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章 這樣的男人要來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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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繡廠除了黎興平,別的都是女工,女人體力上有劣勢,一旦有壞人肯定會吃虧的,要不黎英和蘇憶安能這麽著急
    隔壁車間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有跑的有躲的有往前湊的,要不追尾要不剮蹭要不就迎頭相撞。
    黎英一聲喝斥,“亂什麽亂,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看領導來了,女工自然就分開了,把中間的場地就露了出來。
    隻見一個男人死死壓住一個女人,地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
    男人也是狠,製住了女人就鬆手唄,還抱著女人的腦袋往地上磕。
    “蘇建平,住手,你要搞死你老婆的命嗎”
    這也太血腥太暴力了。
    這個被稱做蘇建平的男人充耳不聞,還在一下下地磕女人的腦袋。
    這樣下去肯定要出人命的,人的腦袋哪經得住這樣磕又沒練過鐵頭功。
    蘇憶安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稱手的家夥什,最後選了兩個繡花撐子,朝著蘇建平的脖子上一套——
    “黎英姐,接著。”
    兩個女人也是虎,一人拉一個,分開角度,蘇建平就像套了個罪犯枷一樣,不得不鬆開手,兩個女人的力氣加在一起還是挺大的。
    “快看看,人有沒有事。”
    地上躺著的是蘇建平的老婆豐秀英,隻見她目光呆滯,額頭上的血把頭發染成一縷一縷的,有個女工伸了一把手,又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
    黏乎乎的,還有撲鼻的血腥味,挺可怕的。
    “豐秀英,沒死你倒是說句話啊”
    黎英就是急脾氣,活著你就吱一聲,人家還能有個打算。
    有人把豐秀英扶了起來,她也慢慢的有了生氣,“廠長,我沒死。”
    蘇建平被兩個女人像套韁繩一樣套倒了,這會也爬了起來,“幹什麽,幹什麽,兩口子吵架你們也管,真是閑的難受。”
    黎英實在看不慣,嗆他,“你倆是倆口子嗎人家兩口子疼都來不及,我怎麽覺得你是把人往死裏整我看是仇人還差不多。”
    蘇建平就是以前白紅梅經常提起的,娶了個二婚女不拿人當人的男人。不用問,豐秀英就是那個二婚女了。
    蘇建平就是個混蛋,他的話不可信,蘇憶安問豐秀英,“他為什麽追著你到這裏打你”
    豐秀英看了眼蘇憶安,她和蘇憶安一樣,都是離婚再嫁,都是二婚。她是被前夫拋棄的,男人進城當了個臨時工,和城裏人勾搭在一起了,不要她連閨女也一起趕了出來。
    離了婚的女人,娘家不再是娘家了,哥哥嫂子都沒有好臉色。真是奇了怪了,出頭的時候沒有人替她出頭,剛在娘家吃了兩頓飯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寡居多年的老娘哀求她,趕緊嫁人吧,她如今也幹不動了,還得靠兒子養,非得把娘家弄的烏煙瘴氣才肯罷休嗎
    沒有辦法,豐秀英才接受了嫂子的一個什麽親戚介紹的,就是蘇建平。時間倉促,也沒怎麽打聽,嫁進來才知道,蘇建平不但好吃懶做,還暴戾成性,輕則罵重則打,下手一點也不留情。
    開始豐秀英忍,都說男人上了歲數性子就好了,她在等那一天。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她已經是二婚了,離婚了還能去哪
    刺繡廠建成了,征得蘇建平的同意,豐秀英過了年就來刺繡廠做工了,發了兩次工資,第一次十九塊五毛,第二次二十五塊六毛。
    第一次如數上交,等花錢的時候一分也要不出來,都讓蘇建平喝酒打牌禍禍完了。
    第二次豐秀英留了個心眼,謊稱掙了二十二塊,把三塊六毛錢昧下了。她帶過來的閨女九歲了,身上補丁撂補丁,還吃不上一頓飽飯,豐秀英尋思著去供銷點買條餅幹給閨女補補。
    女工裏有豐秀英的堂妯娌,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就把豐秀英的真實工資說了出來,這一下把蘇建平惹火了,從家裏追到了這裏,下了死手。
    聽完了豐秀英的哭訴,黎英第一個不服氣,“蘇建平,人家豐秀英自己掙的錢,憑什麽都給你打人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蘇建平不服,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麵,管自己媳婦還犯法嚇唬誰呢打老婆的男人有的是,也沒聽說誰被抓走了。
    “她是我媳婦,敢昧錢就該打。”
    蘇建平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衝上去抓住豐秀英的頭發,仿佛不把她打服不罷休。
    那三塊六毛錢還沒弄出來。
    “快把人拉開,出了人命一個也跑不了,咱都是幫凶。”蘇憶安吼了一嗓子,原本不信的也信了,那就趕快攔下來吧。
    拉是拉開了,蘇建平到底是個老爺們,女人不是他的對手,製伏不了他。
    黎興平趕過來了,一個鎖脖抱摔,才把蘇建平製伏了。
    “趕緊收拾收拾上工。”
    幾個人押著蘇建平,和豐秀英一起弄到了辦公室那屋。
    分頭行動,有人去找蘇大瑞來看看豐秀英的傷勢,有人去找蘇大有看看這件事怎麽處理。
    不大一會,蘇大瑞背著藥箱子急匆匆地來了。
    蘇大有甩著煙袋氣呼呼的也來了。
    豐秀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最嚴重的是額頭上的傷,透過傷口能看著白色的骨頭了,會不會有後遺症不敢說,鐵定得留疤。
    蘇大有氣的烀了蘇建平一耳瓜子,“你心咋這麽狠呢手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就剁了喂狗。”
    “她昧錢。”
    蘇憶安說:“工資是她的勞動所得,她有權利決定怎麽花,花在哪裏,你有什麽理由竊取她的勞動報酬呢”
    “我是她男人。”
    “找個男人挨打的,風雨擋不住,還得當牛做馬,要這樣的男人有什麽用是嫌自己掙的太多,花都花不完,找個人幫她花”
    這種夫妻打架的,隻能批評教育,還是以勸和為主。
    蘇憶安問豐秀英,“你想怎麽辦把錢交出去,還是告他打老婆”
    豐秀英傻傻地問:“打老婆人家也管”
    蘇憶安,“你要是不告,我就告了哈,告他擾亂工廠正常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