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降維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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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父好!”林鴻飛笑著打招呼道。
    今晚的林鴻飛完全換了身打扮,一條藏青色領帶搭配白色襯衣,下擺紮進黑色西褲內,腳蹬一雙雕花軟底黑皮鞋。
    雖然這身打扮放在林鴻飛的前世,基本上等同於買保險的、買房的,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非常時興的裝扮。
    一旁,陳奉昌的夫人陳齊氏笑著說道:“奉昌,你猜猜這是誰?”
    陳奉昌皺著眉頭打量了眼前這個俊朗青年幾眼,然後帶著幾分驚訝和不確信道:
    “你,你是東興的兒子,鴻飛?”
    “是我,伯父!”林鴻飛笑著說道。
    “哎呀呀,我說怎麽看著眼熟呢,快坐下,快坐下!”陳奉昌很是開心地說道。
    林鴻飛見到陳奉昌夫妻兩個並沒有因為陳家的落敗,而對自己冷眼相待,林鴻飛心裏不禁感慨:
    “都說秦檜還有仨朋友,這話屬實不假。”
    “我那位父親吃喝玩樂一輩子,卻也交下了幾個朋友。”
    三人入座,陳奉昌感慨道:“哎呀,這都多少年了,自從十年前我去南方追隨孫先生,就再也沒見過你父親。”
    “等我回到燕京,派人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你父親在哪兒。”
    林鴻飛歎氣道:“唉,家道中落,父親帶著我們一家搬到了北城的大雜院。”
    “因為父親覺得丟人,便沒敢告訴任何熟人,這才跟老親戚、老朋友們失去聯係。”
    陳奉昌帶著幾分埋怨說道:“你父親呐,的確是個不錯的人,唯一的毛病,便是不善持家。”
    “否則,以陳家的家底,豈會敗落到住進大雜院!”
    林鴻飛和陳奉昌一問一答的交談著,陳齊氏則離開了客廳,林鴻飛登門拜訪,肯定是有事相求。
    男主外女主內,一般這種情況下,陳齊氏都是主動避讓的。
    待陳齊氏離開後,林鴻飛和陳奉昌閑聊了幾句,林鴻飛拿出那個裝有極品蟈蟈【血牙青】的蛐蛐罐兒。
    剛剛林鴻飛進入陳家之後,就發現陳家院子裏懸掛著好幾個蛐蛐籠子,裏麵的蟲兒叫得正歡實。
    看樣子陳奉昌當了副司長後,並沒有將養蟲兒的愛好丟掉。
    當然了,就如同前世電視劇裏那位【心懷宇宙】的孫連成一樣,官場失意的陳奉昌自然要找點兒小愛好來排解一下心中的憤懣。
    所以,陳奉昌這玩蟲兒的愛好非但沒丟下,反而愈發癡迷起來。
    “知道伯父喜歡這個,侄兒特意搜羅來的!”林鴻飛將蛐蛐罐兒遞了上去。
    玩蟲兒老手陳奉昌自然一眼就看出這蛐蛐罐乃是名家趙子玉所製的上品。
    而裏麵那隻【血牙青】更是罕見的極品蟈蟈,這讓陳奉昌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鴻飛,這麽好的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陳奉昌好奇地問道。
    一隻蟲、一個罐兒,加起來少說也得有幾百大洋,已經破敗的林家,怎麽可能買得起呢!
    林鴻飛笑著解釋道:“那罐兒是父親留下的,因為是個小物件,一直壓在箱子底下沒人發現,前兩天我找東西時才給翻到的。”
    “那蟲原本是我從街上買的幼蟲,賣蟲的攤主是個棒槌,沒看出這是個【血牙青】的幼蟲,被我撿了個漏,養到了現在。”
    陳奉昌點點頭,愛不釋手的擺弄著蛐蛐罐,良久他才放下這東西,然後抬頭問道:“鴻飛啊,你現如今幹什麽差事呢?”
    混跡官場多年,陳奉昌自然清楚林鴻飛登門拜訪,可不是單純為了敘舊,而且又奉上這麽合自己心意的禮物,肯定是有事相求。
    “侄兒現在在北城區警局當巡警!”
    林鴻飛一說完,陳奉昌就愣住了,然後驚訝地說道:“當巡警,你怎麽幹上這一行了?”
    “家道中落,侄兒沒有別的能耐,隻能當上巡警,求一碗飽飯吃。”林鴻飛解釋道。
    “這樣啊,堂堂林家的子弟,竟然當了巡警,唉,若是被你爺爺的故交、老部下們知道,定會萬分自責的。”陳奉昌微微歎息道。
    “侄兒能力有限,隻能從底層做起,能否白手起家、有所成就,全看上天是否賞飯吃了!”林鴻飛話裏有話。
    陳奉昌微微一笑:“北城區警局,我記得被槍殺的副局長、隊長都是你們局裏的吧!”
    “是的,伯父!”
    “嗯!”
    陳奉昌點了點頭,然後轉而問道:“鴻飛,你今天多大了,當了幾年巡警了?”
    “侄兒今年二十二歲,已經當了三年巡警了!”
    “三年,那你有點兒資曆了!”
    “是該承擔一些更重的工作了!”陳奉昌意味深長道。
    林鴻飛嗬嗬一笑:“那就看伯父是否給我承擔重要工作的機會了!”
    “好說,好說!”陳奉昌笑道。
    接下來,陳奉昌和林鴻飛沒再談論工作上的事情,隻是閑談了一陣後,林鴻飛便起身告退了。
    走出陳家,林鴻飛心裏清楚,自己晉升的事情,算是辦妥了!
    “自己所在的警局死了一個副局長、一個隊長還有兩個警長。”
    “看來空出的兩個警長職務,其中一個非自己莫屬!”林鴻飛心情大好,快步朝家裏走去。
    而在林鴻飛走後,陳奉昌有些愛不釋手擺弄著蛐蛐罐,陳齊氏則走進客廳,笑眯眯地說道:
    “東興不是個持家的人,可卻生了個好兒子!”
    陳奉昌點點頭:“是啊,隻可惜林家敗落,耽擱了這孩子的前途。”
    “那鴻飛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陳齊氏問道。
    陳奉昌放好蛐蛐罐,然後抿了口茶水說道:“孫珂望把持警政司多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親信。”
    “現而今,我成了代司長,若是不將孫珂望的親信一一拔除,將來很容易被他們架空。”
    “可我手上能用之人不多,這鴻飛雖然年輕,但卻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北城區警局死了一個隊長,我打算把他提升為新任隊長。”
    “我想看看這小子能有多大能耐,若是真有些手段,我就將其收入麾下,重點培養。”
    “若是空有其表、繡花枕頭,讓他當個隊長,也算是對得起這蛐蛐罐,還有我和他爹林東興那些年的交情了!”
    作為代司長的陳奉昌,寥寥數語便內定林鴻飛為北城區警局的隊長。
    而在同一天晚上,身為副隊長的李章拿出了大半個身家去賄賂警局的局長,妄圖晉升隊長一職。
    若是換做平時,李章還真有可能轉正成功。
    但現而今,李章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遭到了降維打擊。
    你去找局長拉關係。
    抱歉,某人已經找到了局長的上司拉關係。
    最終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降維打擊的恐怖之處就在於,讓你輸都不知道怎麽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