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三張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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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黛說:“這都是那個學姐自殺後留下來的東西……但也沒有人會去用。”
    紀禾搖搖頭:“不,有人用過這些紙了。”
    “不可能。”沈黛尖銳地反駁,“誰還缺這幾張紙的錢呀,用得著這樣給自己找晦氣麽?”
    這可是死人的東西啊!再缺錢,也不至於要去占幾張紙的便宜吧!
    等等。
    說到這裏的時候,沈黛頓住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前幾天,她的導師聯係她,說之前聯係好的課堂模特有事,問她能不能臨時來頂替一下。
    簡單來說,就是讓她坐在椅子上,給大二的學生當一回模特。
    沈黛答應了。
    做模特其實是很無聊的一件事情,因為整堂課都得待在那裏,不能動彈。
    沈黛坐在前麵,百無聊賴地觀察著教室裏的每一位同學。
    同時還得盡量控製著眼珠不能轉動。
    突然間“啊”地一聲,有個女生站了起來。
    她衣著樸素又其貌不揚,屬於被丟到人堆裏再也找不出來的存在。
    通過她脖子上的名牌,沈黛知道她的名字叫穀星。
    原來,穀星的畫紙被她不小心潑到了水。
    她就帶了這一張紙。
    問了一圈,周圍的人也沒有多的。
    但穀星又實在不想千裏迢迢回宿舍再取。
    便有人建議道:“你可以去拿學姐櫃子裏的紙。我之前有一次記錯櫃子了不小心打開過,看到裏麵不僅有紙,還有顏料呢。”
    可是……穀星還有些猶豫。
    那是已經死去的學姐留下的東西啊。
    就算人已經死了,那也不是自己的東西。
    擅自去動會不會不太好?還有可能沾染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但是其他同學都嘻嘻哈哈地勸她。
    “哎喲,都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了,還相信這個呢?”
    “要麽你再回宿舍拿一趟?但是從中苑到西苑也太遠了吧,還不如就拿一張應應急。”
    “就算學姐的鬼魂真的存在,肯定也能體諒你的不容易的哈哈哈哈哈。”
    這次繪畫算作一次作業,需要當堂完成。
    再回宿舍拿一張紙肯定來不及了。
    穀星沒有辦法,隻能壯著膽子,走向了那個已經許久沒有人碰過的櫃子。
    明明是盛夏的天,畫室裏隻開著電風扇。
    方才她還苦於天氣悶熱。
    現在走到這櫃子附近,卻覺得有一種陰冷之感宛若附骨之疽一般纏繞了過來。
    在伸出手,拿住那張紙的瞬間。
    穀星卻突然感覺到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麵,在自己的麵前閃過……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走到了學校的天台。
    站在天台上往下看去,隻覺得一陣眩暈。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身子快速地往下墜去。
    凜冽的風宛如刀一樣硬生生地割過來,她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
    當然更可怕的是失重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砸在地麵上,四分五裂……
    然而,就在即將撞向大地的時候,眼前那些幻象仿佛又突然消失了。
    她又回到了熟悉的畫室。
    手裏拿著一疊畫紙,周圍是交頭接耳的同學。
    她剛才這是,出現幻覺了?
    穀星愣了愣,但也沒多想。
    這種無法解答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多想。隻能安慰自己是太過緊張才產生的幻覺。
    她便從中抽了兩張紙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記得很清楚,她抽了兩張紙。因為那堂課上當模特的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女生,一共要畫兩幅畫……”
    講到這裏,沈黛突然睜大了眼睛。
    “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生就是呂可可!”
    呂可可長得很漂亮,是美術係的係花,因為出眾的顏值,經常會被邀請當做模特。
    沈黛緊張地問紀禾:“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是有什麽問題嗎?”
    紀禾不答,反而又問:“穀星的櫃子是哪個?”
    沈黛在櫃子前看了又看,終於找到了穀星的櫃子。
    “第三排最左邊那個。……誒?居然鎖上了。”
    對於非專業的人來說,畫具一點用都沒有,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去偷。說是櫃子,其實也沒必要上鎖。上課前就打開,上課後就關上,就是這麽簡單。
    但穀星居然把櫃子鎖上了,這真的很奇怪。
    上麵掛著一把沉重的大鎖。
    沈黛晃了晃那把鎖,道:“打不開。”
    紀禾道:“讓開。”
    她的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張符文。
    紀禾走上前去,對著鎖孔劃了一下,隨著一道白光閃過,下一秒,鎖自動掉了下來。
    甚至還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
    一旁的沈黛:???
    這麽離譜!
    她驚訝地將紀禾看了又看。
    她突然就相信常嘉言所說,這個美女是比他還要厲害的存在了……
    鎖開了之後,三個人盯著那緊閉的櫃門,陷入了沉默。
    別說是沈黛了,就連常嘉言也有些緊張。
    櫃子裏麵有什麽……
    不會是惡鬼吧!
    現在的他最多隻能畫幾張最簡單的符,如果真的蹦出什麽惡鬼,他就隻有受死的份。
    他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走之前沒問爺爺多拿幾張保命符了。
    就在常嘉言搜羅著自己的口袋,試圖找出什麽能在關鍵時候救自己一命的符篆時。
    紀禾已經搶先一步,打開了櫃門。
    “當心!”常嘉言也顧不得再搜羅了,直接把所有的符篆都一股腦兒地都掏了出來,天女散花一般全部灑了出去。
    卻看到紀禾和沈黛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哦,原來,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啊……
    沒有惡鬼蹦出。
    看起來隻是一個女大學生普通的櫃子。
    常嘉言尷尬地從地上撿起了符篆。
    咳咳。
    能不能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呢?
    櫃子裏放著三張畫紙。
    乍看之下,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紀禾將這些畫紙拿起,細細翻看著。
    第一張紙上畫了一個美女,隻不過臉部的位置被人用筆尖發泄一般地畫了很多道,力度之大,甚至連紙都劃破了。整張紙支離破碎,看得出來畫畫的人藏了很大的怨氣。
    第二張紙似乎是曾經被泡在過水裏,後來又曬幹過。紙張皺皺巴巴的。
    第三張紙畫的則是沈黛。畫著沈黛的畫紙是三張中間最正常的一張,沒有皺皺巴巴也沒有破損。
    沈黛看後說:“這些畫上畫的,分別是呂可可、蔣懿,最後一張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