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章、它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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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天闕站在父親的麵前,就像是一個戰敗的將軍。
    不,是一個戰場上的逃兵。
    他確實是逃回來的。
    因為那不是一場常規意義上的戰鬥,是你死我死,是同歸於盡。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對自己有著如此深沉的恨意。
    又是哪一方勢力.會蓄養如此多的死士?
    鍾天闕是不想逃的,因為他知道丟棄自己的戰友逃跑意味著什麽。
    更何況現在正是自己的關鍵時期,如果這個時候逃了,那麽,在皇室和滿朝文武心中大皇子便成了一個不可托付的男人。
    這不利於自己的上位。
    可是,當那些海盜船狀若瘋狂的朝著火神號的炮火飛撲而來時,他害怕了,他怕自己真的會死在那浩瀚又寂寥的星空中。
    於是,在錢太安和火神號艦長鍾長鳴的死諫下,他被迫脫離了戰鬥海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鍾道隆剛剛補過一覺,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
    他拎起桌子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放在手裏輕輕的搖晃著。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襲了,那些海盜不要命似的朝著我們撲過來.他們要的不是錢財,而是我們的性命。他們想殺了我,想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鍾天闕的脊梁挺的筆直,雙眼坦誠而無畏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努力的讓自己的一切選擇都是合理而聰慧的。
    “所以,沒打過?”
    “.”
    “拋棄自己的兄弟跑了?”
    “.”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
    鍾天闕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是那個答案他不敢說出來。
    “意味著你是個逃兵,意味著我可以一槍斃了你,讓人砍掉你的腦袋.”
    啪!
    氣憤之下,鍾道隆把手裏剛剛倒滿酒水的酒杯砸在了鍾天闕的腦袋上。
    酒杯落在厚實的鹿毛地毯上,竟然沒有破碎。
    可是,那杯子裏麵的金黃色酒體卻濺在鍾天闕的臉上身上以及毛絨絨的地毯上。
    鍾天闕的額頭被杯沿劃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水從那口子裏麵溢了出來。
    可是,鍾天闕卻置若罔聞,都沒有用手擦拭一把。
    就那麽僵硬呆滯的站在那裏,任由那血水自由流淌,那張向來給人堅毅可靠感覺的國字臉都變得醜陋猙獰起來。
    “國主,是我們把皇子殿下帶走的.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鍾長鳴出聲說道。
    因為他是火神號艦長,也是這次皇子出巡的安保總負責人,所以,也被拉到了會議現場接受「詢問」。
    看到大皇子鍾天闕被砸的頭破血流,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不能替上司背鍋的下屬不是好下屬.
    果然,鍾道隆的視線轉移到了鍾長鳴的臉上,臉色陰沉,眼神陰厲,出聲問道:“是你把他帶走的?”
    鍾長鳴心中很慌,就像是被凶猛的野獸給盯住了一般。
    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慌,強行保持著鎮定,將脊梁挺的筆直,咬牙說道:“是的,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皇子殿下身份尊貴,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於國於民都不利。”
    “所以,屬下自作主張,在皇子殿下堅持不走的情況下,強行把他帶離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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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將拋棄自己的士兵率先逃跑,你知道這是什麽罪名嗎?”鍾道隆出聲問道。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卻讓人聽著心驚膽顫。
    “請國主責罰。”鍾長鳴鞠躬道歉。
    “來人,把鍾長鳴的肩章給我摘了,這火神號的艦長你也別幹了,等著接受軍事委員會的審判。”
    “是。”鍾長鳴舉手敬禮。
    有兩名黑衣人上前摘下鍾長鳴肩膀上的將章,然後帶著他走出會議大廳。
    看到鍾長鳴被摘星解職,鍾天闕心裏卻是暗自鬆了口氣。
    在這場軍事衝突中,已方損失慘重,必須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現在鍾長鳴主動站出來攬下了所有的罪名,那麽,鍾天闕這個「被迫」離開的皇子殿下便安全了。
    他也不想走.
    他也很無奈啊,他何錯之有?
    能夠坐在會議現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
    他們自然明白國主這麽做的深意,這是在保全鍾天闕的聲譽,保證他上位的態勢不會受到任何事情的幹擾。
    他要讓鳳凰帝國的國民知道,他們未來的國主是強勢的、智慧的,有責任心和使命感的。
    鍾長鳴被帶了出去,這件事情就定下了基調。
    鍾道隆接過陳風雷重新遞過來的酒杯,看向在場幾位軍事委員會的委員,出聲說道:“都說說吧,這件事情是誰幹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海盜船什麽時候敢和皇家艦隊硬碰硬了?”
    ——
    帝國海事醫院。高級vip病房。
    “當真好了?”盛心懷打量著唐匪的身體,不放心的問道。
    “好了。”唐匪握了握拳頭,說道:“我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我怎麽看著還有點虛?”盛心懷眨了眨眼睛。
    “伱不相信我,還不相信科學?”唐匪沒好氣的說道:“秦醫生剛剛給我做過全方位的身體檢查,我現在的機能指數都非常的健康。不然的話,秦醫生也不會允許我出院。”
    “行吧。”盛心懷伸了個懶腰,說道:“你沒事了,我也可以向鳳凰交差了。為了照顧你,都好幾天沒去學校了呢。我的學生一定想念我了。”
    “謝謝。”唐匪看向盛心懷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住院的這段時間,確實把盛心懷的媽媽給忙活壞了。
    又是煲湯,又是熬粥,時不時的還送來一些新鮮的玩意兒給唐匪滋補身體。
    盛心懷這些日子都沒去過學校,一直陪伴在唐匪的身邊,喂他喝湯,扶他尿尿.
    那是剛剛送進來身體極其虛弱的時候,後來唐匪就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唐匪打心眼裏是感謝盛心懷和她媽媽的。
    “哎呦哎呦,開始煽情了啊?”盛心懷顯然不喜歡這樣的氛圍,調侃著說道。
    “不喜歡聽就算了。”唐匪說道。
    “確實不喜歡聽。感情不是說的,是做的。”
    “???”唐匪覺得她不正常。
    是它不正經.
    這句話。
    盛心懷大手一揮,說道:“走,送你回家。”
    盛心懷把唐匪送到小院門口,便直接開車離開了。
    唐匪關上院門,正準備進屋的時候,突然間眼神淩厲的盯著房門,出聲喝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