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彪也是一樣的意見。
    “但是調查的過程中方式方法要講究一些，畢竟張三如果真的是凶手，但是他在殺人的過程當中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而且現在案子過去這麽多年了，中間又有梁軍幫助其毀屍滅跡，即便真的是張三殺的人，這個案子也不好判。”
    案情分析會很短暫，一會兒也就開完了。
    大家很快就取得了一致意見，先把張三調查一下，他跟胡慧慧到底是什麽關係，中間有什麽牽扯。
    “這樣這段時間大家都很辛苦，今天晚上先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明天一早咱們去鎮上調查有關張三的情況。”
    陸川拍了板，最後作出了工作部署。
    案件偵辦到這個程度，說實話陸川的心裏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先不考慮梁軍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從整個案件的線索閉環來看的話，這個案子現在其實已經可以加了。
    如果梁軍被抓之後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反駁，也不提供任何信息的話，那對方無疑就是凶手憑借屍坑裏麵桶鍬上的指紋就可以零口供定對方的罪。
    但是，現在出現了插曲。
    梁軍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人，反而是交待出了另一個有殺人嫌疑的人。
    那就進行調查好了。
    不管張三是蓄謀殺人還是臨時起義，他跟胡慧慧之間一定有關係。
    而且今天下午的時候，陸川已經安排人調查了一下張三這個人的情況，對方目前還在鎮上生活。
    隻要人還在就好辦。
    第2天一早，大家精神抖擻的整齊隊伍集合出發。
    東溝鄉。
    “陸隊，這是昨天我們調查的有關張三的一些基本信息。”
    王兆凱這邊昨天從派出所這邊查到了一資料，從戶籍係統裏也查了一些資料。
    張三原本叫張寶寶。
    他父親是當年東溝鄉鄉辦企業的一個廠長，當年家裏小有資產，張寶寶輟學之後在他父親的資助下開了幾個遊戲廳。
    十幾年前開遊戲廳，在鄉鎮上還是很賺錢的，當時張飽飽也積累了自己的第1筆原始資金。
    但是後來張寶寶並沒有離開東溝鄉，反而是在鎮上繼續發展，開了幾家廠子，現在已經成了東溝鄉附近比較有名的私營老板。
    東溝鄉木材加工廠。
    這是張寶寶其中的一個工廠。
    陸川等人在這裏見到了張寶寶。
    和戶籍照片上張寶寶瘦瘦的不同，現在的張寶寶30多歲，已經有些發福。
    “陳所長，您怎麽來了？”
    張寶寶在東溝鄉的能量比較大，認識的人也多，和當地的派出所自然也熟悉。
    陳所長就是東溝鄉的派出所副所長。
    “上級的領導有些事情要跟你了解一下情況，張老板，等會配合配合。”
    梁軍指認張三，也就是張寶寶就是殺人犯的，這件事情隻有刑警大隊內部的幾個人知道。
    陳所長他們當地派出所的人並不了解情況。
    “上級領導？”
    張寶寶看了看陸川等，微微一愣後趕緊分付：“小王，趕緊過去給幾位倒茶……”
    “張總客氣了，”陸川擺擺手：“倒茶就不必了，我們就是了解一點情況，很快就走。”
    張寶寶見狀也不再堅持，招呼陸川的等人坐下。
    陳所長等當地派出所等人就先出去了。
    張寶寶有些奇怪，但是也沒問，屋子裏就剩下陸川、王兆凱等刑警大隊的人。
    “張總，這個人你認識嗎？”
    王兆凱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正是胡慧慧的。
    張寶寶接過照片，麵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觀察了半晌後：“好像是有點印象，但是記不太清了，這個人是誰呀？”
    記不清？
    王兆凱和陸川對視一眼，果然，事不好辦啊。
    今天早晨陸川和王兆凱他們在車上已經商量出了怎麽突破張寶寶的套路。
    就是兩個字震懾！
    案子已經過去了10年，迂回判案，迂回偵查起到的作用估計都不可能太大，隻有直麵震懾，從張寶寶這裏取得正麵突破，才有可能把案子辦下來。
    “這個人叫胡慧慧，是北紅村的一個村民。”
    王兆凱開門見山。
    說話的時候，陸川一直緊盯著張寶寶的表情。
    對方剛剛看到照片的時候並不想作假，但是聽到胡慧慧的時候，陸川發現張飽飽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
    這是直道啊。
    但是，張寶寶很快否認了自己，知道胡慧慧的這個情況。
    “哦，這個人不太熟悉，北紅村……那邊不常去，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出事？”
    哼！
    “張總，你不知道這個胡慧慧失蹤了？”
    王兆凱看向對方，突然問道。
    10年前胡慧慧失蹤的案子，在東溝鄉這邊也算是個不小的案子，紛沸揚揚的鬧了一陣。
    東溝鄉又不是一個特別大的鎮，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應該說很多人都知道，張寶寶竟然說自己不知道這個事兒。
    這不奇怪嗎？
    “失蹤？什麽失蹤？”
    “十年前的失蹤案！”
    “十年前……啊，這個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倒是當時聽說過有一個人失蹤了，但時間過去太久，我也不知道她叫啥，忘了。”
    張寶寶說完看向王兆凱：“警察同誌，這個……這個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關係的？
    “十年前的6月28日下午，有人看到你去了北紅村村頭，並且和張慧慧發生了爭執。”
    陸川突然開口：“並且……你還把她拖進了苞米地！”
    轟！
    這輩子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叫破，張寶寶一下呆愣坐在那。
    這表情，這反應，陸川知道，梁軍說的可能是真的。
    “我……我……警察同誌，十年前……十年前的事情……我真的記不太清楚了……”
    張寶寶現在說話都已經有些磕巴了。
    “張寶寶！”
    這個時候，王兆凱也不稱呼張總了。
    “我們既然能夠找上門來，就一定有相當的把握，否則不會打草驚蛇。”
    “當年你隻是鎮上的一個潑皮混混，現在張寶寶你家大業大，幾個廠子身家都上千萬，我勸你認真思考，回答我們的問題。”
    “一步錯，步步錯！爭取寬大處理是你唯一的出路！”
    張寶寶臉色急劇變化，半晌後，癱坐在椅子上：“我……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