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說服太傅!巧設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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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初敘心頭狂震。
隻因自己一個誤判,讓大唐休養生息兩年,便丟失了最好的防守機會!
可推演到這裏,難不成自己還能甩下臉麵,讓太子給自己後退一步的機會?
雖然隻是推演,可太子攻勢迅猛,咄咄逼人,絲毫不給自己反應的機會,步步驚心,讓自己根本喘不過氣來!
此番謀略,還真是那個荒淫無度的太子?
見謝初敘不說話,楚晨微微一笑,接著大手一揮,沉聲說道:
“接下來,進逼南宋,攻下南宋之後,三路合圍逼進大唐,先滅大唐之後,西蜀便已是孤囊中之物!”
“至此,中原天下盡歸孤王之手!”
楚晨右手探出,五指合圍。
仿佛冥冥之中一隻無形大手,握住天下!
謝初敘眼神狂顫,惶惶龍威撲麵而來。
楚晨神色一斂,“孤的誌向從來不是大唐這幾分江山!”
楚晨長袖一揮,負手而立,目光灼灼,言辭如鐵,聲如洪鍾,朗聲說道:
“我要周邊四夷,盡皆臣服!普天之下,盡歸我手!”
“我要這日月星輝之下的千裏疆土,萬裏河山,千萬百姓,億萬生靈!”
“我要的不是江山,而是——”
“天下!”
謝初敘手中青樽掉落,茶水飛濺,恍然不知。
他服了!
這才是真正的真龍天子!
“殿下宏才,老朽拜服!”
謝初敘拂袖跪拜!
楚晨臉上露出笑意,隨即斂去,俯身拉起謝初敘說道。
“太傅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禮!”
兩人再回案牘,相對而坐。
回到桌邊,楚晨再盞一杯茶,推到謝初敘身前道:
“太傅,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然大唐有心自保,又奈何狼子野心。”
謝初敘雙手接過,他強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說道:
“倘若您是陛下,應當如何?”
楚晨笑了笑。
“很簡單,圍周救楚!”
“從渭州城進發,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謝初敘搖了搖頭說道:
“難!唐周兩國周旋那麽久,又豈能如此輕易拿下?你想得太簡單了!”
“難嗎?”
楚晨冷笑一聲說道:
“難,是因為世家和侯爵太多,他們私養親兵,不聽宣不聽調,表麵上臣服天子,實際上擁兵自重,盤踞一方。”
“本宮要取天下,第一件事便是讓這大唐再無二心之臣!”
殺盡奸佞,著手削番?
謝初敘手中杯盞跌落,驚駭地看向楚晨。
陳郡謝氏,也是世家,而且是最大的世家之一!
此子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種話?
“太傅或許覺得本宮膽大妄為,可存亡之秋,如果還把持著世家,不肯出力,大唐終究是他人之朝。”
“倘若舉國上下能夠齊心,我大唐何懼四方宵小?”
“太傅你身為三公之一,卻也隻能聽從陳郡謝氏家主之令,難道從來都沒有過怨言?”
“是繼續做這個世家的傀儡太傅,還是做天下一統之後的極位人臣?”
楚晨一手拿杯盞,另一隻手拿著紫砂壺,兩個同時推到謝初敘麵前,笑著說道:
“太傅,這個選擇,很難嗎?”
謝初敘瞳孔微張,看著麵前的紫砂壺和杯盞,心中起伏不定。
若不是謝家家主安排,自己又怎麽會把女兒嫁給大皇子?
倘若真的沒了世家,自己這個位列三公的太傅,便不會諸多顧慮!
大唐,何愁不能一統天下?
一番計較之下,謝初敘微微舒出一口氣,沉聲說道:
“臣願輔佐殿下!”
“隻是……老朽還需太子殿下一句承諾!”
楚晨笑了笑,沉聲說道:
“太傅放心,本宮與飛燕既然已有其實,隻要她願意,本宮必當明媒正娶。”
“到時候謝府上下便是本宮的親家,咱們和和氣氣一家人,豈不美哉?”
