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列兵,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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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窸窸窣窣地腳步聲,越來越近。
    蔣超握緊手中的步槍,屏住呼吸,對準黑影胸前的信號裝置後,便快速扣響扳機。
    “砰”
    突如其來的槍響,也將對方給嚇了一大跳。
    “咻”一束火光衝天而起。
    對方目瞪口呆地望向朝他開槍的菜鳥———
    藍白交錯的煙霧,將他的油彩臉映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槍響後,蔣超則像個皮球一樣迅速滾出灌木叢。
    他剛滾到靠西北方向的大樹下,就察覺到身後有人在動。
    那人影速度極快。
    “對不住了!”蔣超條件反射地飛身躍出,一個回旋踢就踢中正向他撲過來的老兵側腰上。
    “啪”
    老兵猝不及防的應聲倒地。
    “砰”
    與此同時,蔣超也拉響了他的信號彈。
    “班長,你掛了!請遵守演習規則!”
    蔣超暗中鬆了一口氣,俯身,伸出右手對他說道。
    “嗬!”老兵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笑了一聲後,從地上爬起來。
    二人近距離的麵對麵,甚至都聽到了彼此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
    借助稍縱即逝的火光,蔣超清晰地看到東北方向,有個人影正飛快地朝他跑過來。
    想反擊,可手被老兵扣住了,怎麽使勁也抽不出來,仿佛被鐵鉗夾住一般。
    “臥槽,你們居然玩不起”
    情急之下,蔣超猛地把手裏的突擊步槍朝眼前的黑影砸過去。
    “哐當”
    機槍落地時,黑影的邊腿也掃了過來。
    蔣超順勢環抱著夾住他手的老兵的腰轉了一圈,然後以的速度拔出腰間的手槍。
    “砰”
    “啊!”
    黑夜裏,同時響起兩聲不太動聽的聲音。
    死死扣住蔣超手的老兵油子替他挨了結實的一腿,而踢他的老油條已被蔣超擊中。
    “艸,給我打!”
    挨踢的老兵油子一聲吆喝後,當場就把拳頭捶到蔣超身上了。
    假如不是蔣超反應快,肯定被打成豬頭了,可即便是護住了頭,也還是沒顧得著下麵。
    腹部,腿部,在堅實地挨了幾腳,最後直接被他們踹飛跌坐在地上。
    “有無人機監控嗎快來看呐!老班長打新兵蛋子了,大家快來看啊!”
    蔣超知道躲不過,於是幹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帶著哭腔就扯開嗓子大喊大叫起來。
    他們沒有肩章和胸牌,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誰,或者是什麽職務。
    “呦,還給老子嚎上了讓你嚎!”
    說罷,蔣超的肚子上又挨了一直拳。
    “……”頓時疼得蔣超齜牙咧嘴,“特麽的,你真打我跟你拚了!”
    那一拳,差點把他肚子裏剛消化的壓縮餅幹給打了出來,頓時火冒三丈,爬起來就朝老兵下巴來了一記勾拳。
    “啪,啪”
    二人當場你一拳,我一腿地打作一團。
    差不多打了二三分鍾,就被另一個老兵給拉強行開了。
    平手,誰也沒賺。
    “特種部隊的老兵打新兵,我要告你!”蔣超揉了揉胸口,氣憤地說道。
    “告我你當這是幼兒園,整天抱著你,哄你開心嗎你要是不服氣,現在就給我滾出特種大隊!”
    老兵怒罵一句後,抬腿就是一腳踹在蔣超的屁股上。
    如果不是另一個老兵出手扶住他,已被踹翻在地。
    “黑龍!住手!”剛才拉架的老兵怒吼道。
    “菜鳥,剛才為什麽丟槍武器是軍人的第二生命,難道你不知道嗎”
    原來剛才被蔣超砸中的人就是他。
    “報告!如果軍人連本命都沒有了,那第二生命又算什麽”
    蔣超理不直氣也壯地怒吼道。
    “說,你叫什麽名字!你的年齡!來自哪個連隊”
    “報告班長,蔣超,歲,來自鐵錘團新兵連一連,軍銜列兵。湘城中醫大學在讀研究生入伍。”
    蔣超昂首挺胸,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道。
    “原來是王隊從那邊‘特抓’過來的醫學生啊!列兵,我記住你了!”說完,他就朝黑夜深處走去。
    如果眼神能殺人,蔣超已死一百次。
    “棄醫從戎的老男孩,還懂點龍國功夫,有意思。菜鳥,好好表現啊,等你進了特種大隊,我再陪你玩。”
    代號叫黑龍的老兵,用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說道。
    “黑龍,這小子好玩,能讓老魔頭親自去抓,估計有點本事。來日方長,我們慢慢陪他玩。哈哈哈。”
    最先被蔣超幹掉的老兵油子,壞笑著說道。
    “黑龍、白龍!你們兩個人走不走難道想讓醫學生給你倆‘收屍’”
    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聲怒吼,驚得林子中的鳥兒都振翅亂飛。
    嘰嘰喳喳的,怪嚇人。
    “走走走,別在這裏丟人了。蛟龍發火,後果也不比老魔頭差。走著瞧,菜鳥!”
