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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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東升是見過大世麵的,但是,當他看到那個走進來的男人時,還是表情驚愕,差點兒摔碎了手裏端著的茶杯蓋碗。
    “二叔,好久不見。”男人走到魯東升麵前,恭敬的向他行禮。
    魯東升瞪大眼睛看著魯鬱,一瞬間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那些以前覺得疑惑不解的事情也瞬間有了答案。
    “魯鬱?!”魯東升沉聲說道。
    這是他的子侄輩,是他最為看重和親近的人。
    可是,此時看來卻又如此的陌生。
    因為他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身材幹瘦佝僂,背部嚴重向前彎曲。
    頭發細長軟塌,黑發裏麵夾雜著大量的灰白。
    臉上皺紋密布,丘壑縱橫,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老上許多。
    魯東升身居高位,注重保養,看起來高大健碩,正是當打之年。
    毫不誇張的說,魯鬱更像是魯東升的二叔。
    “他這些年到底在外麵經曆了什麽?”
    魯東升心裏既是心疼,又是憐惜。
    這是魯家最為優秀的人才,整個星空最為耀眼的年輕俊傑,為何卻落得如此淒慘的境地?
    魯鬱咧嘴笑道:“怎麽?二叔不認識我了?”
    “變化太大了。”看到他的笑臉,魯東升心裏更是酸澀,出聲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魯鬱出聲說道。
    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既然選擇站在了二叔的麵前,那就盡可能的向他坦白。
    因為這種事情一目了然,他向魯智勇問一嘴就知道了。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魯東升眉頭緊鎖,出聲問道:“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怎麽?我不是魯家人了嗎?”
    魯青山躺在輪椅上喘著粗氣,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輪椅後麵的營養槽呼嚕嚕的作響。
    他並沒有替自己兒子說話解圍的意思,事情是他惹出來的,那就由他自己來想辦法解決。
    “二叔,我不知道應該以什麽身份出現在你們麵前。”魯鬱聲音低沉,滿臉羞愧的模樣:“我甚至不知道,應不應該出現在你們麵前。”
    躺在輪椅上的魯青山眼皮微瞼,終究還是沒有出聲說些什麽。
    “你是我魯家的種,骨子裏流著我們魯家的血,為什麽不應該出現在我們麵前?”魯東升出聲喝道:“怎麽?父母親人不要了?家族也不要了?”
    “我是罪人。”
    “狗屁。”魯東升大手一揮,出聲嗬斥:“到底是什麽情況,外人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還能夠不清楚?唐厲就是太能打了,功高蓋主,皇室擔心他不好控製,就把他們這一派係給清洗了”
    “唐厲犯了什麽錯?唐家又犯了什麽錯?因為他連勝三十一場成為國家英雄全軍戰神?因為他們把奧斯帝國打得抬不起頭龜縮在亂星淵不敢前行一步??因為他把瑞滋斯利九國聯軍給打散打疼,最後不得不成立聯邦自保?”
    “伱們是罪人,那皇室是什麽?那些助紂為虐的劊子手又是什麽?”魯東升提起滅唐案,也有些情緒起來了,怒聲說道:“當時你想讓家裏站出來幫唐家,我們拒絕了。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那不是義氣,是愚蠢。”
    “魯家屹立千年不倒,既有技術傍身,也要有審時度勢的智慧。如果一味蠻幹,魯家早就被人給幹沒了。多少人覬覦咱們這一攤子?皇室想搞九大家族,為何第一個就對魯家動刀子?”
    “因為他們心裏清楚,不先把魯家給幹趴下,就沒有安全感。擔心咱們戳他們的屁股溝子.”
    魯青山出聲打斷,說道:“跑題了。今天是來聊這個的?”
    “我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唐家咱沒幫,事情咱沒做,但是,魯鬱就不是咱們魯家的人了?沒有道理嘛。”
    “謝謝二叔。”魯鬱感激的說道。
    “別說這些虛的。”魯東升擺了擺手,看向魯鬱問道:“姓唐那小子是你的人?是你從舊土帶回來的?”
    “是我的人,但不是我帶回來的。”
    “什麽意思?這不是你落的子?難道還真是傳說中的那樣恰好救了公主?”
    “正是如此。”
    “嘿嘿.”魯東升咧嘴笑了起來,出聲說道:“我咋就這麽不相信呢?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是有些巧合。”
    “要是不知道唐匪和你有關係,我也隻是將信將疑。但是,現在知道了唐匪是你的人,那我就一點兒也不相信了。”魯東升看向魯鬱,出聲說道:“你小子從小心思就重,唐厲能夠到達那種高度,也和你密不可分。公主早不遇險,晚不遇險,怎麽偏偏到了舊土就遇險了?”
