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柔弱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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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唯一細心看著周圍的景物,她改了對盛世的稱呼,說:“屋子看起來很新,阿世在這裏住的次數很少嗎?”
“是的少夫人。”
“以前少爺住在盛家老宅,老爺知道他要結婚了,才準許他搬出來。”
喻唯一點了點頭。
兒時她聽喻氏夫婦說過,榕城盛家的女兒嫁給了f國一名議員。如今這位議員已然手握大權,五年前的大選上,差一點就競選成功了。
差的那一點就是盛世。
他五年前攪局,導致父親落選。對方因此大怒,把他監禁在榕城,要他思過。
進了主臥。
喻唯一率先看見的是櫥櫃裏的一個相框。
小盛世和一位溫婉老人的合照。
見喻唯一停足,盛管家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解釋道:“這是我家老夫人,少爺出生那會兒大小姐就因為羊水栓塞去世了。姑爺在f國重新娶了一位妻子,少爺與後媽的關係不好。”
“五歲那年就被老夫人從f國接了回來,自後在老夫人膝下長大,跟老夫人感情深厚,所以他跟盛家的姓。”
喻唯一基本理清了他的身世背景。
父親忙於政務忽視他,養母薄待他。之後回到榕城養在外祖母膝下,盛老夫人去世早,他一個人生活了很多年。
“少夫人,您先休息會兒,有什麽事隨時叫我。”
“好的。”
盛管家出了門。
喻唯一在主臥轉了一圈,在沙發處坐下。
她將收集到的有關盛世的資料全部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雖然不得父親疼愛,被養母苛待,但他實打實也是個財閥少爺。
目前,榕城盛家的企業在他名下。
榕城五大家族,除了盛家和孫家,還有唐、顧、韓三家。當年孫平堂就是跟那三家聯合,共同瓜分並謀害了喻氏。
她現在要做的是取得盛世的信任。
為除掉孫平堂,她的好舅舅,做鋪墊。
-
傍晚秦木蘭(盛世的後媽)打了電話過來。
盛世還沒回禦園。
對於他結婚當天就出去鬼混,秦木蘭不悅。派人將他找回來的同時,也跟喻唯一好聲好氣地溝通了一番。
誇她溫柔賢惠。
要她好好與盛世相處,扭轉他的脾氣。
入夜。
林蔭道方向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喻唯一穿上拖鞋從客廳離開,準備去院子裏接他,剛走到玄關,便迎麵撞上從暮色雪天中歸來的男人。
他心情不好。
冷眸掃了她一眼,厲聲說了句‘別擋路’就進了屋。
外邊天冷,路過她的時候,他身上的寒意渡到了她這邊,喻唯一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隨後轉身跟上他的步伐。
盛世進了客廳,脫下外套隨意丟在一旁。
而後就往中央沙發一坐。
他掀開眼簾,看向剛進門往這邊走過來的喻唯一,更加煩躁,“你是死人嗎?秦木蘭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你不知道找借口搪塞?”
“還是說你不滿意我在外麵,故意跟她告狀,讓代公館底下的人把我找回來?給你的文件你看了沒有,說了不準管我的私事你沒聽到?”
秦木蘭,代父的第二任妻子。
他的養母。
喻唯一並攏雙腿站在地毯上,微微低著頭,輕輕蜷縮指尖。
她不說話。
不為自己辯駁。
弱弱地站在那任由他責罵。
一旁的盛管家看不下去,走過來插了嘴:“少爺,傍晚秦女士的電話來得匆忙,少夫人沒有一點準備。”
“她跟秦女士說了您許多好話,一直在維護您,沒說過您一句不是。甚至還扯謊,說您是為她出門買糕點了。”
“是秦女士聯係了雲端之上的經理,知道您下午在那,才派人去找您的,跟少夫人沒有關係,您錯怪她了。”
客廳裏安靜了數秒鍾。
隱隱隻聽見壁爐裏火苗‘呲呲’的細微聲響。
視線再次往喻唯一身上聚集,盛世目光沒那麽尖銳了。他盯著她看了幾秒鍾,越看越覺得她是個弱雞。
身體弱,膽子還小。
他剛剛就是厲聲說了幾句話,嚇得她半個字都不敢吭。
“你是個啞巴?話都需要盛叔來幫你說?”
聽著他語調鬆緩了幾分,喻唯一緩緩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又故作膽怯地把眼睛垂下。她抿抿唇,輕聲說:“……我怕你生氣。”
“一點用都沒有!”
“對不起。”
“懶得跟你浪費時間。”盛世起身,路過她時又補充了句:“下次再接到那邊的電話,想辦法應付過去,再及時給我發信息。”
“恩,我知道了。”
聽著樓梯上的腳步聲走遠,喻唯一才抬起頭。
盛管家有些心疼。
他走過去,寬慰道:“少夫人,少爺脾氣不好讓您受委屈了。”
“沒事。”喻唯一將視線從樓梯方向收回來,她看向管家,“您把晚餐熱一下,我等會兒拿上樓給他。”
在等待管家熱飯的過程中,喻唯一又往樓上看了一眼。
說實話。
盛世遠比她預想中好應付得多。
“少夫人。”
“恩。”喻唯一回過神,偏頭接了盛管家手裏的餐盤。
“今晚少爺被老爺秦女士那邊的人壓了一頭,心情肯定不好。如果他還是凶您的話,送了餐就出來吧,他脾氣太差了,會動手的。”
盛世沒有紳士那一麵。
對於他看不慣的人或者事,他真的會動用武力。
從來不忍。
喻唯一認真聽著,“謝謝盛叔。”
她端著餐盤上了樓,到了主臥門口,抬起手敲了三下門,隨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照明燈沒開。
隻開著客廳一盞昏黃的落地燈。
喻唯一往前走,環顧四周沒見到盛世的身影。她放下餐盤,抬眸那一瞬,視線裏裝入男人肌理分明,男性荷爾蒙噴張的身材。
他剛洗完澡。
從浴室方向走過來。
身上隻係著一條浴巾,頭發上的水珠順著前額,沿著下顎線滑至脖頸,逐漸往下,沒入進腰間的浴巾裏。
喻唯一立馬挪開視線,“我來幫你送晚餐。”
她這倉惶拘謹的樣子落進盛世眼裏,就是膽怯忐忑。估計是沒見過男人,怯懦又窘迫。
盛世隨手拾起沙發上的睡袍,攤開裹上身。他到茶幾前坐下,掃了眼餐盤裏冒著熱氣的湯羹和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