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淩雲遂誌!傲笑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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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貴妃眉眼含威,目光灼灼,此時儼然已經成了在場眾人中最有氣勢的一人。
    楚晨看了一眼唐皇,就見他坐在龍椅上側頭凝眉,麵容之間縱有不悅,卻始終一言不發。
    這就是世家帶來的影響!
    溫貴妃雖然是外姓,卻是貨真價實的謝家家主一脈血親!
    麵對世家,縱然貴為皇帝,縱然心有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楚晨冷哼一聲,上前一步說道:
    “來福區區一個下人,縱然有心裏通敵國,也得被帝國看得起才行!”
    “溫貴妃這番指責,簡直毫無道理!”
    溫貴妃不溫不火地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說道:
    “太子此言差矣,職位有高低之別,人有貴賤之分,可達官貴人有達官貴人的作用,市井之徒有市井之徒的能力。”
    “這個狗奴才雖然隻是下人,卻也讓太子殿下你幹出了這種不恥之事,難道不是嗎?”
    楚晨聞言頓時眉頭緊皺。
    好個牙尖嘴利的賤人!
    正要說話,就見溫貴妃站起身,拂袖說道:
    “狗奴才,本宮再問你一次,你承不承認,自己是裏通敵國,亂我朝綱!”
    來福心頭狂震,慌忙磕頭說道:
    “小人沒有裏通敵國,小人隻是聽從大皇子的話,辦了這件錯事!”
    “求聖人開恩,聖人開恩啊!”
    “還敢狡辯!”
    溫貴妃盱衡厲色,冷哼一聲說道:
    “你說是傲兒指使,證據呢?你說你沒有裏通敵國,證據呢?”
    一番逼問之下,唐皇也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
    “他怎麽可能裏通敵國,愛妃還是不要胡攪蠻纏了!”
    溫貴妃搖頭說道:
    “除非是死人,否則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
    來福聞言頓時心頭一震。
    死人……
    隻有死人才是清白的!
    死我一個,總好過全家死光!
    “聖人,小人隻是一時糊塗,才幹出這種錯事!”
    “錯都在小人一人,和他人無關,如果聖人要治罪,便治小人一人!”
    “至於裏通敵國的罪名,小人萬萬承擔不起,如果真的要拿出證據,小人隻有以此自證!”
    楚晨聞言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正要說話,就見來福猛然起身,一頭撞在禦書房的石柱上。
    砰——!
    血灑當場!
    楚晨急忙上前查看,就見來福顱骨迸裂,呼吸幾乎瞬間停止。
    他牙關緊咬,站起身怒視著溫貴妃說道: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卻見溫貴妃嗤笑一聲,不屑地搖了搖頭說道:
    “還說什麽?”
    “他不是已經承認了是他自己一時糊塗!”
    “陛下,妾身見他以死自證,裏通敵國之事算是洗清了,至於謀害太子,栽贓傲兒的罪,就判他個曝屍荒野吧!”
    唐皇眉頭緊鎖,看著那地上的屍體,此時也隻能咬著牙擺了擺手說道:
    “行了,此事到此結束,都下去吧!”
    “晨兒,你留下!”
    看著眾人告退,來福的屍體被抬走,楚晨心中怒不可遏。
    “晨兒,現在你理解父皇了嗎?”
    聽到唐皇的話,楚晨微微點了點頭。
    唐皇見狀站起身,打開禦書房的窗戶消散屋裏的血腥味,沉聲說道:
    “世家與君王共治的局麵,自大唐初建,便早已形成!”
    “當初我本應該立後的,就是溫貴妃,可朕偏愛你母後,才做了人生中第一件錯事,立你母親為後,結果害得她身死宮中!”
    “朕縱然知道她的死絕不簡單,卻也隻能忍痛不聞不問。”
    楚晨眼見他雙拳緊握,卻最終還是鬆開手,滿臉無奈的樣子,當即冷哼一聲說道:
    “兒臣明白!”
    “他們想要王儲,想要太子之位,想要有朝一日能夠將皇權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兒臣!”
    “他們想讓我失德,想讓我讓出太子之位,想讓我死!”
    “他們恨我活著,我偏偏就要活著,而且要活得好,然後接管父皇留給兒臣的基業,讓那些宵小盡數伏誅!”
    “他日若遂淩雲誌,敢笑世家不丈夫!”
