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傅承禦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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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他爬兩步。
    一根細長的繩子從背後驀地勒住了他的脖頸,夏普的腦袋驟然被往後拉。女人一隻腳踩著他的後背,雙手緊握繩子不斷勒緊。
    夏普眼睛瞪得老大。
    掙紮著試圖扯開脖子上的繩子,卻無法掙脫。缺氧令他麵部漲紅,鬢角的青筋暴起:“放、放過我——”
    他越是求饒,踩在他背脊上的那隻腳就愈發用力。
    溫暖傾身,低頭伏到他耳邊,小聲說:“有一項實驗表明,人的脖子是全身最脆弱的部位。用一根普通的細繩,可以達到分屍的程度。”
    “我、我認輸,是太太讓我趁、趁著度假解決你……”
    “我錯了,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呃……”
    溫暖從口袋摸了一把藥片塞進夏普嘴裏,他吞了一半,另一部分從他嘴角溢出來。繩子鬆開,男人嗆得眼淚鼻涕直往外竄。
    他顧不上這些。
    隻一個勁兒地手腳並用往前爬,倒在地上了依然匍匐爬動,仿佛背後有惡鬼拽住了他的腳踝,要把他拽進地獄。
    不過,沒爬多久他就沒力氣了。
    身體虛脫,整個人臉朝下癱散地趴在泥地上。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撐起身子,轉頭看後方站著的女人。
    男人嗓子已經被勒壞了,聲音嘶啞:“你給我吃了什麽——”
    “安眠藥。”
    在他的注視下,溫暖又拿出一個透明的、小拇指大小的瓶子。裏麵裝有白色細粉,她朝他走來,每一步都那麽駭人。
    夏普極力想跑,卻無可奈何。
    看著她走到自己身後,拔掉瓶塞,將瓶中的細粉全部灑在他身上。她一邊倒一邊冷漠開腔:“自然界的黑熊一般不會攻擊人類,如果經過藥物的誘導,它們就會把人當成獵物,撕咬啃食。”
    “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你有想過放過我嗎”溫暖收起小瓶揣進兜裏,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但凡你把露營地選在安全區域,你都不會死。”
    他沒有。
    他直接將營地定在原始森林區,方圓三十公裏內,常有野獸出沒。
    夏普不蠢。
    他計劃將她在森林殺害之後,佯裝成她出行被野獸襲擊的假象,加上自然森林沒有監控,無法取證,以此瞞天過海。
    溫暖轉身離開。
    倒在地上的夏普沒再求她,在完全暈過去的前夕,衝著她背影叫嚷:“太太不會放過你,就算沒了我,你也活不了幾天!”
    “溫暖,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善終,你這個賤人!”
    她沒理他。
    任由他無能狂怒。
    在夏普的罵聲中,溫暖走到矮叢前,將倒在草堆裏、略顯狼狽的傅承禦扶了起來。將他的一條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隨後緊摟住他的腰,帶著他離開這片森林。
    林子很大。
    她也是第一次來,不清楚方向。
    走完這條小徑,前方出現三條不同方向的路。溫暖左右看了一眼,不知道選哪一條。
    她偏頭看靠在她身上的男人。
    這張臉倒是長得好,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生得好看。可惜了,這麽張好皮囊,生在傅承禦身上。
    人暈著,溫暖沒了平日裏佯裝出來的樣子。
    她從他‘哎’了幾聲,問:“走哪條啊左邊,右邊還是中間我隨便走了,如果走錯了沒出去,耽誤了你的最佳治療時間,別怪我。”
    從他呼吸困難、麵色發白到暈厥的症狀,以及昨晚聽到莊園管家說的話,溫暖很容易就聯係到他的毛病。
    過敏了。
    牛奶過敏。
    這廝進森林之前應該是誤食了奶製品。
    不應該啊。
    傅律師心思詭譎,城府深厚,最厲害的就是推敲細節揣度始末,細心是他最基礎的能力,怎麽會明知自己奶製品重度過敏,還去誤食
