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章 救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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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雲庭死不認賬,“誰嘲笑了,我可沒笑。”
    周潔去洗了臉,蘇憶安留她吃飯,朋友嘛,出了力了,又合得來。
    辛雲庭也是來蹭飯的,從楚聞鬆去接人開始,他就巴巴的等著這一頓。光他一個人蹭還不行,他是打算再蹭一份給未婚妻的,兩個人都不會做飯,周潔吃食堂大鍋飯都吃膩了。
    兩個正在慪氣的未婚夫妻,順理成章地和好了。
    隔壁的蔡大娘,終於等來了兒子蔡國斌……的飯。
    “慢點,娘,你吃慢點。”
    兩個饅頭,一份土豆菜,老人呼嚕嚕全吃下去了。
    “怎麽餓成這樣啊?”
    “我一天沒吃飯了……”
    家裏本來就不富裕,在沂東住了一宿,連吃飯帶住宿花了一塊二,可把蔡大娘心疼壞了。
    “不對吧,我讓你兒媳婦給你送飯的啊。”
    蔡國斌打了飯,交給孔雪燕的,她的時間要自由一些。
    蔡大娘怔了一下,改口道:“你娘我記性不好,忘了,你媳婦是給我送飯了,我吃了的。”
    “那她送的是什麽吃的啊?”
    這個蔡大娘哪裏知道?
    “我吃過就忘了,哪裏還記得。”
    “娘,路上路費花了多少啊?”
    “從老家到沂東花了六毛,在沂東住了一宿一塊二,沂東到這邊縣城一塊七,縣城到部隊坐的牛車,東邊那家找的,沒花錢。”
    “那是楚副營的家,你說的應該是楚副營。”
    老娘一分一厘都記得,怎麽會不記得自己吃沒吃飯?
    “三兒,你爹要住院,沒錢就得等死,娘也是沒辦法,才來找你的。”
    蔡國斌的老爹患有嚴重的“老寒腿”,每年都要住院治療,家裏可以說是一貧如洗,但凡有一點辦法不會來影響最有出息的兒子。
    “讓我哥寫封信就行了嘛,哪裏用得著你遭這個罪……”
    蔡國斌說到這裏就停住了,問道:“娘,家裏是不是給我寫過信?”
    豈止一封,一共寫了四封,回信也沒有,錢也沒有。
    “這個死女人……”蔡國斌啥都明白了,那個死女人把錢看的比她的命還重要,每個月的工資都要如數上交的,不交就要鬧,他隻能息事寧人。
    辛雲庭吃了飯就要離開了,今晚是他值班,營部的其他幾位幹部休息,包括楚聞鬆。
    “周潔,你還不走?”
    “我還不困,我跟憶安說會話。”
    辛雲庭伸手硬把周潔拉走了,“你不困嫂子困了,一起走。”
    周潔到了外麵才掙脫開來,“辛雲庭,你幹嘛?你怎麽什麽都管,煩人!”
    “有點眼力勁,小別勝新婚。”
    “放屁,憶安都懷孕了。”
    “粗魯,小別勝新婚,難道就不能拉拉小手,接個吻?”
    “快滾吧,你,就像個流氓似的。”
    “天黑了,先把你送回去我再滾。”
    蘇憶安說:“原以為兩個人中龍鳳不會有波折,還是有啊。”
    “哪有一帆風順的?先洗洗澡,今天早點睡。”
    “你給我兌上水,我在廚房裏擦擦身子就行了。”
    “我幫你擦。”
    “不行。”
    哪怕是自己的男人,蘇憶安也接受不了親密無間,一點也沒有。
    “真搞不懂你,對我來說,你還有秘密?哪兒我沒見過?”
    “那也不行,別扭。”
    楚聞鬆隻能去兌了水,扶蘇憶安進去,把毛巾遞進去,他在外麵守著。
    “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
    “我有手有腳的有什麽困難?”
    蘇憶安的身子有些笨拙,基本上蹲不下來了,洗澡的動作就像慢動作一樣。
    腹部凸起已經很明顯了,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私心裏她還是希望是安安回來了,以另一個身份回到最初,重新做母子。
    這一輩子,她一定做個好媽媽,再苦再難也不會放開孩子的手。
    指尖是撩起的水花,一切安靜又祥和。
    “啊——”
    很淩厲的一嗓子,把蘇憶安嚇了一跳,楚聞鬆也是嚇了一跳。
    關心則亂,楚聞鬆以為是蘇憶安,推開門就闖了進去。
    蘇憶安此刻隻恨毛巾太短,遮了上麵遮不了下麵,顧此失彼。
    “你,你,你,快出去。”
    楚聞鬆三下五除二給蘇憶安擦了身子,攔腰抱起,“先送你回房間,我出去看看。”
    蘇憶安惜命,她配合著攬住了楚聞鬆的脖子,“還能抱動我嗎?”
    “我抱著的是我楚聞鬆最重要的人,是我的全部,怎麽會抱不動?”
    真沒想到,從楚聞鬆嘴裏,還能聽到這麽動聽的情話。
    楚聞鬆抱蘇憶安去床上,蘇憶安沒有放開攬著楚聞鬆脖子的手。
    “怎麽了?”
    蘇憶安十分大膽地湊上去,吻住了男人堅毅的嘴唇。
    楚聞鬆的喉結上下滾動,“又勾引我……”
    “你是我男人,勾引你怎麽了?”
    楚聞鬆隱忍著,“我怕……會不會有影響?”
    蘇憶安鬆開了手,“那還是算了吧,你去做事。”
    楚聞鬆摁住了蘇憶安的手,“安主任的小冊子裏說,懷孕五六個月還是可以的。”
    “既然早就查過了,裝什麽正經?”
    自從懷孕了之後,蘇憶安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很敏感,哪怕僅僅是肌膚相貼,她都忍不住渾身戰栗。
    她也不想的,楚聞鬆會不會笑話她啊?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她是懷了孕,又不是削發為了尼。
    “聞鬆,你一定要輕點。”
    “嗯,不舒服了趕緊跟我說……”
    楚聞鬆早把剛才的一嗓子忘了,而事實上,隔壁鄰居打起來了。
    當著老娘的麵,蔡國斌沒有說什麽,等老娘睡下了,他開始興師問罪。
    “說,老家寫來了四封信,我一封都沒收到,是不是你攔下了?”
    在部隊,信件丟失的可能性不大,唯一的解釋就是讓孔雪燕拿走了。
    “別賴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我明天去門崗問問,誰拿走的他們一清二楚。”
    “是我拿的又能怎麽樣?我是你媳婦兒,我難道不能拿信嗎?”
    “信呢?”
    “扔了,又沒有什麽內容,囉囉嗦嗦一大堆。”
    “孔雪燕,你純屬放屁,那是我爹張口要的救命錢,你憑什麽截下了又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