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轉頭看向洛河當中的石壩，他到現在還沒明白，這堵“石牆”到底是砌起來幹什麽用的。
    楚晨扣上酒葫蘆的塞子，道：
    “我們這一仗，守牛青山，就是為了把謝文光的幾十萬大軍全部誘到牛青山附近。”
    楚晨不再過多解釋，看著愈來愈近的虎威軍。
    楚晨在山頂大喝一聲：
    “殺！”
    刹那間，整個牛青山如天雷滾動，轟轟轟，砰！
    密集的火槍聲和土炸彈爆炸的聲音響起。
    火槍隊整齊的槍火明滅著。
    火槍隊三個營總計一萬兩千人，一個營排為一個縱隊。
    三個營互相輪換，每次火槍齊射，都有四千支火槍同時開槍。
    投彈隊的簡易投擲器十分好用，炸彈在投進虎威軍的陣營之後。
    一聲巨響，便會炸到一片正在狂熱衝鋒的士兵。
    泰秀不緊不慢地指揮著火槍隊：
    “忠字營準備！勇字營，射擊！”
    “義字營準備！忠字營，射擊！”
    砰砰砰！飛濺的彈丸十分有效地阻擊了發起衝鋒的虎威軍。
    一群虎威軍被迫在巨大的拒馬麵前停住腳步。
    光是在搬動拒馬的時間，虎威軍就將近有百人倒在了火槍下。
    緊接著，伴隨著數十聲巨響，拒馬跟前的虎威軍又倒下了一片。
    等虎威軍在搬開拒馬，開出一條豁口之後，虎威軍魚貫而進。
    但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火槍彈丸。
    火槍的威力和巨響很快便嚇退了許多膽小的虎威軍軍卒。
    虎威軍主將謝良平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毫無招架之力的倒下。
    一時間隻感覺心如刀割。
    謝良平喊來副將。
    “讓步卒停止衝鋒，退到那黑管武器的射程之外，讓弓弩手朝著敵方射手進行十輪齊射。”
    很快，虎威軍的步卒扯了下來，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一個老兵抱著刀，呢喃道：
    “什麽賜銜將軍，什麽賞金百兩，有命掙沒命花啊。”
    遠處，土炸彈接二連三地被投擲過來，土炸彈巨大的爆炸聲讓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兵捂著頭趴在了地上。
    老兵走過去一腳踹在了新兵的屁股上。
    “你瞅你那熊樣，這地方那神威武器能炸到你嗎？你就怕成這樣。”
    新兵淚如雨下。
    “叔！這等衝上山頂，得死多少人啊？”
    老兵掏出自己的一杆老煙槍，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
    “要死也是你們這群莽撞的娃子們先死。”
    “一個個感覺自己成了神刀戟不入似的，拚了命地往上衝。”
    “哎！我投軍數十載，吃了一輩子軍中的大鍋飯，此等神威武器，屬實沒見過。”
    “之前聽說龍威軍就是被這些個玩意打散的，我聽了還不以為然，今日見了，著實恐怖。”
    就在這時，羽箭呼呼破風的聲音響起，虎威軍的弓手開始齊射了。
    老兵抬頭看著密密麻麻地箭矢飛往牛青山，興奮地收起了煙槍。
    “這不得把山上的太子射成馬蜂窩？”
    “小子，趕緊拿好刀，要衝鋒了，說不定能先衝上去，博個功勞呢。”
    看著自家氣勢如虹的箭矢暴雨般傾瀉向牛青山，新兵也沒了之前的恐懼，挺直腰杆，站了起來。
    誰知下一刻，隻見牛青山上十幾隻巨型的箭矢朝著虎威軍的弓弩陣地射去。
    虎威軍步卒的目光隨著那巨型箭矢轉移到了自家的弓弩陣地上。
    刹那間，在箭矢落地的一瞬間，巨大的爆炸產生了。
    巨箭的箭頭上麵，是楚晨在閑暇之餘，做的幾個炸藥包。
    楚晨看著對麵的弓弩陣地變成一片火海，感歎自己這炸藥包的威力還不錯。
    弓弩陣地上，炸藥包中摻雜上的鐵片如天女散花一般插進許多弓弩手的胸膛。
    巨大的箭矢還在不停地射來，雖然每次數量隻有十幾支，但是威力十分驚人。
    弓弩手們本來悉心排好的陣型就這麽被打散了。
    隨即，牛青山的弓弩箭矢開始反擊了。
    漫天的箭矢由高處射向低處，很占據優勢。
    由於慣性，射下來的箭矢通常都是威力驚人。
    整個虎威軍的弓弩陣地徹底被血水和屍體鋪滿。
    謝良平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搖了搖頭。
    “這還了得？”
    “這仗怎麽打？”
    就在這時候，幾個謝文光手下的督戰拿著令旗縱馬過來。
    “步卒的衝鋒怎麽停了？”
    謝良平正因自己的弓弩陣地遭到襲擊而心煩意亂。
    “往上衝，隻能是送死！”
    幾個督戰聽後不以為然。
    “家主說了，楚晨那神威武器雖威力驚人，但是數量有限。”
    “我們就是要憑借著兵力優勢，進行人海戰術。”
    “死幾萬人，換來一個活的太子，家主認為值得！”
    謝良平翻下戰馬，一把將那督戰拉下馬來。
    “你他娘的少拿家主壓我！”
    “什麽叫死幾萬人值得？”
    謝良平的馬鞭直接往那督戰的臉上招呼。
    “去，回去稟告家主，就說步卒衝鋒，傷亡過大，請求其他幾個軍的弓弩手進行支援。”
    督戰挨了打，囂張氣焰頓時沒了。
    趕忙灰溜溜地上了馬，去中軍找謝文光告狀。
    中軍設在一處山丘之上，這裏視野極佳。
    在開戰之前，謝文光對於楚晨的戰力認識，也不過是有些許神威武器。
    但謝文光自小熟讀兵書，他知道，戰者，兵器時局，乃至兵力都是其次，關鍵還是在主將用兵與軍隊素質上麵。
    但現在，當看到楚晨的竹筒武器一炸便是一窩人躺下，那黑管武器更是冒火冒個不停。
    無數的彈丸射向虎威軍，殺傷力駭人異常。
    謝文光此時才意識到，楚晨的漢唐軍，到底有多麽恐怖。
    這種所謂的奇技淫巧，卻是能夠顛覆而今各國的作戰方式。
    督戰來到謝文光跟前。
    “家主，謝良平拒不讓虎威軍步卒繼續衝鋒。”
    對於楚晨漢唐軍恐怖戰力的恐懼，讓謝文光打定了今日就要吃掉楚晨打算。
    謝文光認為，越是危險的對手，就要更早地消滅掉。
    留著這樣的對手過夜，甚至從長計議。
    隻會讓敵人變得更強。
    這是謝文光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