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你……”曹尚看著霍楠楠，表情十分複雜。
    霍楠楠也抬頭，看著曹尚。
    語氣有些悲哀。
    “現在事實你都知道了，我其實沒有那麽好看。”
    她真正的臉，和她身份證上的一樣平庸。
    雖然不醜，但也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一見鍾情。
    這個世界上，長得漂亮的人，就是能輕易地得到別人的愛意。
    “但是我不後悔。”事到如今，霍楠楠還是這麽覺得。
    如果沒有一張漂亮的臉，她永遠不可能認識曹尚。
    她和曹尚在大三那次晚會上，因為共同主持晚會而相遇。
    對於曹尚來說，那是兩人的初見；
    但對於她來說，不是的。
    因為有了一張漂亮的臉，她終於敢不坐在台下，終於敢報名競選晚會的主持人。
    在麵試的時候，她十分鎮定，侃侃而談，贏得了所有老師的讚許。
    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這個位置。
    如願以償地……站到了他的身邊。
    她敢要他的聯係方式，敢大方地約他出來玩，敢大膽地向他說我喜歡你。
    頂著一張漂亮的臉，就是她的底氣。
    “我本來以為我能一直這麽漂亮，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是現在……”
    霍楠楠苦笑了一下。
    “我的漂亮是假的，曹尚，我們分手吧。”
    說著，霍楠楠就起身。
    她不想麵對接下來的場景。
    因為她知道一定會發生讓她難堪的事情。
    那還不如她主動提出，主動離開。
    可就在她與曹尚擦肩而過的時候，曹尚突然拉住了她。
    “……傻瓜。
    “我不想騙你，高中的時候，我確實對你沒什麽印象，也沒有記住你。
    “但是你真的以為，現在我和你在一起，隻是因為你的外表嗎？
    “高中的你是那樣自卑，連你自己都不喜歡自己，又怎麽能指望別人來喜歡你呢？
    “我喜歡的是你站在台上那副自信無比的樣子。那個時候你帶著笑看向我，眼裏有光，整個人也好像在發光。”
    霍楠楠：“但那是因為我漂亮，如果我不漂亮，我根本就不可能這麽……”
    她根本就沒有站在聚光燈下的勇氣。
    與曹尚同台主持，就好像她做的一個夢。
    已經到了午夜十二點，魔法解除。
    她從鏡子中看到自己平庸無比的臉。
    那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曹尚：“你真的覺得你是靠長得漂亮才拿到主持位置的嗎？我從大一就開始主持晚會，你是我見過的台風最好的女孩，如果我是老師，就算你長得很平庸，我也會選擇你作為主持人的。
    “你要相信自己。那個時候的你有很多優點，顏值隻是你眾多優點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最奪目的也不是你的外表，而是你整個人因為自信在閃閃發亮。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們想辦法把這個女鬼從你身上趕走，好不好？”
    聽著男友溫柔的安慰，霍楠楠終於流下了眼淚。
    年輕的男女抱在一起。
    一旁的紀禾仰頭看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好大一碗狗糧。
    嗯，她吃得很開心。
    曹尚哄夠了女朋友，轉過身來問她：
    “大師，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這個女鬼從我女朋友身上離開？需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紀禾搖搖頭：“不用，就兩千塊錢。”
    說多少就是多少。
    更何況，曹尚和霍楠楠目前都還是學生，沒有多少錢，她也不想趁人之危，為難他們。
    紀禾問霍楠楠：“那女鬼附身你身體的時候，是不是讓你畫了一個符文一樣的東西？”
    霍楠楠回想了一下後道：“是的。
    “她讓我咬破左手無名指，取出一點血來，用血畫了一個符文……”
    霍楠楠緊張地追問：“有什麽問題嗎？”
    紀禾道：“這是鬼契，你和鬼簽訂了契約。她答應讓你變得漂亮，你答應讓她借用身體直到事件解決。”
    “那要怎麽樣才能解除契約呢？”
    “一旦簽下，沒有解除的方法，除非你能了卻她的心願。”也就是直接讓契約結束。
    霍楠楠的表情頓時白了：“那、那就是說，我還得再見她一麵……？”
    “很遺憾，是的。”
    說著，紀禾的手裏突然多出一張符紙來。
    她將那張符紙往霍楠楠的額頭上一貼。
    霍楠楠隻覺得身子一涼，眼前一黑。
    下一秒，那個之前見到的女鬼就這麽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霍楠楠嘴巴一張，就要尖叫。
    紀禾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除了我們之外，這家咖啡廳裏沒人看得到她，你現在大叫，會被當做精神病抓起來的哦。”
    霍楠楠：“……”
    好冷的笑話。
    紀禾又道：“我已經施了障眼法，現在無論我們說什麽，做什麽，外人都不會發現異常。”
    在外人看來，隻是他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喝咖啡罷了。
    那血肉模糊的女鬼被紀禾一道符紙直接從霍楠楠身體中打出，馬上也反應了過來。
    她並不怕紀禾對她做什麽。
    畢竟契約還在生效，紀禾也隻能短暫地將她逼出。
    隻要契約一天不結束，她還是能纏著霍楠楠不放。
    女鬼看向霍楠楠，冷笑：“怎麽，找到大師來對付我了？不想繼續契約了？
    “如果契約終止的話，那你這張漂亮的臉，可就不複存在了……”
    女鬼朝著霍楠楠飄去，冰冷的手指撫上霍楠楠的臉。
    近距離看，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顯得更加可怕了。
    “那個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這小男友，還願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女鬼說的，也是霍楠楠的心病。
    她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但曹尚用力地拉住了自己的女朋友：“我願意！
    “我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喜歡上她的，自然也不會離開她。”
    “哦？很深情，但我不信。”女鬼聞言，冷笑了起來，“男人最開始講的話都是這麽好聽，之後可就不一定了。你這話也就騙得了小妹妹，我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畢竟我已經被男人騙得夠慘了。
    “你們不是好奇我到底為什麽要借助她的身體留在人間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