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章 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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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不大,留出過道,很快就脫滿了。楚聞鬆又借了蔡國斌的院子鑰匙,剩下的脫在他的院子裏。
    這個季節太陽不毒,土坯完全曬幹得七八天的時間。
    祈禱這幾天幹萬別下雨雪。
    午飯的時間,秦紹剛送來了一笸籮二合麵饅頭,楚聞鬆留他吃飯了,連任連長和擁軍都喊了過來。
    王相雲在這邊做飯,就顧不上那爺倆了。
    一桌人在商量著這炕怎麽盤。
    一個辦法就是把廚房的煙道伸到西屋,炕盤在西屋。這樣一來要掏兩個牆窟窿,中間裸露在外的那部分肯定散熱快,炕就容易涼的快。
    一個辦法是讓鐵匠打個鐵灶,類似於爐子那種,可以燒柴,也可以燒煤球;可以做飯燒水。
    炕仍然盤在西間。
    隻需要掏一個牆窟窿,要簡單一些。
    還能暖和客廳和東間。
    蘇憶安傾向於第二種。
    盤炕可是個技術活,盤不好不好燒火,楚聞鬆打算去外麵村子裏找個大工師傅。
    這天,蘇憶安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門外突然有人說話,她好奇地走過去,幾個人走進辛雲庭和周潔分的院子。
    沒看清楚是誰,隻看了個背影。
    不大一會,辛雲庭和一個女兵走了出來。
    “嫂子。”
    “我聽見有人說話,就出來看看,原來是辛教導員,周潔回來了”
    “沒有,是我表妹,跳舞時膝關節的韌帶拉傷了,要在這邊養傷。”
    “很嚴重嗎”
    “做了固定,好在不很嚴重,在這邊養幾天,暫時不能回團了。”
    又要和莫金鳳做鄰居,蘇憶安說不出是種什麽滋味。
    明知道楚聞鬆不會回應什麽,可是就是硌應啊,可是硌應又不能說出來,人家又沒明目張膽表示,你追究豈不是自作多情
    這種情緒影響到了蘇憶安的心情,楚聞鬆感覺出來了。
    “怎麽了”
    “莫金鳳韌帶受傷了,在辛雲庭的房子裏住著。”
    “聽說了,不喜歡不要去,不嚴重的話呆不了幾天就會走的。”
    “難道你喜歡”
    楚聞鬆難得對蘇憶安甩臉子,“聽聽你說的什麽話”
    “她是衝著你來的,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沒看出來,任性倒是真的。我和她隻見過一次麵,你覺得我是可以一見鍾情的人嗎”
    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是一時的見色起意罷了,楚聞鬆覺得自己不是可以一見鍾情的顏值。
    蘇憶安不服氣,“你哪裏差了”
    “我不差,讓人一見鍾情不可能。”
    “那你說她這一出一出的該怎麽解釋”
    “這次,可能真的傷到了,她們這些唱歌跳舞的,有些傷是致命的,隻能退伍。”
    所以說裝的可能性不大。
    脫的土坯外皮幹了,要扳起來,豎立,爭取全方位晾曬。
    蘇憶安見到了莫金鳳,拄著單柺,左膝蓋是固定的。蘇憶安不是專業人士,看不出嚴不嚴重,倒是挺嚇人的。
    陳石榴給送菜過來,兩個人正在說話。
    單柺有節奏的噠噠聲傳來,蘇憶安沒起身,陳石榴倒是站起來了。
    “是辛教導員的表妹,文工團那個。”
    蘇憶安有些頭大,“讓人進來吧,人家可是病號。”
    莫金鳳苦笑道:“打擾嫂子了,我來那個了,表哥屋裏頭沒有衛生紙。”
    同為女人,都有尷尬到用腳摳地的黑曆史,蘇憶安太明白那種窘境了,趕緊去臥室拿了一包衛生紙出來。
    “前些天買的,可能有些粗糙,你將就著用。”
    “謝謝嫂子。”
    莫金鳳很有禮貌。
    “不用謝,誰都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
    莫金鳳拿到紙後並沒有急著走,而是支支吾吾又提了一個要求。
    “兩位嫂子,能不能麻煩你們給我表哥送個信,我月經量挺大的,一包紙肯定不夠——”
    這也是大問題,蘇憶安救急,但不能把所有的衛生紙都救急。
    衛生紙要票,蘇憶安家也不多,她不能方麵了別人,窘了自己吧用書紙報紙擦屁股實在不是多好的體驗。
    “不是有給你送飯的人嗎告訴他不就行了”蘇憶安剛說了這句話,立馬也想到了,這種話對一個陌生的異性可怎麽說出口
    陳石榴接話,“我去吧,憶安身子不方便。”
    莫金鳳再次說了謝謝。
    陳石榴挎著籃子走了,莫金鳳也回了辛雲庭那個院子。
    蘇憶安有點看不懂了,莫金鳳應該是真遇到了窘境了吧
    這個問題無解,因為蘇憶安是個局外人。
    又一個休息日,時間進入了十一月,辛雲庭的婚房也要布置起來了,秦紹剛還帶著一個戰士來幫忙。
    楚聞鬆沒有去,就是簡單的布置,用不上太多的人。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他休息的這一天要用在盤炕上。
    土坯終於幹了,馮四水就是個大工,他親自來幫忙,楚聞鬆和泥當小工。
    王相雲幫著做飯。
    蘇憶安說:“聞鬆一有活就想到你,他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王相雲笑道:“我就喜歡串門,不願意呆在家裏和那個老婆子置氣。”
    王相雲的婆婆,任連長的媽一入十一月就來了,說是想兒子想孫子了,特地從老家來看望。
    王相雲撇嘴,“說是想兒子想孫子,空手來的,別的沒有,紅薯總有吧結果連顆雞毛都沒帶。”
    蘇憶安安慰她,“無所謂,三分錢能買二斤,還不用承人家的情。”
    “話不是這麽說的,沒有那份心思何必裝呢是吧我懷疑這次她是被大伯哥大伯嫂趕過來的,公公婆婆掙下的全給他們了,到老也沒落下好。”
    但凡多子女的,父母很難一碗水端平,總有偏愛的那一個,不很受待見那一個。諷刺的是,偏愛的那一個最容易不孝,老了還得倚仗不受待見的那一個。
    父母明明投奔他們來了,不受待見的那一個卻感動地不要不要的。
    任連長就是如此啊,一大早就出去割肉了,還打算去買隻雞。
    “我不同意,一隻雞好幾塊錢,去毛去屎去骨頭,那點肉還不夠塞牙縫的,我才不去花那個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