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靈魂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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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又到了深夜,外賣嘰嘰咕咕的聲音讓人很是不舒服,我甚至還有點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多疑之感。
    “師侄,實在是不好意思,有個事情忘了跟你說了。牛鬼和濡女他們倆學會了個新技能,那就是學會了靈魂歸還,能夠奴役孤魂野鬼灌入屍體再行動的能力了。所以,你們小心。”陳萬佳說得煞有介事,讓我們都有些許不理解,因為,據我所知靈魂歸還是早就絕跡了一個多世紀的邪門法術,怎麽會又被妖怪掌握了呢?
    陳萬佳又說道:“別覺得奇怪,靈魂歸還,其實也是我們華夏人研究出來的。而且,還是個讀書人。讓我給你們細細地說吧。”
    “明朝萬曆年間,有一個叫徐繼長的人,他是臨淄人,家住城東的磨房莊。他想憑讀書考取功名,沒有成功,就去當了個基層政府的辦事員。雖然,當不了官,但是能給政府當差也是不錯的。他偶然一次到親家去,要經過於家的墳墓。他傍黑才喝得醉醺醺地回家。路過那墳墓時,突然,眼前憑空出現了一棟很靚麗又秀美的閣樓。看那裏樓閣林立十分漂亮,有一個老頭在門前坐著。徐繼長喝酒喝得口渴,想喝水,就向老頭作個揖求給一碗水。”
    “老頭站起來,請他進去,來到大堂上給他送上水。徐繼長喝完了水,老頭說:“夜裏路難走,暫且留在這裏住下,明天一早再走怎麽樣?”徐繼長也很疲乏了,就很高興地答應了,也許是酒壯慫人膽,也有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這個老頭子,其實不是人。老頭讓家裏人擺上酒招待客人,他對徐繼長說:“我有一句活,您不要嫌我莽撞。您家門風清白令人敬仰,可以依托結親。我有一個小女兒,想把她嫁給您,希望您肯收納。”徐繼長為此而恭謙不安,不知怎麽回答為好。”
    “老頭就派人告訴親屬族人,畢竟成家嫁女這樣的事情全都是家族的頭等大事,必須當做個正經事來看待,於是,他又傳話給女兒妝扮。時間不長,有四五個戴著高高的帽子、束著寬長衣帶的人,先後來到。這會人一看就是鬧新娘,給新娘佳人穿衣打扮的人員,如此一倒弄,那老漢家的女子也穿著光彩奪目的衣服出來,身姿容貌十分出眾。”
    “於是大家坐在一起飲酒吃飯,徐繼長神魂迷亂,畢竟這主人家的女子甚是貌美,有些美出了邊界,他不在想喝酒吃飯,而一心隻想著快些入洞房。敬了幾次酒後,他就堅決推辭不喝了。老頭就讓小丫鬟領著夫妻二人來到新房,共享夫婦之樂。徐繼長問女子姓氏和家族情況,女子回答說:“姓蕭,行七。”徐繼長又問家世,蕭七說:“我雖然出身鄙賤,見識淺薄,配一個基層辦事員還是足夠的,想來還不至於辱沒你,何苦這麽問個沒完沒了!”徐繼長迷戀她長得漂亮,極力親昵溫存,不再懷疑什麽。”蕭七說:“這裏不可以做為家,我知道你家姐姐為人和善,可能不會阻撓我們,你回去打掃一間房子,我自己到時候會去。”徐繼長答應了,說完就摟著她,很快就睡著了。睡夢中,那個叫蕭七的奇女子,跟他一同研修咒法,在夢中,就能抓人靈魂灌入新屍,並受氣奴役了,當真是奇怪。”
    “等到徐繼長醒來,懷中已經空無所有,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很久很真實的夢一樣。自己卻不清楚自己夢中的所學是不是真的,但是當時的他真的對夢中與蕭七研究的咒法術語記憶猶新。剛好周邊有一隻新死的小鳥,身體尚有餘溫,他又見那鳥魂,正在飄走。趕緊,一把將鳥魂抓了回來。念動了咒語,隨後,就張開手將鳥魂懸空於跟前,對著那具鳥屍一指,果然,那死去的鳥又活了過來,而且對徐繼長唯命是從,很是聽話,這鳥自那以後也就常伴徐繼長左右了。”
