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庭權利爭奪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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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俊媽反駁:“誰天生愛做飯啊?興趣是可以培養的。”
    範筠萱說:“我知道這是我的不好,但我可以在其他方麵彌補啊!我能把房間收拾得很幹淨,嘉俊穿的衣服一直都很得體,這也有我的功勞啊!我在服裝配飾方麵特在行,什麽樣的西服,配什麽樣的襯衣,配什麽樣的領帶、皮鞋、襪子,這裏麵可有講究了,不同的場合,要用不同的色係。每次出去應酬,我都先幫他配好,生意談得順不順暢,跟穿衣打扮也是有關係的。”
    “媽知道你很能幹,媽不是希望你好上加好嗎?”
    “做不喜歡的事情,實在是別扭。就像一個習慣左撇子的人,您非要強迫他用右手去幹活,您覺得挺好,但他覺得別扭啊!何況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媳婦就一定要做飯啊!”
    “唉,我的嘉俊真可憐,娶了個伶牙俐齒的媳婦,將來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
    “所以,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一定要長命百歲,為了您兒子將來不被餓著,您至少要活到一百二十歲。”
    “活到一百二十歲?哼,我現在啊,就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著,腰也酸,腿也疼,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
    “媽,您要覺得身體不舒服,就多休息。碗,您甭洗了,我來洗。”
    “我休息?我休息了,中午飯誰來做?”
    “媽,午飯就不用您操心了,您好好歇著去吧,我來弄。”
    “你弄?今兒午飯你來弄?”
    “嗯,我弄。”
    “說好了,今兒午飯我可不管了。”
    “您就等著吃現成的就行了。”
    嘉俊媽看著範筠萱,一副不相信的神態。
    範筠萱問:“媽,您這麽看著我幹嘛?”
    嘉俊媽說:“你就是煮碗清湯掛麵,媽也喜歡吃。”
    範筠萱笑了,說:“媽,我看今兒外麵的太陽挺好,您啊,也別老在屋裏悶著,出去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既然今兒的午飯不用我管了,我就出去遛遛。”
    “碗也不用您洗,飯也不用您做,您就盡管遛。”
    嘉俊媽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範筠萱。
    範筠萱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浩文媽在超市購物,她邊走,邊仔細看著蔬菜上的價簽。價簽上的標價讓浩文媽咋舌,自言自語:“俺的乖乖,這是賣菜還是搶錢啊?咋都這麽貴?”
    她終於看到了一個相對便宜的標價:099元/500克。
    浩文媽順著價簽往下看,下麵擺著的是白蘿卜。終於找到個不到一塊錢的。她拿起兩根白蘿卜往回走。
    浩文媽回到自家樓門,突然發現樓下有一塊草坪,她的臉上露出了驚喜,心想:長了這麽多草,可惜了了,種上菜多好!
    她蹲下身,放下手裏的蘿卜,開始薅草坪上的草。
    正在小區裏遛彎的賀奇媽看到了這一幕,急忙向浩文媽走過去。從副處長位置上退下來的賀奇媽終於碰到了讓她發揮特長的機會。她的特長是訓人,不但要訓得有理有據,而且要讓對方心服口服,這樣她才有成就感。
    賀奇媽說道:“哎呦,老姐姐,您這是幹嘛呢?”
    浩文媽轉過臉,說道:“好好的一塊地,長了這麽多雜草,也沒人弄弄,俺弄!”她邊說邊繼續薅草。
    賀奇媽趕緊製止:“您可別再薅了。”
    浩文媽不解地說:“沒人弄,俺弄弄咋了?”
    賀奇媽說:“再薅,保安過來,就該罰你款了。”
    “啥?罰款?憑啥罰俺款啊?”
    “憑啥?你破壞公共綠地,能不罰款嗎?”
    浩文媽一臉茫然:“破壞啥?俺啥也沒破壞。”
    “還沒破壞呢?你把草都拔了,那不是破壞是什麽?”
    浩文媽站起身子,說:“大妹子,俺不懂你說甚哩!俺在除草……”
    “除草?這好不容易種上去的,您給除了,您這不是找罰呢嗎?”
    “種上的?你說這草是特意種的?”
    “草坪當然要種草了。”
    “那草還用種啊?你不種,它自己也長啊!”
    “嘿,我跟您還說不明白了。”
    “好好一塊地,幹嘛不種菜啊?”
    “老姐姐,您是從鄉下來的吧!”
    “嗯哪,俺是從山西一口井村來的。”
    “村裏來的,那兒我今兒就給您好好講講這城裏的規矩。這兒是公共綠地,是大家夥的,不是您自己家的菜園子,不能拔草,更不能種菜。”
    浩文媽還是不解:“這城裏可真有意思,專門弄塊地種草,草又不能吃。難怪菜價那麽貴。”
    “這麽小的地兒,能種幾棵菜啊!”
    “多找幾個這樣的地兒,不就種得多了嗎!種草,這不是浪費嗎?”
    “哎呦我的傻姐姐,您也不想想,就是種菜,誰也不知道是您種的呀?順手還不都給摘了,等你想吃的時候,早就沒了。”
    “那可咋辦?這城裏的菜這麽貴,天天買,忒費錢。”
    賀奇媽注意到了浩文媽腳下的兩個蘿卜,問道:“這是您買的菜?”
    浩文媽說:“是啊,俺準備用水焯一下,蘸點醋。”
    賀奇媽一臉驚詫地問道:“合著您午飯就準備吃蘿卜蘸醋?”
    “嗯哪,俺們山西人,頓頓離不開醋。”
    “那能好吃嗎?”