謝初敘見他又開始不著調,當即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心裏卻也已然明白。
這個太子殿下的內外,絕不像他表麵那麽乖張!
“既然如此,接下來殿下如何安排?”
楚晨笑著說道:
“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
“隻是我那太子府盡皆是別人的眼線,無人可用。希望太傅能夠借我兩隊人馬,不需太多,百人足矣!”
……
長安東郊,一家民舍之中。
蠟燭火光微明,燭火之中,一個中年女人正對著燭光修補一件衣服。
旁邊男人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剛剛哄她入眠,抬頭看了一眼,當即嗤笑說道:
“都跟你說了,大皇子賞賜給我100兩黃金,你還在這縫縫補補!”
女人瞪了他一眼說道:
“就你有錢,不知道財不露白?”
“事情還沒平息,拿著這麽多錢,你敢花嗎?還不是要過清貧日子?”
“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主母對咱們恩重如山,這你也下得去手!”
“萬一事情敗露了,這一家子都得被你害死!”
男人嗤之以鼻,將女兒放在床上,悄聲說道:
“哪那麽容易?這次,那個太子死定了!”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一陣急步,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隨後十幾個人一擁而入,將這間小木屋擠得水泄不通,明晃晃的長刀已然架在一家三口的脖子上。
“你們是誰?”
男人心頭狂震,慌忙說道:
“別殺我們,我有錢,有錢,都給你們!”
“你叫來福?”
“是,是小人沒錯!”
“哼,那就沒問題了,都殺了!”
男人聞言頓時大驚,慌忙起身,衝著身邊的人就撞了過去,順手往那人腰上抓了一把,就覺手中多了一物,竟然是一塊腰牌。
他拿起來一看,就見那腰牌上,寫著“大皇子府”。
“混蛋!你們是大皇子人?他要殺人滅口!”
男人頓時大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起身之人一腳踹倒,長刀高高抬起,下一刻就要砍在自己頭上。
“叮當!”
一陣金鐵交匯之聲想起,男人慌忙摸了摸自己身上,抬頭一看,就見太子手持長刀攔下這一刀。
太子楚晨看了自己一眼,沉聲說道:
“待在屋裏別出來!”
來福慌忙點頭。
就見那兩隊人馬殺到屋外,一陣哀嚎聲過後,房門再次打開。
太子殿下滿臉鮮血地走進來,扔下血淋淋的長刀,衝著自己說道:
“我認得你,昨晚本宮和大皇子喝酒的時候,你在一旁服侍,你叫來福是吧?”
來福聞言慌忙說道:
“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別忙著謝,本宮問你,昨晚本宮喝的酒,究竟是怎麽回事?”
來福沉默不語,一旁的女人連忙推了推他,怒其不爭地說道:
“都什麽時候了?大皇子都殺人滅口了,你還不說話!”
來福咬了咬牙,卻還是一言不發。
楚晨頓時眉頭緊皺。
大皇子家中,隻有來福在昨晚之後就再沒露麵,自己自然能夠想到事情和他有關。
先前那隊人,和救人這隊人都是自己從謝家借來的人馬,就是想來一招挑撥離間。
可誰能想到這個來福跟茅坑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卻還是一言不發。
“你可以不說,本宮也可以什麽都不問!”
楚晨冷笑了一聲說道:
“但你想清楚,本宮能救你一次,未必能救第二次!”
“你有老婆有孩子,你死了,她們怎麽辦?”
“還是說,你想讓老婆孩子賠你一起,被大皇子滅口?”
來福瞪著眼睛看著被吵醒,睡眼朦朧的女兒,頓時咬了咬牙說道:
“大皇子不仁,就不能怪來福不義!”
“太子殿下,我跟你走,但是我有個條件!”
沒等他說要,楚晨大手一揮,沉聲說道:
“放心,隻要你敢隨本宮指認大皇子,本宮保你全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