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大姑娘，程大人派人來信說，他如今已經奔赴紫陽，留了倆個人護送姑娘回京——”
    安陽，確實不需要她了。
    布穀魯跑了，唯一的線索又斷了，程淮正在奔赴紫陽的路上，安陽的翟縣令會解決後後續的麻煩事情。
    她留下也沒有什麽用，倒不如回去。
    但是安陽，江家的人就繼續留下吧，也許能幫到一二，等她一一吩咐下去，又和翟夫人告完別後，終於踏上了回程的馬車。
    京華
    江白瑜踏進京華的刹那明顯能感受到一絲絲不對勁。
    那些望向她的目光，意味不明，仿佛她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但是當她掃回去，那些百姓又若無其事地移開，甚至露出討好的笑臉。
    一個兩個是意外，但這麽多都不經意地打量她，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姑娘，不如老奴去打聽打聽?”
    江如貴見此，也不由得疑惑，這樣的目光很不舒服。
    哪怕是當江白瑜坐在馬車裏的時候，那些人的目光都會落在江家的馬車上。
    那眼神仿佛就是說，“看，就是她。”
    “不必，我剛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咱們先去店裏。”
    “是。”江如貴嘴上說著，但卻悄悄給張虎使眼色。
    張虎得了命令，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姑娘做主子的度量大，不在意這些，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得為主子考慮得越多越好。
    江家酒樓
    貨船比他們還要早到兩天，好吃的東西隻要抓住了客人的胃口，就算是關門歇業幾天，也是不礙事的。
    江白瑜對自己食物有信心，能夠抓住客人的味……
    但今日是怎麽回事，怎麽寥寥無幾呢
    平素熱鬧人來人往接憧而至位置都需要提前搶，怎麽可能變得這麽荒涼。
    櫃台的張山正在打著哈欠，眼皮困得都要睜不開。
    猛地眼前站了倆個人，他下意識地打著哈哈，連眼睛也懶得睜。
    “您二位是要什麽菜?
    古董鍋不降價，打折請去對麵李家酒樓。”
    寥寥數語，卻是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江白瑜下意識地把目光移到了對麵的李家酒樓，隻見食客們呼朋引伴，三三兩兩進入。
    小二在門口熱絡地招待，笑得都要合不攏嘴。
    而自己這裏，一片淒涼。
    江如貴一巴掌拍了上去，把張山圓圓胖胖的臉推開到一邊去，“你這什麽態度
    不知道東家來了，你還在這裏打著哈氣，昨晚上偷牛去了啊！”
    張山一個激靈，老天爺，這女瘟神怎麽回來了
    立馬擺上一副好笑臉，愧疚地給自己來了兩個大耳光，“東家別氣，是小人的錯。
    小人也隻是看生意不好，才犯起了困，絕對沒有下次。”
    “你剛才說，對麵李家也有古董鍋是麽”
    冷冷的話語聽不出什麽情緒，但很明顯，麵對這樣跟風搶生意的行徑來說，絕對沒有人能夠開心起來。
    “是是是，東家您是不知道啊！咱們沒貨都這幾天，李家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一樣的吃法，嘿，連食材都一樣，什麽海味啦，什麽底料啦，人家也都有，還做得有模有樣。
    人家打八折，比咱們一下子便宜了好些，所以啊，咱們昨個兒開始營業，到現在，都沒多少人來。
    哎，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張山幽怨的眼神看向江白瑜，“姑娘回來了就好，要為咱們主持大局啊！
    不然，這生意可就要搶跑了！”
    “那你說怎麽做”
    江白瑜似乎是哼笑了一聲。
    張山刻意想要出頭，咬著牙道，“咱們去找打手鬧騰他們家一番，隻要咬死了不認，就沒有人能懷疑到咱們這裏來。”
    “哦?
    你這是學我當初呢是吧”
    江白瑜不怒自威的眼神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一時間讓這人抬不起肩膀來。
    “不敢不敢——”
    “我敢讓人去咋了鋪子，是因為我是東家，我才是主子。
    而你，要去砸李家，行，你自己去，出了事跟我江白瑜一絲一毫關係也沒有。
    有什麽事，你自己擔。”
    江白瑜含著笑，一副輕鬆模樣。
    然而張山確實冷汗淋漓，“……我，小人不過就是嘴上說說，姑娘還當真了……哎呦，瞧我這張臭嘴。
    那不如，咱們也跟著降價，橫豎李家抹不開麵子，到時候咱們再升回來，您看這樣成麽……”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就你想的出來了。”
    江如貴先是忍不住冷笑，他都想把眼前的張山一腳踹飛，明明是自己親手挑的人，怎麽就這幅德行，自己當初是瞎了眼睛才會讓他管理著酒樓。
    打理生意最忌諱跟對家打擂台，張山是把這些東西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哎呀呀，這不行那不行，那江大掌櫃，你說，什麽樣才行，咱們聽你的好不好麽
    你見多識廣，可是咱們江家的二把手，你來給咱們出個主意。”
    說完，張山就將雙手交疊在袖子裏，板起眼來陰陽怪氣。
    就連他身後幾個跑腿的夥計也是這樣，頗有些好笑地期待江如貴的回答。
    江如貴一噎，但這樣子，他必須想辦法來，不是為他爭口氣，是為了整個江家。
    之前江家的生意就是被李家搶跑了不少，現在又開始作妖了！
    硬著頭皮，江如貴想了個不太算得上最好解決辦法的辦法，“老爺以前說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咱們還沒有好好了解過李家的古董鍋是什麽樣子。
    不如先從這裏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