    “這時天色已亮,鬆樹遮蔽著晨光,徐繼長的身子底下鋪著一尺來厚黍穰。徐繼長又吃驚又感歎地回到家裏,把所遇到的事告訴了妻子。他妻子不信,反而鬧著玩似的給打掃了一間房子,在裏麵擺上床,關上門出來,對徐繼長說:“新娘子今天夜裏就來了。我倒要看你娶了個多麽美貌的新娘子。”說著夫妻二人一起笑。太陽落山了,妻子開玩笑地拉著徐繼長打開門,說:“新娘子莫非已經在屋裏了麽?”一走進門,就見一個漂亮的女子穿著華麗的衣裳坐在床上。那女子見兩個人進來,很快地站起來迎接。徐繼長和他妻子都被驚呆了,他們倆一個以為不過是夢一場,另外一個也不過以為是夫君的玩笑一場,誰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弄的徐繼長夫妻二人,吃驚不已。那女子捂著嘴吃吃地笑,向夫妻二人行禮,態度十分恭謹。徐繼長的妻子於是為他們安排好床被,讓他們二人睡在一起。”
    “蕭七每天早早起來,操持家務,不用人支使,這樣的嫌棄徐繼長很是喜歡,就連自己的發妻也對她很是喜愛,沒有半點爭風吃醋之意。有一天,她對徐繼長說:“我的姐妹姨姨們,都想來我家裏看一看。”徐繼長擔心匆忙之間,沒有東西招待客人,蕭七說:“她們都知道咱家不富裕,都先送來吃的使的,隻是麻煩咱家姐姐烹調一下而已。”徐繼長把這事告訴了妻子,他妻子答應了。就在離等著食材和佐料上門,然後開始展露廚藝。”
    “早飯之後,果然有人挑著酒肉來了,那些人放下擔子就走。徐繼長的妻子也就義務擔負起來了廚師的工作。傍晚時分,果真又有,六七個女子來到,年紀大的不過四十來歲,進來徐繼長的家就跟來到了自己的家一樣。她們圍坐在一起飲酒,鬧得滿屋子都是笑聲。徐繼長的妻子趴在窗戶上向裏看,隻見丈夫及蕭七相對而坐,別的客人都看不到。”
    “北鬥星轉到屋角時,客人歡歡喜喜地走了。蕭七送客還沒有回來,妻子一看桌上,杯裏盤裏都光光的,雖說,這些人都是女子,但是胃口真的很大,甚至比成年男子還要能吃些,徐繼長的妻子倒也大度,笑著說:“這群丫頭想來都餓了,吃得就象狗舔肉板那麽幹淨。”工夫不大,蕭七回來了,一再誠懇地向徐妻道勞,搶過食具自己去刷洗,催促徐妻去睡。徐妻說:“客人來到我們家,讓人家自帶吃的喝的,這是一個大笑話,明天應當另請一回。”徐繼長自然也是同意了,畢竟自己也不是那種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之人。”
    “過了幾天,徐繼長聽從妻子的話,讓蕭七再請客人來。客人來了,盡情吃喝,隻留著四碗菜,不動筷子,徐繼長問為什麽,客人們笑著說:“夫人說我們的不是,所以這些留給做飯的人。”原來,這夥精明的女子,從蕭七嘴裏得知了徐繼長妻子的語義內涵,暗地裏就是說,應該給忙活飯食的人流口飯菜猜對。席上有一個女子,年紀有十八九歲,穿著白鞋、白衣,說是新近喪夫,蕭七稱她為“六姐”。六姐長得很漂亮,媚態十足,能說愛笑。她與徐繼長漸漸熟悉了,就不斷用調笑的話嘲弄徐繼長。徐繼長倒也不惱火,隻是憨憨傻笑。”
    “行酒令時,徐繼長擔任監督人,按規定不許說笑。那六姐多次違犯,連續被罰十多杯酒,喝得滿臉通紅地醉了,身體嬌軟無力,懶洋洋的,難以支持了,沒過多久就離開了。徐繼長端著蠟燭去找,原來她正在床上帳子裏酣睡。徐繼長走近與她接吻,她也沒醒。把手伸進她褲子裏,覺得她私處隆起。徐繼長心裏正有些把持不住,席上人都呼喚他,他趕緊給六姐整理衣服,見六姐袖子裏有塊綾巾,他偷著收了起來,然後才出來。等到夜深了,客人們都站起身要走,六姐還沒醒。喝得自己酩酊大醉,被人家揩油了都不知道,果然,醉酒之人沒有品行,酒醉的徐繼長就是如此,六姐比徐繼長也不遑多讓。”
    “見六姐長期昏睡,久久不醒,蕭七這才進去搖動她,她才打著嗬欠起來了,係好裙子,理理頭發,跟著大家一起走了。徐繼長對六姐十分惦記,心裏總放不下,想要在沒人的地方打開看一看那條她留下的綾巾,一找,卻不見了。他還疑惑是送客時丟在道上了,拿著燈籠,仔細找遍了台階和庭院,哪裏都沒有,心裏若有所失,很不開心。蕭七問他,他隨便地應付兩句。蕭七笑著說:“不要說謊,那綾巾人家已經拿走了,白費了你的精神了。”徐繼長很吃驚,就把實情告訴了她,並且說對六姐很思念。但是,他的行為竟讓蕭七不齒,斥責她說道:“徐繼長,你這登徒子,六姐其實並非活人,而是我抓了她的靈魂,灌入了新死之人的屍身,才讓她存活於世,你沒有發現她的身體不溫不熱嗎?其實,她早就是個死人了,你竟然還敢猥褻死人,你這人當真沒有廉恥,我看錯你了。”說完,蕭七就想走,還是徐繼長千留萬求,她這在答應流了下來。”
