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 灰太狼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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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大生的意見,證據確鑿,就應該把賀勝利和蘇憶安抓起來,殺一儆百。
    蘇大有的意見,賀勝利的東西是人家送的,隻要送的人有這個經濟能力,出於自願,這屬於人情往來,真沒必要拿著大做文章。
    蘇憶安這件事就更離譜了,別人把錢和糧票放在代銷點,讓她定時給賀勝利送東西,這是顧客和售貨員的關係,怎麽還和犯錯誤摻和在一起了
    大隊長的意見和蘇大有差不多,多簡單的事啊,非要搞得草木皆兵。
    蘇大生說:“我嚴重懷疑蘇憶安和賀勝利是不是亂搞男女關係,不然她這麽幫賀勝利幹什麽正常人躲都來不及。”
    蘇大有和大隊長直接懟到了蘇大生臉上,“作為一個大隊幹部不應該說這麽不負責任的話,憶安除了受人所托給賀勝利送過吃的,送過青菜,你有證據沒憑什麽亂扣帽子”
    “都是一個老祖宗,論輩分還是長輩,怎麽能上下嘴唇一碰,滿嘴噴糞。”
    “你們——一個個沒有階級立場。”
    意見相左,壓力就給到了工作組組長這邊。
    隻見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樣吧,我明天請示請示領導。”
    既然領導都這樣說了,蘇大生隻能作罷,吩咐兩個人嚴加看守,村幹部也就分別回家了。
    謝瑾年讓白紅梅她們也回去,他留下,主要是他想和謝誌堅見一麵,搞清楚來龍去脈,是誰利用了他。
    閨女被關在裏麵,白紅梅怎麽可能安心回家睡大覺她讓其他人回去,她在這裏陪著閨女。
    謝瑾年就回家給她取了件厚衣裳,牛棚的環境差,蚊子像吃了激素一樣,都是個大嘴尖,咬上一口都要撓爛皮膚的那種。
    夜深人靜。
    蘇憶安坐在草堆上,頭倚在柱子上,明明眼皮打架了,卻很難睡著。牲畜的糞便經過烈日烘烤,特別特別難聞。
    蘇憶安閉著眼休息。
    蘇大生那個狗娘養的,怕蘇憶安跑了,人是綁在柱子上的,沒有特別綁手腳,是整個人都綁住的。目的是把她固定,手腳還能活動,但想解開繩子是不可能的,繩扣在背部。
    忽然,一隻拿著毛巾的手堵住了蘇憶安的嘴,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大腿上就針紮一般痛。
    確實是有人用大頭針紮她大腿。
    蘇憶安一下子腦袋清明了,她雙手死死抱住了那人的胳膊,不讓大頭針再次紮進她的大腿。
    蘇憶安是坐著的,身高上就不占優勢,再加上那人力氣很大,手帕捂住了口鼻,蘇憶安眼冒金星,漸漸的意識就有些模糊。
    “別悶死了,給她點苦頭吃就行。”
    話音剛落,蘇憶安的腿上又挨了一下子。
    是兩個人。
    蘇憶安是個女人,雖說不至於是戰五渣,但雙拳難敵四手,隻有受欺負的份。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從蘇憶安麵前一閃而過,直撲在捂住蘇憶安嘴巴的人,就聽見嗷的一聲,蘇憶安的嘴巴鬆開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蘇憶安迅速出手,將按住她腳的人一把推開。
    是灰太狼。
    已近三十斤的體重,是個半大小狼了,戰鬥力委實不錯,追的那個人倉皇往外逃竄。
    另一個人也爬了起來,跟著那個人往外跑。
    牛棚後麵有一個小門,是清理糞便的通道,除了打掃的時候,其他時間基本上不開,這兩個人就是從小門進來的,也正向小門那裏逃竄。
    “抓壞蛋!”
    蘇憶安的聲音驚動了外麵的人,負責看守的人趕緊打開門,白紅梅和謝瑾年也都跑了進來。
    “憶安,怎麽回事”
    “有兩個人從小門那裏跑了,它用大頭針紮我。”
    大頭針讓蘇憶安奪過來了,此刻正泛著白光。
    謝瑾年和那兩個看守去追,白紅梅留下來照顧蘇憶安。
    “誰這麽喪良心,用這麽大的針紮你啊”
    蘇憶安穿著長褲,沒有別人白紅梅卷起褲腿看了,有兩個紅點,還有血水。
    蘇憶安當時又驚又怕,還真沒聽出來是誰,主要是那個聲音刻意變過的,存心讓她聽不出來。
    白紅梅動手解繩子,“咱不受這份氣了,媽帶你回去,要坐牢媽替你坐,要砍頭就砍媽的好了。”
    這世上不愛孩子的少之又少,當媽的恨不得替孩子把所有的苦都吃了,所有的罪都受了,白紅梅就是如此。
    “媽,我不能回去,不然這件事就無解了,蘇大生他們就能拿它大做文章了。”
    白紅梅沒有辦法,隻能陪著蘇憶安坐在地上,警惕地看著四周。
    謝瑾年跟著那兩個人追了出去,他走的慢很快就落在了後麵。
    謝瑾年打著手電觀察著路上的情況,牛棚後麵直通大街,彎彎繞繞的胡同,隨便鑽進一條胡同,就很難找到。
    還是有線索的,外麵堆牛糞的地方,有人慌不擇路,踩上去了,路上零星有牛糞。
    那兩個人也很快回來了,毫不意外,什麽都沒追到。
    兩個看守的人把後門做了加固,謝瑾年走到蘇憶安麵前,很不甘心地說道:“人,跑了。”
    “灰太狼來過了,剛才多虧有它,不然我還得吃很多苦頭。”
    兩個人,還捂著她的嘴,她是待宰羔羊,還不得由著人家
    “那我再出去看看。”
    謝瑾年再次去了街上,灰太狼從路邊的草叢裏鑽了出來,嘴上還銜著一條布縷,放在了謝瑾年的手上。
    好家夥,是扯下來的一塊布,上麵還有血跡。
    有了這個找人應該很容易了吧謝瑾年拍了拍狼頭,“幹的不錯,蘇憶安沒白疼你。”
    灰太狼嗚嗚低鳴了兩聲,圍著謝瑾年蹭了蹭,轉身跑遠了。
    真是,有些人連狼崽子也不如。
    不如狼崽子的謝誌堅,一晚上也沒怎麽睡著,兒子對他這個態度,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難道是流蘇騙他可那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小就乖巧可愛,可能嗎
    就算流蘇騙他了,兒子娶蘇憶安不是自願的,這是真的吧就憑這點,他又有了底氣。
    大約淩晨時分,楚聞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