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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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區依山而建,所謂的山,對南方人來說不是山是大土包,但丘陵地帶還是習慣稱其為山。
    海拔有一二百米吧,比老家的山要高一些。
    蘇憶安說:“也別等你哪天休息了,你這一天休息還不知道有多少事等著你,不一定有時間去砍,柴火剛砍來的又不能用。我看,還是買老鄉家的吧。”
    楚母肉疼,買糧買肉要錢,菜沒有,怎麽燒把柴也要錢啊
    “算了,等我腳好利索了,我去邊邊上撿。”
    蘇憶安和楚聞鬆都製止。
    “媽,一天天夠你累的了,柴火的事你就別管了,花不了幾個錢。”
    “晚上還有狼嚎,樹高草深的,媽你千萬別去。”
    在兒子兒媳的一唱一喝中,楚母放棄了,橫豎不是花她的錢……這也就是氣話,兒子的錢她也疼,這要是省下來給孫子孫女多好。
    第二天中午,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臉漢子來送柴火了,說是楚營長讓送的,用扁擔挑的兩大捆。一捆是幹的,現在就能燒;另一捆是濕的,看樣子剛砍下來的。
    蘇憶安去拿錢,黑臉男人說:“俺不要錢,楚營長還救過俺爹,別說是兩捆柴了,十捆都舍得。”
    誇獎兒子,楚母與有榮焉,“你爹怎麽了”
    “俺爹年前犯了哮喘,大雪能沒過大腿,根本出不來,村長往部隊打了一個電話,是楚營長帶著幾個戰士硬是鏟出一條路來,把俺爹背出來了。”
    男人不要錢,蘇憶安怎麽過意的去啊就讓楚母給裝了有兩斤豆芽,這是蘇憶安指導,楚母獨立完成的一次,外觀還可以。
    中年男人推讓了一番,還是收下了。
    “當兵的也挺辛苦的,什麽都幹。”
    “軍民魚水情,可不是一句空話。”
    楚母準備了午飯的食材,還有一點時間,她要去菜園裏淨菜。
    蘇憶安看了看大日頭,說道:“太熱了,快天黑的時候再去淨也行啊。”
    楚母有點得意,“不懂了吧大日頭底下淨苗是最好的,壯實不壯實一眼就能看出來,到了早上晚上,不壯實的苗都緩過來了,就分不清了。”
    好吧,蘇憶安表示她確實不懂,在家時菜園都是她爹媽侍弄的,她隻管摘菜和吃菜。
    小白菜苗其實還很小,隻有三四個瓣,從小到大,要淨好幾次。
    不大會楚母回來了,淨了一大捧,知道蘇憶安愛吃這個,都給她帶回來了。
    想晚上拌涼菜啊。
    楚母又去煮芸豆了,這是剛才送柴火的那個漢子帶來的。
    很快,楚聞鬆打了一小盆的饃和花卷回來了,楚母沒有時間蒸饅頭,她隻做菜。
    “有人送柴火了”
    “嗯,一位大哥,說是去年他爹犯病,你和戰士鏟雪救了他,送來了柴火,怎麽說也不要錢,我讓咱媽給裝了點豆芽。”
    “那是馮四水,人特別實在,他家八個水,五個光棍,沒辦法,家裏太窮了。”
    楚母把菜盛了過來,插話道:“人要不錯的話,把石榴介紹給他唄,石榴那孩子也挺可憐的。”
    “人品沒問題,過年的時候還送了一包皮花生,本來油就不夠吃,沒舍得榨油送給我們了。當然了我們也沒占便宜,食堂送了他一斤植物油。”
    蘇憶安笑著說:“要是石榴不嫌棄窮,媽,你這個媒人當的成。”
    “那我就搭把嘴。”
    下午石榴過來,楚母還真跟她說了。
    都是過來人,石榴沒什麽好扭捏的,隻要人長的還行,不嫌棄她是二婚,知道過日子知道疼人,窮點不要緊,她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不怕吃苦。
    異常地順利。
    下午馮四水又來了一趟,以送柴火為名,實際上是楚聞鬆把他喊來,讓陳石榴見見,看中了人才有下一步行動嘛。
    第一次印象還是不錯的,馮四水人黑了點,但長的高高大大;衣服雖然破,但人不拉遢。
    最主要的,人光棍有個光棍的樣子,不進屋、不亂瞄,就一個馬紮坐在院子裏,一瓢涼水連熱水都不喝。
    楚母這個媒人盡職盡責的,跑到蘇憶安那屋問石榴,對馮四水的印象怎麽樣。
    馮四水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陳石榴的眼裏,目前為止她是滿意的,但這個頭她點不下去。嫁人不光是嫁給這個男人,還有他的家庭,誰知道那家人奇不奇葩啊
    八個水,三個成家的,加在一起男女老少得有二十幾口人吧陳石榴最害怕的是妯娌關係。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想去他家裏看看,嬸子,等哪天有空了,咱去他家裏看看。”
    “那樣也行,了解了解才放心。”
    陳石榴借口食堂忙就先走了,楚母在外麵和馮四水嘮家常。
    “四水啊,剛才那個女的你看見了嗎”
    馮四水也就是在石榴遞水的時候看了一眼,陌生的女人,他哪敢胡亂看他是光棍,一言一行更應該注意。
    他是單,不是色。
    “那個丫頭叫陳石榴,是陸南人,男人也是當兵的,把她甩了。你要是對她印象還可以,我當這個媒人你看怎麽樣啊”
    這對馮四水來說,是天上掉餡餅,直接砸他腦袋上了,那當然是同意啊。
    約了個時間,楚母陪著陳石榴去馮家看一看。
    晚上準備拌涼菜了。
    擇幹淨洗幹淨,用熱水燙一遍,在鍋裏倒點油,熱油和小白菜加上拌料攪拌均勻就能出鍋啦。
    楚母怕自己的手藝不精,呆會兒媳婦不愛吃,就拿了雙筷子夾了一點嚐嚐。
    還行,就是鹽分不夠,楚母從鹽罐裏又撚了一點。
    再次攪拌,楚母又夾了一點嚐了嚐,這回差不多了。
    盛好放在桌子上,蘇憶安想著楚聞鬆一會就回來了,就沒有發讒先吃。
    一人一小碗的肉炒芸豆,楚母剛坐下,一口飯就噴了出來,這還是午飯,晚飯還沒吃。
    “怎麽了,媽”
    蘇憶安更擔心的是天熱了,怕楚母中暑。
    “肚子疼頭也疼……”
    楚聞鬆背起楚母就走,臨走時交代,“不要吃飯,我怕飯菜不幹淨。”
    果然醫生也是這麽說的,“症狀是敵敵畏中毒,很可能是通過飲食吃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