    “蕭七說:“她與你命中沒有更深的緣分,你們的緣分到此為止了。”徐繼長問她緣故,蕭七說:“她生前是個妓女,你是個讀書人,你見了便喜歡上了她,因為父母阻攔,願望沒有得到滿足,你就因此得病,病勢危重,你托人對她說:‘我已經不行了,隻要你能來,讓我摸一摸你的身體死也無憾。’她被你的情意感動了,答應了你的要求。碰巧因為瑣事纏身,未能很快趕到。第二天去時,病人已經死了。所以她與你是在前世有這麽一摸的緣分。超過這個就不能實現了。你倒是已經轉世投胎做了人,而她卻死了以後,久久沒有投胎,再與你想見,就成了這個樣子,以後,你再也見不到六姐了。實不相瞞,你雖然不是道家中人,但卻有道家弟子的慧根,我跟你在一起,全是爹爹的安排,為的就是將靈魂歸還這術法,流傳於世。可惜啊,你讓我好生失望!”後來,徐繼長再設宴招待那些女子時,隻有六姐不再來了。徐繼長懷疑是蕭七忌妒,心裏對她很有些不滿,全然沒有相信蕭七的忠告。”
    “一天,蕭七對徐繼長說:“你因為六姐的緣故,沒道理把罪過加在我的身上。實在是她自己不肯來,為什麽怪罪我呢?現在我們八年相愛,就要分別了,讓我為你盡量想一個法子,用來解除從前你對我的懷疑。她雖然不來,難道也不讓我去嗎?到她那裏去找她或許人能勝天,也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我的底線那就是務必將靈魂歸還之法,流傳於世。”徐繼長很高興,就答應了蕭七,於是就跟隨著她。蕭七握著他的手,飄飄乎乎地就像在空中行走一般,一會工夫就到了她的家。黃磚大屋,院裏門戶很多,道路曲曲折折,和初次所見沒有多少不同。”
    “嶽父嶽母一起出來,說:“我們的笨女兒長時間承蒙你愛護照顧,我們因為年老體衰,沒能到家探望,你大概不會怪罪吧!”說著就擺上酒席,徐繼長也還算客氣懂事,表示對了對他們的理解。接下來,蕭七便問起幾個姐妹來,她母親說:“她們都各自回到她們自己家裏去了,隻有你六姐在!”立即就讓丫環請六娘子來,過了很久,六姐也沒出來。蕭七進去,拉著她才出來。六姐低著頭沉默不語,不像以前那樣自然。過了一會兒,老夫婦告辭離開了,蕭七對六姐說:“姐姐自尊自重,讓人家怨我。”六姐微笑說:“輕薄男子,怎麽能接近呢?”蕭七端起兩個人飲過的酒杯,逼他們交換了喝,說:“吻也接過了,還用得著做什麽姿態!”過了一會兒,蕭七走開了,屋中隻剩下兩個人。”
    “徐繼長突然起來走近六姐,六姐躲閃拒絕。徐繼長拉著她的衣服跪著央求她,六姐態度緩和了,二人拉著手走進內室。剛要解衣帶,忽然聽到嘶喊聲驚天動地,火光一直照進了門縫。六姐大驚失色,推開徐繼長站起來,說:“災禍突然降臨,怎麽辦。“徐繼長在這緊迫時刻,也不知怎麽辦好,而這時六姐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這下,剛要行的好事,被人給攪合了,但他也隻能無奈地歎息,果真如蕭七所說,他們倆隻有一摸之緣。”
    “徐繼長若有所失地坐了一陣,一看房屋全沒了。這時有十幾個獵人,扶著鷹,拿著兵器來到跟前,吃驚地問:“什麽人夜裏藏在這個地方?”徐繼長托詞說是迷路了,並把自己的姓名告訴了他們。一個獵人說:“剛才追趕一隻狐狸,你見到了嗎?”徐繼長回答說:“沒有見到。”他仔細一看,這裏原來是於家墳地,便悶悶不樂地回家了。他還希望蕭七再回來,早晨起來看見喜鵲登枝,預料這是喜事臨門;晚上看見燈光爆裂,又預測將要喜事登堂,但是盼哪,盼哪,一點消息也沒有了。”
    徐成成停了以後動了,說道:“我明白了,在那以後,這個叫徐繼長的小吏,還真的就把蕭七交給他的靈魂歸還術法,傳了出來。而,蕭七他們全都不是人,而是亡靈,怪哉的事情就是靈魂反而修出來了靈魂歸還。那麽,師叔,再後來,怎麽樣了,我覺得蕭七這一家子,是想讓徐繼長複活他們全家吧!”
