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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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宮。
    陳風雷送別唐匪,回來向鍾道隆複命,傴僂著身體手腳麻利的給鍾道隆和嚴文利杯子裏倒上了酒水,笑著說道:“國主,唐匪已經送走了。”
    “嗯。”鍾道隆點頭應道。
    這種小事,他並不關心。
    “說起來也是一樁巧事,剛才送唐匪下樓的時候,恰好遇到盛相家的女兒”陳風雷笑嗬嗬的說道:“原本我想派車送唐匪回去的,沒想到被盛小姐給劫了去。盛小姐主動提出送唐匪回去,倒是給咱們禁衛隊省了一樁差事。”
    陳風雷倒不是要出賣唐匪,而是這件事情當著眾多禁衛隊人員的麵前發生。
    他作為大內總管,自己不主動上報,卻被其它眼線給偷偷上報了,那國主就要懷疑他的忠誠度以及和唐匪的關係了。
    這才是真正的害了自己和唐匪。
    深宮之中,你可分不清誰是敵人誰又是朋友。
    “盛心懷?”嚴文利笑嗬嗬的看向鍾道隆,出聲說道:“看來想要認這小子當女婿的大有人在。”
    “你也別忙著給嚴相上眼藥,我知道你們倆不對付。”鍾道隆心如明鏡,笑著說道:“哪有那麽巧的事情?唐匪剛剛從我這邊離開,盛心懷就趕了過去?肯定是有人盯著咱們這邊,然後她及時出場把人給搶了去。”
    “國主英明。”嚴文利笑著說道,他隻是習慣性的黑一下盛景,誰讓這個老東西總是和自己過不去。
    至於國主會不會相信.
    他又不是白癡,他怎麽可能相信這個?
    “我這個女兒啊,喜歡胳膊肘子往外拐,也不怕她這個老父親心裏難過。”鍾道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慨萬千的說道。
    “怎麽?國主擔心公主殿下會勸說唐匪不要接受這個差事?”
    “我有兩子一女,最為伶俐者,就是這個寶貝女兒。兄弟倆個加起來都不如她”鍾道隆看向嚴文利,出聲說道:“我的心思能夠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她。”
    “知女莫若父,我這個老父親別的不敢說,至於對女兒的了解,我還是有一些發言權的。她讓盛心懷候在門口,一定是想要勸唐匪拒絕我們,就此從這泥潭裏脫困而出。”
    “公主聰慧,早有耳聞。”嚴文利幸災道:“沒想到國主也要受此甜蜜之厄。”
    鍾道隆也是無奈歎息,說道:“自己家的小棉襖,打不得,罵不得,如何是好?”
    嚴文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看向鍾道隆問道:“唐匪會不會就此停手?倘若他當真聽了殿下的勸.事情可就棘手了。”
    “他不會停手。”
    “哦?國主對唐匪如此有信心?”
    “倒不是對他有信心,而是對我們有信心。”鍾道隆低頭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沉聲說道:“因為我們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
    盛心懷沒有使用智能駕駛,而是直接選擇了手動開車模式。
    她喜歡那種手忙腳亂的操縱,以及能夠讓腺上激素飆升的緊張刺激感。
    隨著科技的爆炸性發展,以及ai的二十一次迭代性升級,智能駕駛相對而言更加的平穩和安全。
    可是,危險.
    這不應該是值得享受的美好感受嗎?
    用盛心懷的話來說,智能駕駛就像死魚一樣的躺在床上,任一個精裝大漢在身體上麵恣意妄為
    而自己卻體會不到任何愉悅感和主動性。
    這比喻不太健康,但是很形象。
    盛心懷的車速很快。
    她的一直很快.