    估計是腦子不正常了。
    溫暖沒多吐槽,見右側這條小道開著幾朵小花,便扶著傅承禦徑直往裏頭走了。
    他太重了。
    人高馬大的,比她足足高了二十公分,背不起他。
    走到半路,溫暖還是咬牙將傅承禦扛上了背。步伐艱難地往前邁著,一邊背著走,一邊罵罵咧咧。
    字詞不重樣罵了一路。
    這輩子罵人的話差不多都在今天送給傅承禦了。
    要不是他還有用,必須借著他接近代尊,通過他拿到代公館的機密文件。她肯定不會管他,他跟夏普一起死在這最好。
    背上的男人臉色愈發難看。
    唇都有些發白了。
    溫暖看了他幾眼,餘光瞥到幾步外的青草地裏。她加快步伐走了過去,把人放下的同時,伸手摘了幾株野草。
    馬齒莧和艾葉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認得這幾株草藥,似乎是很久以前,她和家人外出野營的時候,在山裏被蚊蟲叮咬過敏。
    在中醫方麵有一定造詣的母親就摘了這些草藥。
    給她外敷。
    又煮水讓她喝下去。
    可是,威廉夫人是土生土長的西方人,她並不喜歡也不擅長中醫。她這些模模糊糊的幻影也不知從何而來,這次回f國得找醫生開點安神藥吃了。
    此刻。
    溫暖低頭看著躺在掌心的藥草。
    沒辦法。
    試一試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她將草藥帶有泥土的根莖掐掉,隨後揉成一團,轉身掐住傅承禦的兩腮,將草藥一股要塞進他嘴裏。
    做完這一切,溫暖重新把人扶起來背上身。
    咬著牙,盡可能加快腳步往前走。
    可能上天都在眷顧傅承禦,這草藥還真蒙對了。一刻鍾時間不到,他沒再冒冷汗,虛白的臉色也好了些。
    且這條路也選對了。
    很快就走出了偏僻的林中小道,進入寬敞的石子路。
    溫暖腳下步子不停,走的時候偏頭睨了眼趴在她肩窩上的男人,果然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
    溫暖和傅承禦的身影進入營地。
    最先看見他們的,是半小時前回來的田甜。女孩蹭地一下站起來,連忙往溫暖那邊跑:“你嚇死我了暖暖!回來拿籃子人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遇到危險了!”
    “傅少怎麽了”
    田甜眼裏隻看得見溫暖,其餘人則圍了過來去看傅律師。
    幾個男人將傅承禦從溫暖身上扶下來,司宴匆忙走來,讓他們把傅承禦扶去車上,即刻帶回莊園。
    所有人都跟著上了車。
    田甜緊握著溫暖的手走在最後,嘴裏還不停念叨著擔憂的話。
    上車前夕。
    溫暖側眸望了眼森林深處。
    -
    莊園內。
    醫生早早在屋子裏等候,此刻正伏在床頭給傅承禦輸液。
    林助理站在一旁,擔憂地問:“先生怎麽樣了”
    醫生回:“傅先生的情況是嚴重過敏,好在及時服用了治療過敏症狀的草藥,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病情。”
    不然,現在他就不是安穩躺在床上輸液。
    而是在醫院搶救了。
    林助理鬆了口氣,下一秒便看見躺在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他箭步走上前,“先生,您覺得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醫生說您是牛奶引起的嚴重過敏,才會導致短暫性的休克。好在溫小姐給您服用了抗過敏的草藥,把您從森林裏背了出來。”
    “真是想不到,溫小姐看起來瘦瘦小小弱不禁風,卻能咬著牙一路將您從森林深處背回來,我看她手腳都軟了,很不容易。”
    助理的聲音在傅承禦耳邊打轉。
    他沒理他。
    傅承禦坐起身靠在床頭,幽冷的目光定格在床褥上幾秒鍾。腦子裏回想起當時在林裏的景象,他剛醒來大腦有點混亂。
    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在他昏迷後。
    意識模糊之間,聽見溫暖在罵他。罵了很久,話語字詞都不重樣,他強大的腦容量都沒記全她的罵語。
    傅承禦抬起冷眸,道:“溫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