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一收，牛雲泰正氣淩然用鼻孔對著薑寧寧，“我已經報警了，你等著被法律製裁吧！”
    薑寧寧：……
    好家夥，這鼻孔的寬度，不插兩根蔥都浪費了呢！
    朝他燦然一笑，手腕一轉，眉梢略挑。
    “那真是太好了，所以，我現在能進門討債了嗎？”
    薑寧寧一點畏懼沒有，還笑！
    這讓牛雲泰覺得很不爽。
    “隨便進，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過我可提前提醒你，你要是在我家打打砸砸，到時候你罪加一等！”
    薑寧寧一句廢話沒接就抬腳進屋。
    牛雲泰這房子，是宣城的拆遷規劃片。
    老小區。
    屋裏的裝修也老舊。
    有些泛著黃色的牆上，貼著約莫一米高的護牆板。
    目光在那護牆板上停留一瞬，薑寧寧直接過去。
    【老粉高能預警：開砸了開砸了開砸了！】
    【好激動好激動好激動！】
    【敢砸牛大師家，等著去死吧！】
    眼見薑寧寧捏著拳頭上前，牛雲泰眼皮一跳，一步上前拽住薑寧寧胳膊，“你幹什麽？”
    薑寧寧回頭看他，“討債啊，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我都說了，我不欠你的錢。”牛雲泰眉心皺著，眼底透著一股子冷冽，抬眼朝那牆看一眼，“你該不會是要砸牆吧，我這牆是承重牆，你砸的起嗎！出了問題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薑寧寧微笑，“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反正你不是也開著直播麽，你直播間那麽多崇拜你的人看著呢，我要是砸壞了承重牆，他們都是證人，正好把我抓了，對不對？”
    “你怎麽如此卑鄙惡毒，為了自己的熱度，全樓人的性命都不顧嗎……”
    牛雲泰話音沒落。
    薑寧寧忽然轉身。
    這邊胳膊被牛雲泰抓住，薑寧寧連掙脫都沒有掙脫，另外一隻拳頭一攥，直接朝近在咫尺的護牆板就砸過去！
    【我靠，真砸承重牆啊！】
    【啊這……大可不必如此嘩眾取寵！】
    【承重牆都敢砸，賤人你太……】
    有的水友，彈幕都沒來得及發全，跟著——
    【臥槽！】
    【這姐好技術！】
    【是什麽是什麽是什麽！】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薑寧寧一拳砸過去。
    承重牆紋絲沒動，倒是貼在牆上的護牆板。
    哢嚓~
    整塊掉下。
    護牆板一落，露出後麵被包裹的牆壁。
    對比上麵裸露在外的牆，底下的牆壁堪稱雪白，隻是這雪白裏，混著零星幾點粉。
    一眼看到那幾點粉，牛雲泰原本裹著冷冽透著憤怒帶著痛心疾首的臉色，驟然巨變。
    薑寧寧壞嘛。
    東西砸出來了。
    回頭還朝人家牛雲泰明知故問，“牛大師，您家牆上這是什麽呀？”
    牛雲泰張嘴。
    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一顆心咣咣咣的狂跳。
    直播間的水友，全在問這是什麽。
    薑寧寧看著牛雲泰，“牛大師今年二月份在我店裏消費一百零五塊，當時您給了我二百塊粉紅大鈔，我找您九十五塊錢微信支付，這事兒，牛大師記得不？”
    牛雲泰吞咽一口不安。
    記得。
    他當然記得。
    那是他第一次用那種錢去消費。
    花出去二百，套回來九十五。
    順順利利沒出一點岔子。
    隻是……
    這牆裏怎麽會有？
    怎麽來的？
    牛雲泰心跳的根本穩不住，他想思考，無奈，腦子是個好東西，可關鍵時候不轉了。
    猛地大吸一口氣，牛雲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當時去你店裏消費，的確是花了一百零五塊，但是我給的有零有整！”
    再吸一口氣。
    牛雲泰感覺自己冷靜下來一點。
    “至於這牆裏是什麽，嗬，這牆裏是假幣！”
    他說的擲地有聲，坦坦蕩蕩，豪氣衝天。
    “是我出去給人消災免難，結果客戶給我結算的假幣，我能怎麽辦，咱牛雲泰是實在人，知道假幣不能消費，更不能流通到市麵上去害人！”
    “所以我為了消除這些假幣，就把它們全都封進牆裏！畢竟假幣也是幣，我不能燒了，損壞rb可是犯法的！”
    牛雲泰越說，越覺得自己找到了感覺，找對了方向。
    他甚至挺胸抬頭，看著薑寧寧，目光咄咄逼人。
    “這是我家，就是不知道薑小姐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家牆裏有這東西的？”
    “莫非你趁著我不在家，偷偷進了我家？”
    “簡直惡毒至極！”
    “難道你想用這個來誤導網友網曝我？嗬！你是不是還想著，我心理素質但凡差點，經不住網曝，就跳樓自殺，這樣就落個畏罪自殺！”
    “惡毒！”
    “歹毒！”
    “蛇蠍心腸！”
    牛雲泰咬牙切齒，怒罵薑寧寧。
    啪~
    啪啪~
    啪啪啪~
    薑寧寧就抬手給他鼓掌呢！
    “牛大師說的真好，所以，這牆裏的粉色，是假幣？您知道的？您自己封進去的？”
    “當然！咱牛雲泰是實在人，絕不允許假幣害人！”牛雲泰站在道德的光環底下。
    薑寧寧轉手就往牆上輕輕那麽一砸~
    要說咱寧寧這手！
    不愧是帶著金手指的手！
    一砸，就牆體不受影響，隻砸落一塊牆皮，牆皮裏混著那粉色。
    薑寧寧拿起那掉落的一大塊，用手一捏，捏一把粉末，將那粉色取出。
    “好像和牛大師說的有點不太一致。”
    “這個不是假幣，這個像是……冥幣。”
    薑寧寧舉起那張粉色，朝牛雲泰笑。
    “牛大師每天都為大家消災免難的，該不會分不清楚什麽是冥幣吧？”
    牛雲泰一愣。
    錯愕看著薑寧寧手裏的粉色。
    的確是冥幣。
    怎麽會是冥幣呢！
    他家裏隻有假幣沒有冥幣啊。
    可他剛剛親口說的，是他把假幣封進牆裏的。
    艸！
    這賤人套他的話呢！
    故意給他下套呢！
    牛雲泰咬著牙，磨著後槽牙瞪著薑寧寧，“不管是什麽，這是我家，是什麽都和你無關，從我家出去！”
    他不能再讓這喪葬店小老板在他家裏了。
    現在事情的走向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誰特麽的能告訴他，為什麽他家牆裏有冥幣！
    牛雲泰心頭一聲咆哮。
    就聽對麵薑寧寧笑嘻嘻說：“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