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這一屆的新人,有點囂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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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淨化完材料之後,李慕梓告辭離去。
    許恪拿起法壇陣器,來到了山中洞府,開始布置法壇。
    陣器的“安裝”很簡單。
    登上圓台,許恪把陣盤安放在圓台上,又把五麵陣旗按照五行方位,插在法壇周圍,就已經完成了。
    下一步,就很關鍵了。
    許恪打出一道靈力,牽引陣基,從陣法節點中引入靈力,連通陣盤和陣旗。
    這一步操作很輕鬆,陣盤陣旗順利的接入了五行大陣。
    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步驟。
    許恪布置在洞府中的法壇,可不是當初防線上的那種公用法壇,而是私人法壇,可不能讓別人操縱。
    於是,許恪全力調動自身的靈力,融入法陣靈力的運行之中,不斷的在陣盤陣旗中流轉,不斷的打下自身的靈力印記。
    這是在煉化法壇陣器。
    因為法壇陣器的品級太高,許恪以自身的靈力,根本煉化不了,隻能借助大陣運行的過程,把自身的靈力印記烙印在陣器之中。
    直到陣盤陣旗徹底煉化,許恪才停下了陣法的運轉。
    從此之後,這座法壇隻有許恪才能操縱,其他人都操縱不了。
    伸手一揮,法壇響應,整個碧水潭五百裏地界,一切靈力運行,一切地脈流轉,盡在許恪的掌控之下。
    如果有人來攻擊許恪,那就必須要一擊打滅五百裏地界的天地靈氣,才能擊破大陣。
    就算是金丹圓滿的掌教真人,也應該沒這麽強吧
    許恪笑了笑,老巢已經很安穩了。
    ——
    修築好洞府之後,許恪就在洞府的靜室裏擺了個蒲團,開始修行。
    有五行大陣相助,一念調動方圓五百裏的天地靈氣,靈氣濃度高得嚇人。
    許恪再也不擔心修行的時候,靈氣濃度不夠了,反而是靈氣太多,根本吸納不了。
    一次行功結束,許恪明顯發現,他的修行速度有大幅增長。
    不開百倍收獲的情況下,一次行功的修行效率,最少都翻了一倍,修煉一次相當於以前修煉兩次。
    當然,修行者行功練氣,不可能一天隻練一次。
    隻要有時間,隻要有條件,都是能練多少次,就練多少次。平均下來,每天至少都要行功十次以上了。
    其實,許恪每天刷一次百倍收獲,並沒有修行速度提升一百倍,最多不過十倍而已。
    現在的話,有充沛的靈氣環境,修行一次相當於以前修行兩次,再來百倍收獲的話,修行速度至少提升了二十倍。
    築基的時間……又要提前了。
    這個修行速度,實在有些離譜。
    許恪臉上浮起一抹無奈的苦笑,金手指太給力,也是個麻煩啊!
    按照許恪的想法,表麵上肯定隻能是“萬象歸元劍訣”築基,以後明麵上的修為,都展現在“萬象歸元劍訣”上。
    小五行混元真訣的築基,就留作底牌了。
    從小五行混元真訣推導出來的築基之法,許恪短時間內沒有公開的想法。
    這是自身修行的根本大道,不可能讓他人知曉。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徹底解析萬象歸元劍訣,把它融入小五行混元真訣的築基之中,實現“一氣衍萬法”的構想。
    想到這裏,許恪又歎了一口氣。
    小五行混元真訣的築基之法,都還沒有徹底驗證呢!
    現在又要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一個“萬象歸元劍訣”,難度又大幅飆升了。
    看來,煉器是必須要學的了。
    通過煉器來驗證修行之道,這就是“證道之器”,也是“證道之法”。
    晉升內門了,可以去傳法殿藏經閣看書了,正好出去一趟。
    許恪收功而起,舉步走出了洞府,來到了昆吾院。
    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屋頂上蹦蹦跳跳的紫雲雀,許恪也沒招呼它了,直接放出飛舟,騰空而起,一路趕往昊陽城。
    籠罩在碧水潭的陣法防護,對許恪自然是沒有阻擋作用的,許恪可以隨意出入。
    駕著青玉舟,一路來到昊陽城,在坊市區的空港降了下來。
    許恪剛剛收起飛舟,正好看到一艘宗門的飛舟降落下來,裏麵走出了一群……受傷的修士。
    受傷也是正常的了。
    無論是駐守防線刷怪打材料,還是探索開拓橫斷山,豈能沒有任何危險
    一個不慎,難免受傷。
    這些遣返回來的修士,都是受傷比較重,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的,要不然也不會放棄“發財的機會”,返回宗門駐地了。
    許恪本來也沒有太在意,隻是瞥了一眼之後,就打算離開。
    剛剛舉步,許恪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很像是河東坊正劉永添。
    劉永添受傷了
    繼河東坊“老師兄們”全軍覆滅之後,連坊正劉永添都受傷遣返了
    許恪腳步一頓,轉身看了過去,果然是河東坊正劉永添。
    此刻的劉永添,神情委頓,脊背佝僂,步履蹣跚,看起來十分落魄。
    “坊正!”