    一襲性感紅裙,腳上是一雙高至腳踝之上的黑色小皮靴。
    安全帶簡單粗暴的綁在胸口,將禮服勒緊的同時,也讓胸前那一對酥胸更加的巍峨耀眼。
    雙眼目視前方,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
    胳膊粉嫩細長,她的皮膚非常白,仿佛時刻都在散發出銀色的光暈,是那種非常高級的冷白皮。
    隨著她雙手的轉動,這輛漂亮的跑車就像是一條紅色的大魚在車流間左右遊蕩。
    腳尖輕點,時快時慢,就像是在踩著鼓點跳舞的精靈一般。
    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盛心懷又酷又颯。
    又媚。
    沒辦法,她這烈焰紅唇的妝容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無數的酷加無數的颯也壓製不住她身體與生俱來的媚,天生尤物,說的便是盛老師這一類人吧。
    唐匪沒有和往常一樣把座椅放倒,而是和盛心懷一樣將身體坐的筆直,感受著跑車強力的推背感以及那巨大的音浪。
    他也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想起了舊土,想起了恨山,想起了那些掠食者.
    他是邪惡中滋生的怪胎,生死間養成的野獸。
    看到唐匪的視線一直若明若暗的瞥向自己的胸口和大腿,盛心懷嘴角浮現一抹嫵媚的笑意,出聲問道:“性不性感?”
    “性感。”唐匪點頭。
    這種時候說謊話不好。
    確實性感。
    真的很性感。
    “那讓伱摸一把?”
    “這不好吧?”唐匪拒絕,說道:“大家非親非故的,受此大禮,不知道怎麽報答才好。”
    “讓我摸摸不就行了?禮尚往來嘛。”
    “.”
    唐匪知道,論飆車,自己遠不是盛心懷這個老司機的對手。
    畢竟,他還沒有駕照。
    看到唐匪臉上的窘態,盛心懷咯咯嬌笑出聲,調侃道:“看你這有賊心沒賊膽的樣子.”
    “我沒有賊心。”
    “真的?”
    “.”
    “我要是個男人,都忍不住想要摸摸自己。你怎麽可能沒有這樣的想法?”
    盛心懷一臉驕傲的模樣,媚意橫生:“你們男人就隻會口是心非?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沒有任何的想法?”
    “怎麽聊起這個了?”唐匪沒好氣的說道。
    “就是隨便聊聊。我在街上看到漂亮的女人時,就想著要是能夠動手摸一摸該多好想看你是不是和我是同道中人。”
    “我可沒有這種想法。”唐匪否認。
    “撒謊。”
    “.”
    唐匪趕緊轉移話題,看著盛心懷問道:“又換車了?”
    “是啊,用過一段時間就膩了,就想著換一輛開開。”盛心懷出聲說道:“我就是這種喜新厭舊的性子,要是個男人的話,一定是個渣男吧?”
    “確實。”唐匪附和著點頭。
    “老鍾找你聊什麽?”盛心懷問道。
    “老鍾?”唐匪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老鍾是指鍾道隆。
    敢這麽直呼國主名字的,盛心懷是頭一份.
    哦,老頭子例外。
    老頭子都是直接罵或者的。
    “我辭職了,老鍾和嚴院長找我過來聊聊,想要勸我回心轉意。”唐匪出聲說道。
    盛心懷通過後視鏡注視著唐匪的眼睛,出聲問道:“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唐匪苦笑,說道:“國主和院長親自談話,誠意滿滿,開得條件又很豐厚,我哪能拒絕得了?”
    “唐匪,你到底想要什麽?”盛心懷突然間問道。
    “什麽意思?”唐匪心中一驚,出聲問道。
    “我之前就說過,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你沒必要摻和進這些破事裏麵”盛心懷表情認真的看向唐匪,出聲說道:“你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得罪了魯家,又打了餘家你知道餘家是什麽家族嗎?”
    “知道,帝後之家。”唐匪出聲說道:“鳳凰的舅家。”
    “知道你還跑去招惹?鳳凰城的人都是人精,那麽多人不願意幹的事情,為什麽就你衝上去了?”
    “案子查到他們頭上,我不衝上去不行啊。”唐匪一臉無奈的模樣,說道:“不上門線索就中斷了,案子就要半途而廢我知道餘家的可怕,我也不願意得罪他們。所以我帶著笑臉過去的,好言好語的請他們配合調查。結果人家不樂意啊。”
    “你那還叫好言好語帶著笑臉?你把人屋頂都打出來一個大窟窿餘百年差點兒被你從鳳凰公館丟下去吧?”
    “你都知道了?”
