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章 每日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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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父可不像楚聞冬那麽糊塗,黑市存在了幾年了,都是哪家舍不得吃的糧食,拿到黑市上去賣,再倒騰點自己需要的。
    有句話說的對,存在既合理。
    楚父不會說什麽,他也不會去黑市,但搞破壞是不可能的,良心不會痛嗎
    楚聞冬還是怕她這個老爹的,喝了一碗稀飯,喂了閨女一個蛋黃,剩下的蛋白卷了一個煎餅,吃完飯就走了。
    楚母問:“要不要和老大說一聲投機倒把可不是小事,讓老大離她遠點。”
    “你說你一個農村老娘們哪那麽多事呢老大是孩子好壞分不清”
    楚母不放心,步行三裏地去了楚聞秋家(楚大姐),她口敘,楚聞秋代筆,把蘇憶安“投機倒把”的事說了一遍,大約一個星期後就能到楚聞鬆的手裏。
    楚聞秋的感受和楚母楚聞冬不一樣,她更多的是好奇,“媽,我大弟看上的人那麽厲害敢去黑市上賣東西。”
    “噓,你爹不讓說,提醒你大弟注意點就行了,別的和咱無關。”
    蘇憶安隔了一天又去了一趟黑市,這次帶了十六斤七兩,快十點鍾才賣完。
    最後的盆底,大概有三四兩左右的樣子,都給了鄰攤的老人了,他老伴癱瘓在床已經五年了。
    蘇憶安沒收錢。
    以後就是蘇建軍一個人來了,鍛煉了兩次,多少有點底氣了。
    先前的利潤兩家是四六分的,現在蘇憶安撤出來了,隻負責做,改為五五分了。
    這天蘇憶安又接到了楚聞鬆的電話。
    最近,楚連長的電話有點多,每個月的津貼都為電信做了貢獻。
    “在幹嘛呢”
    “上班,畫畫,瞎忙。”
    “上次你寄過來的薑作用挺大的,今年凍的就比前幾年輕,他們都說好使,讓我替他們謝謝你。”
    “中用就行,需不需要我再寄點”
    “不用了,我知道法子,從當地老鄉這裏倒騰就行。”
    楚聞鬆話鋒一轉,“我還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有什麽事就說唄,我能幫上的肯定幫,幫不上的那也沒辦法。”
    “我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在縣食品廠食堂上班,他看中的就是你做的小魚醬,冬天給職工加個菜。”
    “可以啊,不過我現在挺忙的,要做也是擠出時間來做,價錢是多少呢要是太便宜了我還不如歇歇。”
    楚聞鬆讓蘇憶安的直白逗樂了,“一斤六毛怎麽樣做不出來就少送點,做的多就多送點,沒有定量要求。”
    跑黑市要半夜五更的,還要擔驚受怕的,有正兒八經的渠道誰不願意走正兒八經的渠道呢
    “行啊,楚連長都開口了,我推托不掉,過兩天我帶上東西去看看……對了,你兄弟叫什麽名字啊”
    楚聞鬆說了名字,蘇憶安記了下來。
    “蘇憶安,還沒改變心意嗎”
    “楚連長,你要每日一問嗎”
    “我倒是想每日一問,你能給個答案嗎”
    不是麵對麵,蘇憶安沒那麽拘謹,“明年吧,我還沒想好,也不確定你能不能值得托付……非要把我們之間說成感情,我覺得我是被動接受的一方,就好像你都安排好的路,我隻要抬腿走就行了。”
    總的說來,楚聞鬆的大男子主義思想是客觀存在的。
    “好,我給你時間,我也提個意見,我半個月寫一封信,已經寫了四封了,你隻回了一封信,再怎麽著,也得回兩封。”
    蘇憶安失笑,“沒什麽可寫的,我就畫畫圖,刺刺繡,一日三餐,聽那些女人的柴米油鹽、男人孩子的糗事。”
    “沒事,就把這些東西寫下來,我不煩。實在不想寫了,就寫上兩個字寄過來就行。”
    “哪兩個字啊”
    “已閱。”
    蘇憶安忍不住笑了起來,冰塊臉也有一顆有趣的靈魂,怎麽會把人家孩子嚇哭的
    “誒,楚連長,你家派媒人過來了,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我好像弄巧成拙了。”
    “你是怎麽說服家裏人的她們知道我是離過婚的嗎”
    “你的情況家裏人都知道,是我選人生伴侶,不是他們,所以他們的意見我沒打算聽。好在我爹是個老黨員,覺悟高,他不反對……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孤立無援的,什麽時候你都可以把後背交給我。”
    蘇憶安鼻子酸澀,她兩輩子都沒經曆過求婚,求婚誓詞也不過如此吧好在蘇憶安的理智還在,說了一句“我回信”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要問蘇憶安對楚聞鬆是種什麽感覺,好感是有的,要說非君不嫁非聊不娶,還不至於。
    下班了,蘇憶紅硬拉著蘇憶安去代銷點,做鞋的大小針都沒有了,得去買幾根來。
    “你是不認識葉思遠,還是不知道代銷點的門朝哪”
    “就是想和你一塊去,不行啊”
    在刺繡廠,和她年紀相仿的人不多,還是和蘇憶安在一起比較自在。
    在代銷點,竟然看見了謝瑾年,算下來,這是離婚後兩個人的第二次見麵。
    “要買什麽嗎”謝瑾年首先開口。
    “陪我姐的,我不買東西。”
    謝瑾年買了一包點心,兩個芥菜疙瘩,一盒火柴,還有其他的林林總總的東西,葉思遠用算盤一扒拉,三塊多。
    葉思遠一邊收錢一邊問:“年哥,伯父的身體好點沒”
    “好多了,就是感冒了。”
    牛棚裏四麵透風,可想而知謝誌堅的這個冬天不好過。謝瑾年借了棉花票,拜托學生家長做了一床厚被子,情況好了些。
    謝瑾年剛離開,蘇憶紅就小聲說道:“活該,沒有好心眼,連老天都看不過眼去。”
    蘇憶安拍了拍蘇憶紅的手,“算了,都過去了,他沒翻身,我沒倒黴,老天還是公正的。”
    如果沒有謝誌堅,大概她和謝瑾年的婚不會離的這麽順利,從這點上來說,還有謝誌堅的功勞。
    蘇憶紅買針線,各個型號的都買了兩根。
    “憶紅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弟弟妹妹做一雙棉鞋我出布票棉花票和加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