    “確實是,但是效果卻差強人意,因為被他複活的人都是行屍走肉,隻會聽命施法人。至於後來,這個靈魂歸還的技術怎麽被牛鬼和濡女學會了,我就不知道了。”陳萬佳說完,就喝了一口茶。
    我點了點頭說道:“蕭七?我聽著耳熟,不過你剛才講的這故事,我知道一些,早就聽聞臨淄地區有姓蕭的人家會抓鬼魂,再注入新死的人之屍體,接著就會使複活。我感覺有點像,奪舍,但是這種手段比奪舍卻高明得多。”
    蘇瘋瘋道:“說的是,我也聽說過這蕭家,他們家裏的人終日跟邪祟鬼魂打交道。結果,鬧得家裏人才凋敝,多少年了,人丁都不興旺。家裏麵的人大多三十多歲就英年早逝了,要是能有活到五十歲的,對於他們家來說,那都算是長命大歲數的人了。肯定與跟邪祟沾染上了事情有關係,隻是到了清朝末年,聽說了臨淄的一戶蕭家人絕種絕跡了。”
    李虎虎也開口說話了:“你說這好好的一家人,不好好的過日子,偏偏抓遊曆的孤魂野鬼做什麽?剛才師叔說的那個蕭七什麽的,明明是鬼,卻和活人過了八年之久,難道是真的有感情了?其實,要我說,像徐繼長品行不端的浪蕩人,要是真的不簡單,早就給鬼怪滅了。到最後,蕭家的鬼眾沒有要他的命,估計就是看中了他那絕佳的道根,借著徐繼長把蕭家人的靈魂歸還之術,留存下來,就是這樣。”
    耿彪彪也說道:“對,鬼魂邪祟一類的本來對活人就有害,而且,他們還煉這樣的邪術。不說搞得天怒人怨吧,起碼損陰德,久而久之,家裏人的命都不長,但他們還不知道收斂。最後,落了一個家破人亡,絕子絕孫的下場怨不了別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陳萬佳給搞得無語了,說道:“現在不說這些事情了,孤魂野鬼在外邊也有不少呢!你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吧,萬一牛鬼和濡女他們組建了活死人的軍隊過來,我看你們怎麽對付。主要是,他們全都是活死屍該怎麽對付,警察們可不管這些是不是早就死了的人,你們真這樣殺屍體,到頭來,你們也得吃官司。”
    陳萬佳的話剛說完,我就感受到了一股輕微的陰邪氣息進來了,很是詭異。
    接著,門外又傳來了響動,看來,又有事情要發生了。
    我走出了大門外,原來是一些快要彌散的靈魂正在被幾隻死魂蟲拉走。
    耿彪彪一看傻眼了,著急地說道:“不是吧,這叫說曹操,曹操到嗎?這麽快牛鬼和濡女就來,我的個媽呀!”
    我說道:“黃生師弟,你過於緊張了,這些死魂蟲確實是拉靈魂走的,但是這些靈魂都是殘缺的,它們都是快彌散的了,牛鬼和濡女真要用靈魂返還之法的話,也不會用這樣殘缺不全的魂魄。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孫穎餓了,需要用這些殘缺的魂魄補充自己的身體了。”
    徐成成道:“既然是孫穎來了,那我們還是去找一下她吧,早點化解了她和師傅的恩怨,好讓孫穎站到我這一邊啊!你說是不是呢?”
    我卻擺了擺手,否定了他的建議說道:“不需要了,現在的孫穎既然需要用殘魂來恢複自己的身體,就說明,她虛弱的很。而且,卦象顯示她在未來不久,會來找我們的。懂了嗎?走吧,咱們回去,還是趕緊想一想,如何對付牛鬼和濡女吧。”
    話是這麽說,但我卻留了個心眼,我悄悄地修煉了天目術,就是方便遠程觀察敵人。畢竟,孫子說過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我特意把《五靈法冊》中的禁術之一拿來修習。雖然,學習禁術很冒險,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因為,我們吃了太多虧了。
    回去後,我運功查看,正好模糊地看見了孫穎正在蠶食殘缺的魂魄,同時,還看見了她身邊有一具紅發少女的屍體。
    這時,我的眼睛看不見了,陷入了短暫的失明狀態,果然,修習禁術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現在,就是一個瞎子,隻是不知道,孫穎要做什麽。
    既然,什麽也看不見了,那我就動動腦子,想一下應對牛鬼和濡女的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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