    許恪呼喚一聲,連忙疾步趕了過去。
    劉永添聽到呼喚,扭頭看了過來,看到了許恪。
    “是你呀!”
    劉永添點了點頭,“聽說你晉升內門執事,擔任碧水潭坊正了,恭喜啊!”
    “都是運氣好!”
    許恪隨口敷衍了一句,又滿臉關切的看向劉永添,問道:“坊正,你這是怎麽了遇到什麽情況了”
    “唉,大意了!”
    劉永添歎了一口氣,“一頭築基妖獸,藏在獸群裏裝成普通獸類,我們殺過去的時候沒留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宗門救援及時,我都回不來了。”
    說到這裏,劉永添抬頭看了許恪一眼,又說:“這次受傷,雖然救回來了,卻也損耗根本,大傷壽元,我……最多隻剩下二十年的命了。”
    “坊正,伱……”
    許恪心頭一驚,臉色大變。
    劉永添才六十多歲,按照練氣修士一百五十年的壽元來算,都還沒過一半呢,現在就隻剩二十年可活了
    “我打算向宗門告老還鄉了。”
    劉永添擺了擺手,“修行前路已絕,壽元隻剩二十載,我想落葉歸根,再去看看故鄉。”
    “坊正,如果……”
    許恪抬眼看向劉永添,認真的說道:“如果你還有機會築基呢”
    “築基”
    劉永添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又暗淡了下去,“沒機會了。小五行混元真訣,沒有築基之法。”
    “我不是說小五行混元真訣。”
    許恪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一道劍氣從指尖衝出,隨即劍氣分化五行,化為五道分屬五行的劍光,在指尖交織流轉。
    “你廢功重修,改修劍氣了”
    劉永添看到許恪指尖旋繞的五色劍氣,點了點頭,“不錯,早點改修才好。你還年輕,有機會再進一步。”
    “這是萬象歸元劍氣,掌教真人賜給我的,它另有來曆,並不是宗門傳承。”
    許恪朝劉永添說道:“坊正,我發現,以小五行混元真訣為基礎,改修萬象歸元劍訣,並不需要要廢功重修。”
    “以坊正的修為,幾年之內,最多不超過十年,絕對能把一身混元靈力全都轉化為歸元劍氣。”
    “萬象歸元劍訣有築基之法。到時候,坊正還能再進一步。”
    說完,許恪伸手拉住劉永添的手,“坊正,你還有機會,不要放棄。”
    劉永添沉默了一陣,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好!”
    劉永添緊緊的握住了許恪的手,“好,我就用這最後的二十年命,來拚特娘的一把!”
    “哈哈哈哈!好!”
    許恪哈哈大笑,“坊正,修行本是逆天爭命,豈能不拚”
    “對,逆天爭命!”
    劉永添也是一陣大笑,心頭又生出了一股豪氣。
    笑完之後,劉永添又看向許恪,說道:“小許,我受傷歸來,河東坊坊正是不能再當下去了。你已經是碧水潭坊正了,以後,我就要靠你收留了。”
    “您能來碧水潭,自然求之不得!”