    黑、白二龍說完,便快步追了上去,然後消失在無盡的黑夜當中。
    “列兵,舉起手來。然後再把幹糧交出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剛目睹他們走遠,蔣超就聽到身後就傳來一個粗獷的男中音。
    “大哥,別衝動啊!我這裏還有一瓶水和兩袋壓縮餅幹,過來拿吧!哎呦喂,我腿疼!”
    蔣超握緊手裏的軍用匕首,故作姿態地大喊道。
    想必剛才和黑龍他們打架時,這些人聽到動靜趕過來後,就聯手埋伏在周圍,想坐收魚翁之利。
    “你別亂動啊!我們可有六個人!你敢亂來,我就不客氣!”
    那人一邊說,一邊持槍向蔣超靠近。
    “噓!你已經掛了!難道你不知道蠢鳥都死於話多嗎”
    就在對方離蔣超一米遠的時候,猛地被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給打翻在地。
    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撞擊土地的聲音,讓人聽著都覺得疼。
    蔣超俯身,用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道:“說,還有五個人在哪裏”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菜鳥躺在地上,閉著眼睛說道。
    “沒事,我家是祖傳老中醫,平時死馬都能醫活,現在就給你治治!”
    說完,蔣超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嘴巴,然後又拉響他的信號彈。
    “你、你幹嘛打我”
    菜鳥愣了好一會兒,才摸著紅紅的右臉,打著哭腔說道。
    “狗日的,打他!”
    不知是誰嚎了一聲,四麵八方都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槍托啊,木棍啊,樹枝啥的都往蔣超腿上,背上招呼過來。
    混亂的打鬥聲,夾雜著“嗯~啊~噢”的尖叫聲,劃破了沉靜的黑夜。
    一分鍾後,混戰結束。
    “喂,你們是哪個團的,還玩嗎哥正愁沒人練手呢!”
    蔣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嘻嘻地說道。
    他們當中有個人,直接被蔣超一掌給拍飛,倒地後好半天才起來。
    有一個踩中了原先設置好的陷阱,此刻正掉在樹上哼唧呢。
    還有一個摔進了蔣超挖的石頭坑裏,費勁力氣剛爬上來,這會正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被打臉的那個家夥趁亂想偷襲蔣超,反被製服然後五花大綁地捆起來掉在樹上了。
    “對不住啦,你們就在這裏等著老鳥們來營救吧!最後哥哥再送你們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蠢貨都死於話多!拜拜!”
    蔣超挨個拉響他們的信號彈。
    又從他們身上搜刮出僅剩的塊壓縮餅幹和一壺水後,大笑著朝前方的黑夜跑去。
    “臥槽,有種放我們下來,一對一單挑!”
    “去你媽的,你給我回來!我要揍死你!”
    遠處的叫罵聲不絕於耳,甚至驚擾了幾隻貓頭鷹,淒厲的叫聲令人不寒而栗。
    良久,蔣超終於找到一個與肩比高的灌木叢潛伏下來,期間蹦出幾隻和貓一樣大的黃鼠狼,被他一刀一隻全部給哢嚓了。
    這送到嘴邊的肥肉不留著燒烤吃,也太對不起它們這一身膘了。
    半夜三更,是人最犯困的時候,可蔣超卻不能睡,隻能一動不動地趴在灌木叢裏瞪著黑麻麻的天發呆。
    偶爾回想起在湘城醫學院的安逸生活時,心中又難免有些感歎。
    就這樣,蔣超在極度缺乏睡眠的情況下,又玩命地奔襲了二天二夜,途中有幾次都差點被老兵或者猛獸襲擊,好在每次都化險為夷。
    在這期間偷襲他的菜鳥都被耍得團團轉,包括單獨逮捕他的特種兵也被甩得老遠。
    不過,有時候老兵們並不拉響他的信號彈,純粹就是想揍蔣超。
    因此他常常被陰魂不散的老兵油子追著胖揍,有一次直接被七八個老兵圍毆得鼻青臉腫。
    這天,剛擺脫老兵油子的蔣超,依舊警醒地在原始森林裏趕路。
    渴了隨時喝露珠,困了原地打盹,餓了,就四處尋找水源,喝泉水必須喝到打嗝後才離開。
    運氣好的時候,就能在附近打地鼠,捉蛇,逮蟲子,掏鳥蛋吃。
    早上,他發現一個十幾米高的古樹上有鳥窩後,激動得三兩下就爬上去想掏鳥蛋吃時。
    “嘶~嘶”
    突然,從窩裏冒出來一條眼鏡蛇,嚇得他當場就從樹上滑了下來。
    哪怕是反應慢半拍,這會就得念大悲咒超度了。
    “你大爺的,真是晦氣!”
    蔣超揉了揉屁股,看著血淋淋的雙手怒罵道。
    “嘶~嘶”
    隻見那條粗如嬰兒手臂的眼鏡蛇,竟然還叫囂著追下樹來。
    “砰、砰”
    蔣超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持槍追著那條米長的蠢蛇跑了一百多米後,才把它給打哭並突突了。
    不錯,今日份的溫飽問題已解決。
    【兄弟們吃過“辣條”嗎以前村裏經常有人露天爆炒黃金大“辣條”。我吃得是湖南辣條,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