    “看您說的,鐵麵監察唐匪恿鬥紈絝大少餘百年.鳳凰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嘿嘿,沒想到我的名聲那麽響亮了。”唐匪笑嗬嗬的說道。
    確實,唐匪鐵麵監察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鳳凰城。
    普通老百姓覺得這個年輕的監察員有勇有謀,不畏權貴,不怕犧牲。
    特別是他的粉絲團隊躺fei,更是對這件事情大吹特吹,大轉特轉,讓他的形象無比的光明偉岸。
    當然,他們就算是吹捧自己的偶像,用的也是極其極端詭異的方式。
    “唐匪,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忘記自己的人生信條了嗎?能躺則躺,在哪兒躺倒就在哪兒趴下.”
    “就是,別人都不敢幹的事情,咱們衝上去幹什麽?不要命了?”
    “誰讓你瘋狂營業了?我們隻想讓你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唐匪要是再這麽上進,是不是就要把他開除出躺fei組織了?”
    “他一個監察員,懂什麽躺fei文化?”
    ——
    嘴裏很嫌棄,心裏很欽佩。
    因為路人的好感度倍增,唐匪在星空榜上的名次也在迅速攀升。
    直到今日,他已經登上了藍榜前十。
    雖然沈星瀾仍然穩居第一,雷打不動。
    可是,唐匪現在距離他也越來越近了,不像剛剛上榜的時候,一個在榜單第一,一個在倒數
    中間隔著山川和大海。
    而上層的人擔心者有之,憐憫者有之,嘲笑者有之,更多的則是瓜子板凳礦泉水等著看好戲。
    唐匪打了魯家打餘家,還能有好果子吃?
    盛心懷剜了唐匪一眼:“你以為這是好事?”
    “不是嗎?”唐匪反問。
    “事情傳得越廣泛,魯家和餘家就越丟臉他們丟了這麽大的麵子,難道不要找回場子?等到他們報複起來,你以為自己能夠扛得住?”
    “鳳凰讓你來的?你今天是特意在哪兒等我的吧?”唐匪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盛心懷,出聲問道。
    “你以為呢?”盛心懷爽快的承認了,說道:“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你剛剛出來,我就過來了?”
    對很多人而言,一入宮門深似海。
    可是,對很多事而言,宮城之中又哪裏有秘密?
    唐匪知道盛心懷是在關心自己,鄭重說道:“你知道你們倆是在關心我,我很感動.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盛心懷輕輕歎息,說道:“最好的選擇是不入局,既然入了局此時抽身也算是明智之舉。辭職信都交了,又回去幹什麽?”
    “我不是說了嗎?國主看重”
    “別和我說這些。”盛心懷麵露不悅,出聲說道:“我當你是朋友,你也不要總拿假話蒙我。你說的這個理由,我壓根就沒有相信過。”
    “唐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麽,但是”盛心懷側臉打量著唐匪,出聲說道:“作為鳳凰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到她。”
    唐匪瞬間有種心跳加速的緊張感,他像是個赤身裸體的嬰兒,而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盛心懷那雙明媚的眸子給看了個幹淨通透。
    “怎麽會呢?”唐匪笑嗬嗬的說道:“我和鳳凰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麽會傷害她呢?”
    “就是因為我知道”盛心懷雙手猛打方向盤,想要避開前麵的那輛巨大的房車。
    那輛深黑色的房車足有三米多高,兩米多寬,橫亙在道路中間,就像是一頭橫行霸的巨型怪獸。
    可是,盛心懷左打方向盤,它也往左挪動。
    盛心懷往右打方向盤,它又往右挪動。
    就像是和盛心懷鬥氣似的,死死的擋在他們的前麵。
    盛心懷猛按喇叭,正要腳踩油門從側邊強行突圍的時候,隻聽到車後麵的一聲悶響。
    隻見身後有一頭同樣體格龐大的章魚車,它張開血盆大口,從那嘴巴裏伸出兩根仿若吸盤一樣的金鐵長舌。
    吸盤落在跑車的尾端,然後死死的咬在了上麵。
    嗖!
    章魚車猛地一吸舌頭,唐匪連帶著他們乘坐的這輛紅色跑車便一起被他給吞噬進去。
    然後,他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仿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