾刀肉。”我隔著單向鏡碎了左小豹一口。
    “對付這樣的貨,就隻能這麽跟他幹耗嗎?你看他多欠扁。”我對著張小斯抱怨道。
    張小斯反倒不著急,又點了根煙叼上,“能有什麽辦法,法製社會,不能打不能罵還得保證基本的人權!”
    然後問了下旁邊的警察,“怎麽這小子還是不交代嗎?”
    那個警察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這小子死鴨子,嘴硬,愣是跟我們胡謅,讓他交代是怎麽把受害人迷暈的,不僅不說,還叫囂說不怕化驗,飯菜和飲料酒水都沒下藥,自己更沒帶迷藥。哎……”
    警察又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還抱怨了一句,“都換了兩撥人審他了,愣是什麽都沒問出來。”
    這時候,審訊室裏的左小豹又開始大聲咆哮。
    “喂,你們把我抓來到底幾個意思?你們可以打電話給我爸,要不給我女朋友爸爸也行啊,她爸就是任氏集團的董事長,任吉才。電話要不要?我給你!”
    審訊他的警察看他這麽囂張,氣得狠狠拍了下桌子怒斥道:“你給我放老實點,你還不知道你的行為有多嚴重是嗎?要不是受害人現在還昏迷,我們收集不了直接證據,哪輪得到你跟我們囂張!”
    “別td得那麽費勁了,直接去化驗我們吃的喝的不就行了,看看裏麵是有春藥啊,還是迷藥啊!警察辦事就不要證據了嗎?沒證據,抓我幹嘛!非逼著我承認犯罪是嗎?靠,還有沒有王法。”
    警察被氣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確實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隻能旁敲側擊他,“左小豹,這是給你機會,你別不珍惜,我們查出來的,跟你主動交代的,那就處理得不一樣,你非要抗拒從嚴嗎?”
    左小豹哼了一聲,滿臉不在乎,直接把腳翹到了桌上,“你們無計可施了吧?別嚇唬我,我不是給嚇大的,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寫,寫上‘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切,怎麽這就是我說的話,你寫上啊,廢物。”
    警察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遇到個這麽不配合又沒有直接證據的主,真是頭疼。
    我站在單向鏡後,看得一清二楚,對他這副囂張到不可一世的臉,無比厭惡。
    剛才還在審訊他的兩個警察也被氣得從審訊室裏出來,主問他的那個警察,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對張小斯抱怨:“這個混球的嘴,就是硬,我撬不開。”
    而我冷笑了一聲,調侃道:“那是當然了,你們還真就找不到他的證據,因為,他用的方法是降頭,這方麵警察不行。”
    剛被左小豹給懟得發怒的警察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問:“你是誰啊?不是執法人員,怎麽進辦案區的?”
    “是我帶他來的,有時候咱們還真沒辦法,得靠人家。”張小斯替我回答了。
    剛才對我不禮貌的警察還不服氣,直接刁難我,“警察都搞不定的事,你行?你能問出來?”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對了,還就隻有我能問出來。”
    這時候,一股微風吹了進來,我上衣口袋裏的骨符,動了動,我知道,降頭已經被破了,小鬼已經回到了骨符裏。
    我走到了幾個警察跟前,把骨符掏出來平放在了桌上,說:“一會兒,我要跟一個靈魂對話,你們不要錄音也不要錄像,會把它嚇走的,鬼本來就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隻管在一旁靜靜地看就好。”
    “切,都二十一世紀了,還來鬼神這一套!”其中一個警察滿臉不屑。
    我也上了脾氣說:“不信是吧,沒事,我一會就叫你們見見鬼,但是都不許吭聲,這鬼雖然是惡鬼,但他不會害你們,因為跟它有仇的是裏麵這個人。”
    我又用手指了指審訊室裏的左小豹。
    張小斯很配合直接安撫好了其他警察,然後跟他們一起離開了桌子。
    我抽了下鼻子,用右手食指關節敲了骨符三下,對著骨符說道:“喂,裏麵的朋友,出來吧,我沒有惡意,我知道你是受人脅迫才做小鬼害人的,放心,我不會收你,隻是請你出來幫個忙!”
    這時候骨符,原地豎起,在桌子上刻了一個小小的‘不’字。
    那幾個不信鬼神的警察,傻眼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不是他們的認知能理解的。
    “你這就不對了啊,我是真心請你出來幫忙的,別不識抬舉,再說了,幫我就是幫你,我告訴你吧,害你的人就在我們附近,你出來幫我嚇嚇他,讓他說實話,我們再給他繩之以法。”
    我真情實感的動作和言語,征服了這幾位警察觀眾,有人還小聲地說:“張隊,你找出來的這個不會是個瘋子吧?”
    我又大聲對骨符說:“哦,你說你憑什麽信我是嗎?嗬嗬,好辦,我以極道派第二百二十八代掌門的身份向你保證,絕對真心幫你。可以出來了嗎?”
    這時候骨符,不再豎立倒在了桌上,不再動了。
    “哎呀,我說話不好使是吧,別以為你躲在魂器裏麵不出來,我拿你沒辦法是嗎?你給我等著。”
    說完,我把掛在脖子上的八卦紫玉掏出在骨符前麵亮了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出來不出來?不出來,我就用極道派的掌門信物,讓你魂飛魄散。”
    骨符裏的小鬼害怕了,升騰出了一股煙,出現在了我麵前。
    “是你……二毛。”
    我的表情很是驚訝,我明明是已經把二毛的屍骨找全,入土為安了啊。
    這時候的二毛不再是通體雪白瑩瑩發光的幽靈了,而是眼睛泛紅,靈體黝黑,還散著幽怨之氣的惡靈了,這時候的二毛已經是隻不折不扣的惡鬼了。
    “二毛,你怎麽成了這樣?是誰幹的。”
    惡靈二毛:……
    “啊,是他們,又是那些該死的降頭師。”
    惡靈二毛:……
    “嗯,你別難過,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隻是你現在要配合我和警察同誌,把害你的人給我嚇住,讓它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來。”
    惡靈二毛:……
    “哦,你是說他們看不見你是嗎?問題不大,我又辦法。”
    惡靈二毛:……
    “行,一切有我盡管放心吧,你就待在這裏哪都不要去。”
    這時候,我又開始對幾個警察說話了,“這個骨符裏的鬼願意幫我們了,不過你們要答應我,見了它不要驚訝,雖然,它模樣很可怕,但對你們沒威脅。”
    連張小斯在內的四個警察都點了點頭,有一個還有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