    “俺轉了一圈,就蘿卜便宜,不吃它,吃啥?”
    “您到這兒來,是投奔兒子啊還是閨女?”
    “俺兒子和媳婦在這兒住。”
    “您兒子和媳婦都叫什麽名?太不像話了,怎麽能虐待老人呢?”
    浩文媽一臉的不解:“啊?虐待?他們沒虐待俺啊!”
    “還沒虐待?就叫您吃這個,這不是虐待是什麽?”
    浩文媽忙解釋:“俺兒啊,給俺留錢了,在抽屜裏放著哩,俺沒動。他們小兩口不容易,欠銀行一大筆錢,俺不能亂花。”
    這時,嘉俊媽手裏拎著肉和菜走了過來。
    賀奇媽忙叫住她:“哎,老孫。”
    嘉俊媽走了過來,“哎,老丁,在這兒幹嘛呢?”
    賀奇媽說:“咱們啊,得趕緊去趟居委會。”
    嘉俊媽不解地問:“去居委會幹嘛啊?”
    賀奇媽說:“把這位老姐姐的情況跟居委會反映反映。”
    嘉俊媽問:“怎麽了她?”
    賀奇媽說:“受虐待啊,你看看她吃的,她這是什麽兒子啊?把老人當兔子養啊這是!太不像話了。”
    嘉俊媽問浩文媽:“您孩子虐待您了?”
    浩文媽忙否認:“俺兒子和媳婦對俺都好著哩!”
    嘉俊媽對賀奇媽說:“老丁啊,人家沒受虐待啊!”
    賀奇媽說:“受了也不敢說,現在這年輕人啊,也不想想當初老人是怎麽養他們的。咱們啊,必須得向居委會匯報情況,雖然這事兒跟咱們沒多大關係,但咱們自己得有這個政治覺悟,不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嘉俊媽說:“咱們得把情況打聽清楚了再決定。”她轉臉問浩文媽:“大妹子,您是誰家的老人啊?兒子、媳婦都叫什麽啊?”
    浩文媽說:“俺兒叫孫浩文,俺媳婦叫王佳怡。”
    嘉俊媽一愣:“王佳怡?”
    賀奇媽也一愣:“王佳怡?這名我聽著耳熟啊!”
    嘉俊媽問浩文媽:“佳怡是您兒媳啊?”
    浩文媽反問:“您認識她?”
    嘉俊媽說:“我當然認識她,她是我兒媳的同學,也是同事,在一家公司上班。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她一直在幫我兒媳忙活。”
    賀奇媽說:“哦,我想起來了,就是跟我兒媳一個公司的那個,一起給你家筠萱做伴娘的那個姑娘。”
    嘉俊媽說:“對啊,她們都是一個公司的,是閨蜜。”
    賀奇媽說:“那姑娘看起來挺麵善的,不像是個虐待老人的主兒。”
    嘉俊媽說:“人家也沒說受虐待啊!”
    賀奇媽說:“看來是我誤會了。”她看了看嘉俊媽手裏拎著的菜,說:“哎,買這麽多,吃得完嗎?”
    浩文媽說:“俺的乖乖,您買這麽多,這兒得花多錢啊?”
    嘉俊媽說:“今兒中午,兒媳要做飯,我啊,得多準備點兒。她以前從不做飯,難免會做糊了,鹹了的,我多備著點,做不好,再重做。”
    賀奇媽說:“你兒媳也不做飯啊?跟我那兒媳一樣,特懶。”
    浩文媽說:“俺兒媳勤快,特愛做飯。”
    嘉俊媽一臉的羨慕:“是嗎?這樣的兒媳好。”
    賀奇媽也很羨慕:“那您可娶了個好媳婦。我那個媳婦,什麽都不會幹,愁死我了。”
    嘉俊媽說:“我那媳婦也不愛幹家務。”說著,她提起手裏拎著的菜,繼續說:“這不,我正慢慢引導呢!成,你們聊,我把菜送回去。”
    說著,嘉俊媽徑自走了。
    賀奇媽說:“我在外麵也遛了半天了,也該回去了。”
    浩文媽看著腳下的草坪,不舍得離開。
    賀奇媽說:“老姐姐,您別看了,那地不能動,草不能拔,到時候罰您款,更虧。”
    浩文媽搖搖頭,“可惜了這塊地。”說著,浩文媽拎著兩個蘿卜向樓門走去。
    賀奇媽看了看她的背影,一臉苦笑地搖搖頭,向自家樓門走去。
    嘉俊媽開門進屋,把菜放到廚房,轉身走向範筠萱的臥室。範筠萱正在屋裏畫服裝設計圖。
    嘉俊媽說:“筠萱啊,我買回來很多菜,你想吃什麽,咱們可以事先準備準備,該擇的擇,該洗的洗。”
    範筠萱說:“媽,您喜歡吃什麽,告訴我就行了。”
    “哎呦,還我喜歡吃什麽。你能做什麽,媽就吃什麽,吃什麽媽都高興。”
    “您呢,想歇著就歇著,想出去遛彎就出去遛彎,中午的時候,等著吃就行了。”
    “好嘞,難得今兒能吃個現成的。那我回屋歇著去了。今兒是你婚假的最後一天,就別忙活那些設計圖了,琢磨琢磨怎麽做菜。”
    範筠萱胸有成竹地說:“媽,做菜的事兒就不用您操勞了,保準會讓您吃得可口、滿意。”
    嘉俊媽一臉狐疑地看著範筠萱,範筠萱的表情中透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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