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拿著手機愣了一下，罵道：“媽的，這什麽態度，這麽拽！”
    “他怎麽說”李浩然問。
    “他說他不是老板，不是房東，這是銀行的鋪麵，三百平米，一年四十萬，價格沒得商量，完了！”楊華像受了氣似的說道。
    “三百平米，一年四十萬在這個地段這個價格不貴。可是我們也做不成啊，交了租金剩下二十萬，還得裝修，買設備，還要一部分流動資金，起碼也要八十萬才夠啊。”李浩然歎息道。
    楊華想了一下後說道：“要不我們跟他商量一下租一半看他租不租，一百五十個平米也勉強夠了，這樣我們既選擇了好地段，也把事給做起來了。”
    “恐怕不行吧人家銀行財大氣粗，會租一半給你你是他女婿還差不多。”
    “不試試怎麽知道你看這樓梯和門頭這麽寬，改做兩個門麵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們租了一半，剩下一半他們租給別人，租金收益不也一樣的嗎”
    “可人家會嫌麻煩，租給一個租戶簡單、幹脆，一紙合同，收了租金完事。要是租給兩個商戶，又不好管理又麻煩。”
    楊華用帶著幾分責怪的語氣說道：“喂，凡事不要先給自己設障礙嘛，都還沒試過就說不行反正談判聊天又不上稅，怕啥子”
    李浩然點點頭，“那好吧，你試試看。”
    楊華拿起手機要打剛才那個電話，可一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態度，他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算了，電話裏說不清，銀行不就在樓下嗎我們去銀行裏找找他，當麵聊比較好。”
    “行，走吧，我陪你去。”
    兩人下了樓，楊華抬頭一看，正好看到黔辣火鍋店就在馬路對麵。
    “浩然，你看，那就是老石他們的店，這個地方做餐飲應該會很不錯的。”
    李浩然一看，“還真是！”不過他隨即說道：“那你說這家咖啡店為什麽沒開多久就倒閉了”
    “這個鬼知道，也許人家剛好中了一千萬大獎，然後就不想再做生意了，也許人家出國了，也許人家傍上大款或者富婆了，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不做並不代表做不下去！。”楊華絮絮叨叨地說。
    李浩然突然神秘地說：“華子，我有個好辦法，可以讓我們豪不費勁就把大型餐館開起來。”
    “什麽辦法”
    “你先去傍個富婆，你有了錢，再拿錢給我們投資，你做甩手掌櫃，豈不是更好”李浩然壞笑道。
    楊華給了他肩膀一拳，“我日，你別以為富婆好伺候，三兩年就把你掏空了，讓你老了連路都走不動，腰也挺不直，就像那個老頭——那個，看到沒得”
    李浩然順著楊華指的那個方向看去，隻見不遠處有個五六十歲的乞丐老頭，手裏拿著個討錢的搪瓷缽子，步履蹣跚地向他們這邊走來。
    “原來傍富婆會變成這樣不會吧”李浩然看著老頭驚訝地說道。
    “我沒說他以前一定傍過富婆哈，但是我估計傍富婆肯定會落到這個下場。”楊華笑道。
    兩人說話間，那老頭已經走到他們麵前來了，他把手中的搪瓷缽子伸向楊華和李浩然，“兩位老板，行行好，給點零花錢買個包子吃中不中”
    楊華伸手進褲兜裏一摸，正好摸到一個鋼鏰，於是就把那鋼鏰扔進老頭的缽子裏。
    “夠了吧包子一塊錢一個！”楊華說。
    老頭笑了，露出有些發黃的牙齒，眼角的皺褶陷得很深，不過看他那樣年輕時候長得應該挺帥的，“要不再給兩塊，打二兩酒喝喝”
    李浩然不高興了，“大爺，幹脆我再給你二百，你去那邊巷子裏找兩個小姐，好好爽一下，你看中不中”
    沒想到老頭卻大驚失色，接連擺手，“不中不中，我跟你們這麽大的時候搞多了，才落到這般田地哦！現在見到那玩意就害怕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看著老頭像念經似的念著那兩句話走了，楊華衝他喊道：“老頭，等等！”
    老頭停下腳步轉過身，嘴裏還在念著那兩句話，眼神裏充滿敬畏和恐懼。
    “別念了，”楊華掏出錢包，取出十塊錢扔在他缽子裏，“多買兩個包子，再打斤燒酒喝吧！”
    老頭給楊華鞠了個躬，然後盯著楊華看，“兄弟，我看你印堂發亮，今天肯定要發財！”
    楊華嘿嘿一笑，轉身問李浩然：“你看像嗎”
    李浩然點頭說道：“是的，你今天印堂確實很亮，但能不能發財就不知道了。”
    楊華扭頭一看，那老頭已經走開了，嘴裏似乎還在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這死老頭子，看來受傷不輕啊！”
    兩人再走幾步，就來到了銀行大門口，楊華說：“我們進去問問，看誰負責出租樓上的鋪麵，找他好好聊聊。”
    “行，試試吧，你今天印堂發亮，說不定還真談成了。”李浩然說。
    兩人走進銀行大門，這是一家還算大型的銀行營業部，寬敞明亮的營業大廳，有五六個營業窗口，大廳裏像別的銀行那樣擺放著一排排的長椅，十幾個儲戶正在長椅上坐著等待辦理業務。
    楊華問站在大廳裏的保安：“大哥，請問樓上的鋪麵是誰負責出租”
    保安大哥指了一下營業大廳左邊的一個三四米寬的走廊，“你們從那兒走進去，裏麵有個大辦公室，找一下李主任，這事應該是他負責。”
    楊華跟保安道了謝，帶著李浩然往走廊口走去。
    當他們來到走廊口的時候，看到靠近走廊位置的一排長椅上坐著兩個低頭看報紙的男人，兩個人都帶著墨鏡和鴨舌帽，其中一個比較高大的還留著濃密的胡子。
    楊華留意了一下兩個男人，覺得他們有點鬼鬼祟祟的，而且那個子高的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走吧，別看了，趕緊辦事去！”李浩然催促道。
    兩人走進走廊裏，楊華輕聲說道：“浩然，我總覺得那個留胡子的有點眼熟。”
    “管他眼不眼熟，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李浩然毫不在意地說道。
    往走廊裏走了十多米後，裏麵果然有幾間辦公室，中間那間是最大的，而且開著門，老遠就能看到裏麵有五六個辦公位置，位置上都坐著人。
    楊華輕輕敲了一下開著的門，“請問哪位是李主任”
    坐在最後麵的一個中年男人伸長脖子問道：“你們有什麽事”
    楊華和李浩然笑咪咪地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楊華掏出香煙遞了一支給中年男人，“你好，李主任，我是剛才打電話給你的那個人，我們想租你們二樓的鋪麵。”
    李主任看了一下楊華遞給他的香煙品牌，把煙扔在了辦公桌上，抬起眼皮問道：“你們確定租了”
    “沒有，”楊華笑道，“我的意思是這樣，我們租一半，從中間隔開，隔斷的錢我們出，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