    唐皇聞言,目光中頓時閃現過一抹精光。
    剝奪世家權利!
    這件事我想了一輩子,都不敢做。
    但是他敢!他真的敢!
    唐皇眼中複雜情緒閃過,忽然問道。
    “有件事父皇想問你,為何你的變化如此之大?這可不像過去的你能說出的話!”
    與唐皇對視,楚晨雖然內心激蕩,麵色卻是平靜無比。
    幾日之前他就想好了措辭。
    隨即不卑不亢的說道:
    “如果兒臣太早顯露鋒芒,或許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可如果兒臣終日渾渾噩噩,他們最大的敵人便不會是兒臣。”
    “很簡單的道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唐皇目光中又顯露出一絲精光,他從桌上拿出一封書信,又從腰間解下玉牌,一起遞給楚晨。
    “這是三日後和北周的比試內容,你好好看看。”
    “這次你的表現,父皇很滿意。”
    “朕賜你玉牌一道,在適當的情況下,見玉牌如朕親臨,你想做什麽,隻管去做。”
    楚晨點了點頭,接過書信看了一眼,沉聲說道:
    “那父皇好好休息,兒臣先行告退!”
    看到楚晨告退,唐皇這才拿起一支毛筆,輕聲說道:
    “陳公公,這件事你怎麽看?”
    隻見一直在旁躬身默不作聲的陳公公此時竟然挺直腰杆,笑著說道:
    “若是太子殿下早有雄才大略,哪怕生活中再怎麽仔細,也總會有破綻。”
    “依老奴之見,太子殿下的轉變,更像是一夕而成,而非曠日持久!”
    唐皇冷哼一聲。
    和朕想的一樣!
    自己這個兒子,必然是幕後有人指點迷津,否則的話,這轉變不會那麽快,那麽大!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好好查查他背後究竟是什麽人,什麽目的。”
    “對方若是意圖對朕不利,你知道該怎麽做!”
    無論你是誰,敢把注意打到朕的頭上,都隻有一個下場!
    “啪!”
    唐皇麵色陰沉,手中毛筆應聲而斷。
    ……
    另一邊,出了禦書房的楚晨這才拿起書信細看。
    信是北周長公主秦溪玉寫的,比試內容還是文,武兩場。
    文比楚晨不在話下,倒是武比……
    信中明確說了,武比內容其中一項是各出三百兵馬,比拚戰陣指揮。
    這倒是一個可以操控的點……
    楚晨看著手中的玉牌陷入沉思。
    片刻之後,一個主意瞬間湧上心頭,當即微微一笑,徑直往太子宮走去。
    長夜耗盡,燭淚成灰。
    楚晨伸了個懶腰,從桌子上爬上,紅著眼睛將手中圖紙又看了一遍,當即站起身直奔朝廷工部天工坊。
    天工坊是工部的特殊部門,用來研究一些民器軍械。
    楚晨憑借唐皇給的玉牌,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找到了天工坊的負責人,楊長庚。
    楊長庚見楚晨前來,當即嗤笑了一聲,吩咐左右抬出了一把怪異的椅子,上前說道:
    “太子殿下,你要的極樂椅,下官已經打造好了!”
    楚晨愣了一下。
    什麽鬼?
    再一想,當即明白是前身那個死鬼要的東西。
    就見那椅子奇形怪狀,共有四處扶手,椅麵下麵裝著鐵質彈簧,坐上去上下起伏!
    楚晨頓時明白這是個什麽東西。
    媽的,還挺會玩!
    不對,老子是來幹正事的!
    楚晨擺了擺手說道:
    “改天送本宮家裏去,不過我今天來不是拿這些椅子的,是有其他東西要你做。”
    “弩,馬鞍,馬鐙!”
    聽到這三個詞,楊長庚愣了一下,當即擺了擺手,衝著手下官員說道:
    “拿一把弩機,一個馬鞍出來。”
    不一會,就見下人拿著一把手弩和一個馬鞍走了出來。
    楚晨看了一眼那馬鞍,頓時搖了搖頭。
    跟自己想的沒錯!
    這個大唐,用的還是皮製軟馬鞍,前後兩側甚至都沒有鞍橋。
    至於弩……
    楚晨接過手弩,裝上弩箭,衝著空地隨手一射,就見那弩箭輕飄飄地飛出一百來米,可從半程就開始打飄下跌。
    “不行,這東西根本沒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