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 離婚是她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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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事情上楚聞鬆不迷信,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肯定要迷信,討個好彩頭。
    “那你不早說,知道為啥不早說”
    “楚聞鬆,你真是睡不著覺怨床歪,我能知道你們去買鞋子算了,算我沒說。”
    “少來了,趕緊說怎麽辦我要把鞋子拿回來”
    “那樣多失禮你這般這般……”
    蘇憶安在招待所的床上小躺了一會,等會去食堂打飯,再去醫院。
    “咚咚咚”房門敲響了。
    蘇憶安強撐著爬起來,打開了門,隻見楚聞鬆站在門外,腰杆挺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站軍姿。
    “楚連長,有什麽事嗎”
    楚聞鬆的臉有些紅,不過因為臉黑,看不太出來。
    “那個……我送你的皮鞋蠻貴的,你能不能……”
    蘇憶安迅速接話,“還給你”
    “不是……”
    蘇憶安明白了,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她轉身回去取了錢,數出來九塊五。
    楚聞鬆隻取了最上麵的一毛,轉身就走了,走的還有點急。(收下一毛錢,等於鞋子是蘇憶安買下了,這是破解之法。)
    蘇憶安失笑,關於送人不送鞋子的傳說她都不當真,有人還當真了。
    這不也證明,楚聞鬆緊張這件事嗎
    ……
    謝家的客廳裏,坐著姚流蘇的父親姚傳廣和母親商秀英。
    “老領導,我聽說瑾年回來了”
    商秀英問的迫不及待。
    “是,說是累了,躺下睡一會兒。”
    謝秋白明顯感覺出來了,孫子和以前不一樣,進屋後和他敷衍地說了幾句話,就說累了,想去房間躺著。
    謝秋白絲毫沒往自己身上想,就以為孫子在鄉下過的不如意,心情不好。
    謝秋白的身體出現了狀況,諸如老年病之類的,謝誌高兩口子工作忙,顧不上他,就找了個遠房親戚洗洗涮涮,做三頓飯。
    對外說是幫忙,實際上是給了錢的,每個月十五塊。
    “張嫂,讓瑾年那小子出來,就說他姚叔和阿姨來了。”
    張嫂答應了一聲,就去小房間裏叫謝瑾年。
    房子是兩室兩廳,因為謝家人多,就多隔出來一個小間,變成了三室一廳。謝秋白一間,謝誌高兩口子一間,謝誌高兩個孩子一間,反而謝瑾年像個外人了。
    此時他躺在小間的沙發上,睡不著,又不想見外麵的人。
    “瑾年,你爺爺叫你呢,姚家夫婦來了。”張嫂小聲和謝瑾年說話。
    “知道了,我馬上出去。”
    有些人還是要見的,哪怕是謝瑾年不樂意。
    謝瑾年磨磨蹭蹭地走出來,在姚家夫妻麵前坐下,“叔叔阿姨。”
    商秀英笑著問:“瑾年,是不是累了”
    謝瑾年揉著眉心,“有點,早上起了個大早,又坐了四個多小時的火車。”
    “你這次回城,流蘇沒讓你帶什麽話嗎”
    謝瑾年故作詫異地問:“她不寫信的嗎”
    “已經有段時間沒寫信了,信不來信不去的,所以才擔心啊。”
    姚流蘇還在孕期,刑期無法執行,她想趁著這個時間把一年半的刑期抹幹淨,謝瑾年怎麽可能讓她如願。
    “流蘇現在過的很好,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婆家緊張地很,啥活不讓幹。怕有個閃失,門都不讓出。”
    姚流蘇嫁了個農村人,商秀英還難過了好一陣子,哪怕嫁謝瑾年這樣的壞右分子的孩子,她都沒有這麽難過。
    因為謝瑾年是城裏人,還有可能有回城的那一天;但農村人就不行了,他們連自己的女兒都弄不回來,何況是農村的女婿了。
    直到姚敏說了蘇家人的條件,在農村也是數得著的,心情才好受了一點。
    “姚敏也這樣說,看樣子那家人對流蘇還不錯,可到底是個農村人……”
    姚傳廣推了推商秀英,不要說的那麽直白,現在是非常時期,想整你還不簡單謝誌堅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
    夫妻倆沒有呆多久就回去了,謝誌高下了班,拎著一斤五花肉就回來了。
    “張嫂,燉條魚,再炒盤紅燒肉,給瑾年接風洗塵。”
    姑姑儼然這個家的女主人,看著自己的房間被改造一新,居住著兩個他稱呼為表弟的小男孩,謝瑾年真有一種進錯了門的錯覺。
    “瑾年,我們廠長說了,可以讓這個人進廠工作,就按臨時工算工資,也比她當農民強。”
    謝瑾年嘲諷,“不可能,你們就算是按正式工算,她就不見得會來。”
    謝誌高不相信,“她這麽傲慢嗎憑什麽”
    “就憑她有雙會設計的手,你們廠長願意拉她當臨時工,不也是看中她那雙手嗎難道還是為了做好事”
    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衣服上麵都會有刺繡圖案,要是把這些繡品發到沂東,費時費人工。要是把人挖過來,是最省時省力的。
    胡廠長和謝誌高商量出來的就是這麽個辦法。
    謝誌高尷尬地說道:“你也得想明白,這個人要是找不到伯樂的話,不同樣是空有一身本事,隻能碌碌無為嗎”
    謝瑾年,“姑姑你真想錯了,她在沂東做手帕,那麽點東西能賣到一塊錢一條,還供不應求,她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敲著木魚出來要飯吃。之所以要訂單,是為了一個莊上沒活幹的農民要的。”
    謝誌高心有觸動,她曾經也意氣風發年輕過。
    “明天我和胡廠長反映反映,他是個惜才的人。”
    “臨時工、正式工都不用考慮了,她不會離開沂東的。”
    這件事今天到此為止。
    “瑾年,在那邊過的怎麽樣”
    直到現在,謝秋白才有機會問問謝瑾年的近況。
    “還行吧,我是小學教師,每天十分工,每個月還有九塊錢補貼,養自己是夠了。”
    “什麽叫養自己”
    謝瑾年落寞地笑了笑,“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我——離婚了。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謝秋白,“離了好,兩個不同圈子的人是過不到一起的,早離早好。”
    謝誌高說:“瑾年,你應該有回城機會時再提離婚,至少還有個落腳點……那家人沒難為你吧不會給你使絆子吧。”
    “離婚是她提的,那家人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麽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