    “荒涼野地,適合動手。”
    “這個能夠說得通。”魯東升點了點頭,出聲說道:“可是,舊土那麽大,怎麽就偏偏落在了那小子的眼皮子底下?一抬頭,天上就掉下來個小公主.嘿嘿嘿,這話說出去你能信?”
    “.”
    魯東升臉色陰沉的看向魯鬱,沉聲問道:“魯鬱,你帶著那小子回來,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魯鬱沉默。
    魯東升也隻是眼神熠熠的盯著魯鬱,等待著一個答案。
    屋子裏麵就隻有魯青山呼嚕嚕的呼吸聲音。
    ——
    王文友可憐嗎?可憐。
    同情嗎?一點兒也不。
    唐匪不是那種愛心泛濫容易和人產生共情的人,相反,因為從小的生活閱曆,讓他的內心更加的冷硬涼薄。
    做錯了就要認,挨打時要立正。
    大家原本就是獵人和獵物的關係,獵人好不容易把獵物關進籠子裏,卻一臉難過的說這隻小動物好可憐哦。
    有病吧?
    唐匪相信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他知道,如果自己和王文友調換位置,他的手段可能會更加殘忍。
    “是不是覺得自己把老婆孩子的後路給安排好了,自己隻需要在裏麵挨上幾年,出來之後就能夠繼續老婆孩子熱炕頭?”
    “是不是覺得自己隻要把別人的罪名都扛在自己身上,他們就要報自己的恩記自己的情?或者在你進來之前,還有人給你許過什麽承諾?”
    “我相信他們會兌換承諾,我也願意相信,他們是知恩圖報的人。可是.你想過沒有,在你進去的這些年,你的家人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你也看到了,你的太太.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當然,這樣的女人我們不值得眷戀,更不值得為她犧牲些什麽。”
    “可是,你的兒子呢?當你太太和那個健壯的健身教練在車上在酒店滾床單的時候,你的兒子怎麽辦?”
    “他還不到五歲吧?吃的飽嗎?穿的暖嗎?有沒有人關心他的生活?有沒有人能夠走進他的內心世界?”
    “別說了。別說了。”王文友眼眶濕潤,哀嚎出聲,雙手捂著耳朵不想再聽唐匪的話:“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倘若你太太和健身教練的感情是真的?他們倆確定要走到一起?你的兒子又怎麽辦?我說句危言聳聽的話或許,你兒子的安全都是個問題。”
    “畢竟,你給他們留下那麽一大筆財富,任誰看到了都會動心我隻是打一個比方啊,你也不要多想.他們會不會想方設法的解決掉你兒子這個阻礙?”
    王文友雙眼血紅的瞪著唐匪,嘶吼道:“你到底想要什麽?你到底想要什麽?”
    啪!
    唐匪把一份空白稿紙丟到王文友麵前,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頓了頓,又補充說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王文友看著麵前的白紙,表情猙獰,就像是遭遇了什麽洪水猛獸。
    ——
    唐匪在辦公室躺椅上睡得正香的時候,林海推門走了進來,說道:“隊長,王文友招了。”
    自從沈嚴和王超遭遇槍擊案後,監察院五處第二小隊的隊員就沒有回去過。
    他們全員在辦公室裏麵加班,既要對有關嫌疑人進行審問調查,又得追查槍擊案的幕後真凶。
    每個人心裏都憋著一股勁兒,無論如何都要把案子給迅速了結了。
    王超死了,沈嚴重傷.
    倘若他們不為自己的兄弟報仇,那麽,當自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誰又願意站出來替自己出頭?
    唐匪是二隊隊長,自然要以身作則。
    沈嚴躺在醫院裏沒出來,唐匪便在監察院沒有回過家。
    這幾天都是在四處奔波,日夜辦案。
    困了累了就在辦公室的躺椅上麵休息一會兒。
    唐匪揉了揉眼睛,出聲問道:“都交代了?”
    “我覺得差不多了。”林海看向唐匪,比其它人要更加的尊重一些,出聲說道:“他急著出去,吐了不少東西。”
    “筆錄做了?”
    “做了。”
    “視頻陳述也做了?”
    “做了。”
    唐匪點了點頭,出聲說道:“招呼兄弟們,跟我去拿人。”
    “是,隊長。”林海恭敬的答應道。
    ——
    九大家族之一的魯家核心嫡係,機械設計院院長魯雲航,在剛剛從監察院平安出來的第四天,再次被監察院的人給帶了回去。
    整座鳳凰城都轟動起來,所有人都知道,監察院這是要和魯家不死不休了。
    而那個執刀少年則再一次被推向了風口浪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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