    許恪真的很歡迎劉永添來碧水潭。以後,碧水潭集鎮上的百寶齋,正好交給劉永添打理。
    許恪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天天守在百寶齋裏當老板。
    交談了一陣之後,兩人道別離去。
    劉永添還要辦理一些交接手續,才能卸任河東坊坊正,順利加入碧水潭。
    約定好時間之後,兩人就各自離去。
    許恪啟程前往傳法殿。
    在昊陽城九層區域裏,傳法殿處於最頂層。
    雖說“排名不分先後”,這個位置的區別,已經表明了地位的高低。
    傳法殿,在昊陽仙宗各殿閣之中,自然是地位最高的了。
    至於傳法殿的藏經閣,為什麽放在昊陽城這種外門地盤上,那是因為……昊陽山裏還有一個傳法殿,還有一個藏經閣。
    真正的好東西,真正的宗門真傳,都在昊陽山裏。
    擺在昊陽城藏經閣裏的,隻不過是一些練氣期的典籍而已。從練氣到築基,築基之後的典籍,一本都沒有。
    許恪親眼看過了,築基之後的典籍,真的一本都沒有。
    難怪對內門弟子開放,可以隨意翻閱了,反正沒什麽好東西嘛。
    許恪原本還想著多找幾門築基之後的功法,來解析驗證一下,充實自己的底蘊。現在看來,隻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好在許恪想要的煉丹煉器之法,這裏都有。
    拿出空白玉簡,許恪毫不客氣的就開始抄錄,把藏經閣裏能找到的煉丹煉器之法,全都抄錄了一遍。
    這讓鎮守藏經閣的傳法殿執事,看得嘴角直抽。
    你一個司農殿種田的,不去抄錄各種作物的種植之術,反而抄錄那麽多煉丹煉器之術幹什麽
    難道你還想自己研究怎麽煉丹煉器
    別做夢了。人家丹鼎殿和煉器殿的門下弟子,都要學一二十年才能入門呢!
    雖然心頭吐槽,這名執事也沒有幹涉。
    畢竟……許恪也是內門執事呢,身份地位跟他一樣的,他幹涉不了。
    許恪看出了這名執事的想法,隻是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我跟別人不一樣,我開掛了的。他們十幾二十年才能入門,我幾天就行了。
    從藏經閣抄錄完所需的典籍之後,許恪就告辭離去。
    放出青玉舟,一路返回碧水潭。
    來到碧水潭門樓的時候,許恪看到,門樓附近匯集了一大群人。
    男男女女都有,足有上千人。
    此刻,這群人圍攏在門樓前,七嘴八舌的說著,嘴裏罵罵咧咧。
    一個帶隊的司農殿執役弟子,正在跟他們解釋著:“大家稍安勿躁!可能許坊正有事出去了,大家稍等片刻!”
    “等個屁啊!他出去了,我們就要等”
    “要是他一年不回來,我們就等一年”
    “就是!他要是死在外麵,我們還等一輩子不成”
    “搞什麽啊!怎麽還不開門”
    “我們已經拜入宗門,就是宗門弟子。宗門就是這麽對我們的嗎”
    “為什麽把我們關在外門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還有沒有天理了”
    “如此欺辱慢待,這是苛待同門。走,我們告狀去!讓他連坊正都當不成!”
    帶隊的司農殿執役弟子,被這麽多人圍攻,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就是宗門新招的臨時工……哦,外門弟子嗎
    果真是良莠不齊啊!
    許恪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
    一轉飛舟,懸停在碧水潭門樓上空,許恪站在飛舟上,對著下方一聲大喝:“何人在此喧嘩”
    “許師……許坊正,你回來了”
    那名帶隊的執役弟子,看到許恪到來,頓時大鬆一口氣,連忙朝許恪說道:“許坊正,這些都是分到碧水潭的新晉外門弟子,你接收一下。”
    許恪點了點頭,降下飛舟,落到了門樓前。
    “許坊正,這是名冊,你點一下。”
    帶隊的執役弟子拿出名冊,伸手遞給了許恪,“一共一千一百二十五人,全都在這裏了。”
    許恪接過名冊看了一眼,又朝人群掃視了一番。大衍神算的天賦,讓許恪很快就點清了人數。
    “人數沒問題。”
    許恪點了點頭,收起了名冊。
    “交接完畢,我就告辭了。”
    這名執役弟子如蒙大赦,朝許恪拱手一禮之後,轉身就走,走得幹脆至極。
    “你就是碧水潭坊正”
    這時候,一個滿臉橫肉的黑臉壯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指著許恪說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子,居然當坊正了宗門這是沒人了嗎”
    “就是!就是!”
    “宗門沒人了的話,我們都可以啊!”
    “哈哈哈哈!”
    場中一片哄笑。
    唉!居然是一群散修!
    先挑釁一番,試試深淺,再確定相處之法。
    幹得過,以後就耀武揚威,稱王稱霸。幹不過,以後就夾著尾巴做人。
    這番舉動,明顯是江湖路數,跟當初的虎爺一個模樣。
    看到這情形,許恪撇了撇嘴。
    這一屆的新人,有點囂張啊!
    正要拿人立威,你們配合得這麽好,自然不能辜負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