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分局。
    牛雲泰的案子已經基本審完，隻等最後判下來，他暫時還被關在看守所。
    夜深人靜。
    牛雲泰歇斯底裏扯著自己的腦袋咣咣撞牆，眼淚鼻涕橫流，順著嘴角往下落。
    “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我特麽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
    “人死債消，我牛雲泰這輩子沒有害過任何人，為什麽要把一千多年前的賬算在現在的我身上！”
    “放過吧！我都道歉了你們還要如何！”
    “都把我劈死幾回了，你們還不知足嗎，難道還要把我這輩子也劈死？憑什麽，我隻是造個假幣，沒有害過任何人！”
    “這不公平！不公平！”
    門外。
    兩個巡警站在門口，從小窗口往裏瞧。
    “什麽情況？”
    “不知道，突然就哭喊起來，剛剛一直說有人要害他，往他腦子裏放小人什麽的，後來又說人死債消，不能把上輩子的賬留到這輩子算啥的，是不是瘋了？”
    “瘋不瘋的不知道，這個情況別再給自己撞死了，我去打電話通知上麵，你控製住他。”
    兩個巡警分頭行動。
    牛雲泰的案子，落在經偵科那邊負責，偏巧經偵科今兒全員出外勤了，巡警沒找到負責人，最終推開刑偵科的門。
    “孫隊，那個牛雲泰好像瘋了，您過去看看。”
    老警察過去一瞧——
    牛雲泰兩手被手銬銬著，身體跪在地上，又是撞牆又是磕頭，哭的嗷嗷的，哭一半，忽然蹦起來指天罵地，大鼻涕一甩，差點甩到這邊小窗口。
    好家夥！
    這怕不是得找個編外人員來看看吧。
    摸出手機，老警察就給薑寧寧打電話。
    電話才響一聲。
    “孫哥，找我什麽事！”薑寧寧生機勃勃的聲音就傳來。
    大半夜的叨擾人家小姑娘，老警察有點不太好意思，清了一下嗓子，“那什麽，就是你上門討債被抓的那個牛雲泰，現在有點問題，你看能不能過來幫忙看一下。”
    薑寧寧笑嘻嘻答應的特別痛快，“行呀，沒問題，孫哥你給我開個門唄。”
    老警察握著手機一臉納尼。
    “開，開什麽？”
    “開門呐！我在你們門口呢，這大哥不讓我進去！”
    門口門衛大哥：……
    廢話麽！
    這局裏！
    我能讓你進去？
    掛了電話，老警察風風火火衝出來，一看，嘿，薑寧寧還真在門口，趕緊把人放進來。
    瞧著左右沒人，老警察緊張兮兮批評薑寧寧。
    “我這事兒雖然著急，但也沒有那麽著急，你……你……你注意點，大半夜的雖然路上沒人，但有監控啊！萬一被抓到怎麽辦！我怎麽解釋你突然出現！”
    薑寧寧哭笑不得，“我騎小摩托來的。”
    老民警一瞪眼，“那更不行了，禦劍飛行還目標小點，你禦小摩托飛行……”
    薑寧寧趕緊打斷他發散的思維，“我，騎著我的小摩托，紅燈停綠燈行，遇到黃燈等一等，一點點騎過來的，從喪葬店到這裏，用時二十五分鍾。”
    老警察更震驚了，“二十五分鍾前，你就知道我要給你打電話？”
    薑寧寧：……
    這事兒算是說不清了！
    “您打電話找我到底什麽事？牛雲泰怎麽了？”
    就果斷轉移了話題呢。
    老警察帶著薑寧寧去了關押牛雲泰的地方。
    從小窗口一指，“你看，就突然成這樣了，之前還好好的，這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了？
    這是打通七世輪回了！
    冷眼看著裏麵的牛雲泰，薑寧寧轉頭朝老警察笑，“那我進去看看。”
    老警察點頭，給薑寧寧開門。
    一眼看到薑寧寧，哭嚎的牛雲泰頓時聲音一頓，抬起胳膊，用衣袖一抹鼻子底下混著眼淚的大鼻涕，滿目凶光，“你個賤人！”
    薑寧寧靠在門上，朝他挑眉一笑，然後拿出手裏一塊玉佩，收攏的五指展開，那玉佩從掌心順著紅繩兒落下。
    在空中一蕩。
    “遊國師，還記得嗎？”
    牛雲泰咬牙切齒，朝著薑寧寧就衝過去，“賤人，我殺了你！”
    砰！
    薑寧寧身子靠著門板都沒動，在他衝到恰到好處的位置，一腳給他踹翻。
    牛雲泰四仰八叉像個翻了身的王八似的，倒在地上。
    薑寧寧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
    牛雲泰赤紅著一雙眼，裹著極大的怒意恨意瞪著薑寧寧。
    “賤人！你不得好死！”
    “當時沒有殺死你，真是便宜你了！”
    “你不感恩戴德謝我饒命之恩，竟然還想害我？你不怕被天打雷劈嗎！”
    “我隻是在很久以前殺了趙巍和他手下十萬大軍而已，你憑什麽讓我在這一世還被折磨！最毒婦人心，你竟然還讓我上一世上上世上上上世都被天打雷劈，你怎麽這麽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過是想要利用趙家軍的殺氣煞氣和怨氣來修煉，我有什麽錯！”
    “他們身為將士，活著不就是為了去死？橫豎都是死，我怎麽就不能弄死他們了！”
    “嗬，壞種，你有本事害我，有本事你別連累你哥哥姐姐啊。”
    “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哈哈哈哈哈哈！被抽筋扒皮放血，讓亂刀砍碎，跺成肉泥噗！”
    牛雲泰帶著極大惡意的話沒說完，薑寧寧一腳踩到他胸口。
    他一下一口血從嗓子眼噴出，話音被打斷。
    他被血嗆得咳了兩聲，邪佞的看著薑寧寧。
    “這就不敢聽了？你怕什麽？”
    “要不是你，龍族也不會被滅族，你就一點自責的心都沒有嗎？他們可都是為了你才死的，要是沒有你，他們不知道活的多快活，你不愧疚嗎？你怎麽有臉活著！你怎麽不去死呢！”
    他一個字一個字，怨毒的說，刻毒的說，恨不得每一個字都變成刀，去戳薑寧寧一顆心。
    可惜——
    薑寧寧也隻是很輕的挑了一下眉梢，腳踩著他的胸口用力一碾，“那怎麽辦，我就是沒有去死呢，氣不氣？我不光沒有去死，還準備送你上路。”
    說著話，薑寧寧手指衝著窗外一勾。
    一顆耀眼的雷，順著天邊朝著牛雲泰就直接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