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李釗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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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是瞪大了眼睛,還、還能這樣算?
然而燕予蒼沒有讓他們最開眼的,隻有讓他們更開眼的。
“你知道麽那道野雞湯價值五百金!”
江白瑜眼皮跳了跳,聽見燕予蒼用著最真誠的語氣道。
“統共隻得了三隻!
這個雞可是自青屏山頂由天然淨水和最富靈性的草養出來的。
吃的麥粒都是人從山底背上去的,你知道這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麽
若不是本王今日要來,王妃才不會拿出來招待!
你倒好!本王還沒吃幾口肉就得下來跟你胡攪蠻纏!”
江白瑜:“……”等等,這話她似乎在哪裏聽過。
老夫人張大了嘴,跟聽見驚天大笑話一般,“那、那不能熱一熱再吃麽”
“你懂什麽!如此佳肴美食,隻有最原始的味道才令人陶醉!
哦——對了還有酒——”
江白瑜心底默默地給燕予蒼豎了一個大拇指。
說出來!快說出來!
“——那酒是上好的海棠醉,獨一無二的味道就不用說了,那可是王妃親手酙的酒,一番心意都在裏麵了呀!
酒也沒喝兩口,開了蓋子不喝完,那香氣就淡了,就淡了你懂嗎”
燕予蒼手中的折扇,啪嗒啪嗒撐開了又合上,像是刀絞一樣,淩遲著人的精神。
不少對於美食美酒有見解的人也跟著附和,話裏話外都是可惜!
老夫人此時被驚得靈魂就要出竅,眼前一黑,幸虧被人扶住了,“王爺要多少錢?直說便是。
不用這麽拐彎抹角!”
燕予蒼果真就直說了,不容置喙的語氣讓人一震,“一萬兩白銀!”
老夫人這下是真的腿腳一軟,開什麽玩笑,什麽菜什麽酒價值一萬兩白銀?!
有人驚呼,有人心裏暗暗感慨,景王果然不負京華當中最紈絝子弟的名號,這一出手就能坑回來一大筆錢!
這下不少人為國公府擔憂嘍,誰不知道景王坑錢,向來是有開局,沒尾局!
就連聖上的小金庫,都被他套走了不少好東西!
國公府算是被盯上嘍!
“除了這菜這酒,其他的不算錢麽
采買還有加工,不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失了味道的菜,本王看都不看,一大桌子菜隻能可惜,這些錢算是本王給你的仁義價格!”
江白瑜眯眼,嘴角若有若無地揚起笑,哎,早知道他這麽有本事,今日她就該把價格再提高一些,如此燕予蒼才能把老夫人坑得更多一些。
失策失策!
“你就說,這銀子,是本王親自去你國公府要,還是你送到景王府。選一個再走!”
老夫人一頭黑線,身子佝僂地不能再佝僂,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自然是、送上景王府。”
“明日日落前見不到銀子,就等著國公爺宮裏訓話罷!”
燕予蒼冷笑著威脅,氣場全開的威勢讓人生出懼怕之意,恨不得離他三尺遠,“滾吧!
本王一見你們柳家人就想吐!”
滿堂鴉雀無聲,啊!還帶這樣侮辱人的……
可是不對啊,剛才誰說的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誰
這廂老夫人上了轎子,氣得捂住心口直哎呦。
打探到消息的小廝來報,“老夫人,今日頭一樁鬧事的,好像是李家派人的人。
被表姑娘識破之後也沒送官,留在了店裏麵。”
“好啊!看來李家也想打壓,去給李老爺遞名帖,我有一樁生意要跟他談!”
老夫人頓時計上心頭,橫豎她不好過,江白瑜也別想好過!
老夫人甚至現在就做起了美夢,想著江白瑜被她整治到傾家蕩產那一步的樣子!
李釗接見了老夫人,開口毫不留情地嘲諷,“老夫人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居然想跟我合作,您是能幫我掙錢還是能打倒江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老夫人今日連著被冷嘲熱諷,已經是在爆發的邊緣,如今送上門來被嘲笑,她連客套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如此羞辱。
“李老爺,你們李家是太子姻親,我們柳家是太子的謀臣,有話好好說,一口拒絕是怎麽回事!”
李釗把玩著手裏的古董玉器,不屑道:“姻親?!
李家怎麽樣我說了算,老夫人有這閑工夫不如打理好自家的內宅瑣事,跑來我這兒撒野,是瞧景王今日沒給您打出去麽?”
“送客!”
“李老爺如此決絕,可不要後悔!”
李釗呸了一口,“什麽玩意?!”
屏風後麵走出來一個白衣男子,他瘦削的身子仿佛風一吹就要倒,寬大的袍袖略過扶手,而後輕輕坐在了椅子上。
李釗彎了彎腰,姿態放到最低,全然沒之前的囂張,“主上!”
“你怎麽不跟她合作?”
與白衣男子陰鷙狠厲的一雙眼睛相比,他那帶著病氣的臉顯得格格不入。
“江家若是好對付,屬下又豈會留他們到了現在,柳王氏太蠢笨,不堪為友。”
白衣男子咳了幾聲,身子都顫抖起來,一時間李釗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且被白衣男子打開了手,“主子、我……”
“無妨!
太子那裏有我,你隻管做好李家的生意就好!”
李釗還沒應聲,就見白衣男子淡淡掃了過來,“今日你讓人去鬧事了?”
“不、不是我,是李世達那個蠢貨,我壓根不知道這回事!”
李釗急忙解釋,見主上嗯了一聲沒說什麽,他才鬆了一口氣。
“哼!柳國公府……怕是離死不遠了,程淮那個家夥,早就開始下套,柳辛安識不破也就罷了,居然還傻傻地往進跳!”
白衣男子想起他那日在東宮牆後麵聽到了話,幽幽歎了一口氣。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笨的人!
“可是主上,太子近日如此重用柳辛安,是不是對咱們不利?”
“無妨,太子——”一聲冷笑,充滿了不屑與譏諷,“——爛泥扶不上牆。程淮下一個就要對付的就是太子!
正好,把那個女人送進宮,我要皇帝跟程淮離心!”
李釗目送著白衣男子離去,眼神裏滿是不舍與眷戀,然而他不曉得的是,白衣男子明顯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後,加快了腳步,諷刺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