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當家裏混進來一個殺人狂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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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說完那一個字後。
    斐嘉行眼底的光似乎都隨著天邊的夕陽一同慢慢消散。
    他徹底不反抗了,像是溺在水裏的人放棄了最後的掙紮。
    任那些混混打他踢他,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無賴們叉腰,紛紛嗤笑他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弱雞。
    他們搶過斐嘉行腰間的斜挎包,翻倒出來,裏麵是……
    一束花,和幾塊糖。
    “操,還以為裏麵有錢呢!”
    “就一朵破花,還跟個寶貝似的護著,窮酸鬼!我呸!”
    “剛才打人那股狠勁呢,老子差點被你唬住,兄弟們揍他,給他點教訓!”
    時瑤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沒有手機,能聯係外界的東西早已經被斐嘉行拿走了,最後隻能撒謊已經報警,那些混混們才不甘地離開。
    “斐嘉行你沒事吧!”
    少女慌亂地跑過去,將躺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來。
    他身上有很多傷口,嘴角還擦出了血跡。
    “我帶你去醫院。”少女被他這副樣子嚇到了,“堅持住,你別睡覺,別閉上眼睛。”
    見他眼睛仍舊沒有睜開,她有些著急,眼淚都出來了,“你聽話,別閉眼,閉上就醒不過來了。”
    聽著少女一臉慌亂不安地說著擔心他的話語,男人終於睜開了眼睛,他唇角微微勾起,又因為扯到嘴角上的傷冷嘶了一聲。
    “沒事,死不了。”
    “能聽到你關心我真的很開心。”
    他虛弱地靠在時瑤身上,“我知道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惹你生氣了,這些傷都是我罪有應得,你要是是覺得不夠,”他拿起時瑤的手,眼睛又亮了起來。
    “你可以再捅我兩刀。”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發瘋!”時瑤被他氣到了,但顧忌他身上的傷,壓著火道:“我打車帶你去醫院,順便給你看看腦子。”
    “不去醫院,我沒事,”斐嘉行因為扯到傷口咳嗽一聲,“我想回家。”
    回他們兩個人的家。
    斐嘉行執意要回去,時瑤拗不過他,最後隻能打車把他帶回了家裏。
    等回到家的時候,斐嘉行因為傷的太嚴重,已經昏睡過去。
    時瑤費了很大勁才把斐嘉行安置到床上,他對於她這個小體格來說真的很重。
    斐嘉行身上傷得很嚴重,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嘴唇卻是沒有血色的蒼白。
    時瑤摸了摸他的額頭。
    嘶,好燙。
    用溫度計給他量了一下,三十九多度,應該是傷口發炎導致的發燒。
    時瑤歎了口氣,拿出醫藥箱給他清理那些傷口,還泡了一碗退燒藥。
    他身上有些傷口很深,那些混混們下手沒輕沒重,斐嘉行又是個狠人,還故意激怒他們,這才被他們打那麽重。
    想到這,時瑤有些生氣地戳了戳他沒有受傷的一半兒臉頰,眼裏終於出現了隱藏很久的心疼。
    “你說你,這次為什麽就是殺人犯呢”
    她用打濕的毛巾擦拭他的臉,動作認真輕柔,“我再心疼你也不能讓你繼續在外麵作惡,你就不能乖一點自己去局子嗎,這樣任務完成了,我們就可以快點在別處相見了。”
    “每次看見你發瘋,真是又心疼又想哭。”時瑤親親斐嘉行的唇角。
    如果他現在清醒著,發現她這麽主動一定會開心壞了吧。
    可是時瑤不能這麽做,他這次的身份讓她不能對其包容,作為一個接受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熏陶這麽年的人,她樹立了正確的三觀,不能因為個人情愛就屏蔽法律是非。
    斐嘉行殺人,不是她一個人自主忽視就能避開其罪行的。
    “你說你,變成殺人犯了還對我這麽好,我還得做個負心漢把你送進局子,故意的吧你。”
    時瑤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眼睛酸澀,又偷偷在他臉上親了口。
    她手放在他柔順的黑發上撥弄,想起了之前做的那個夢,“等進局子老實點,別想著越獄,不然我會害怕的。”
    時瑤自言自語地和他說了好長時間。
    算是兩人這段時間格外溫馨的時候了。
    ……
    天色漸晚,斐嘉行躺在床上仍舊不省人事。
    時瑤摸摸他的額頭,總算沒那麽燙了,現在應該是睡著了。
    她想要起身再去給他接杯熱水,卻發現手腕一直被他抓著。
    “瑤瑤……”
    他明明還沒有清醒過來,嘴裏卻開始呢喃她的名字。
    讓人心疼。
    時瑤拿他沒辦法,隻能重新坐下再陪他一會兒。
    不然等他醒過來,她又要不知道怎麽麵對他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時瑤見他嘴唇都幹的起皮了,還是沒忍住,將他抓在她手腕上的手一點一點掰開,去給他倒了杯熱水,順便還把幹了的毛巾重新打濕。
    等她回來的時候,斐嘉行還沒有醒過來。
    她離開後,他沒有抓的東西就抱著她放在床頭的小熊玩偶,小熊玩偶上有她身上的味道。
    一個俊朗的男人蜷著身體,像小孩子一樣抱著小熊玩偶,還在微微顫抖,睡的一點也不安穩,這副畫麵太戳時瑤的心了。
    她把熱水放到床頭,看見他緊皺的眉頭,她用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但是手離開後他又會重新皺起來。
    她隻能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後背,像之前她做噩夢時他哄她那樣。
    ……
    直到晚上十點多,斐嘉行仍舊沒有醒過來,又發燒了。
    時瑤在想著要不要叫車送他去醫院。
    這時,門忽然被敲響了。
    時瑤透過貓眼看去,竟然是餛飩攤老板娘!
    她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嗎
    今天和斐嘉行下樓時確實沒有看見他們夫婦出來賣餛飩。
    等等,老板娘為什麽會大半夜來敲她家的門!
    等等,老板娘為什麽會大半夜來敲她家的門!
    這種感覺不亞於第一次看見斐嘉行在她家門口殺人的恐懼和匪夷所思。
    她現在不知道老板娘是好是壞,也不知道她這個時間點來敲她家的門幹什麽。
    如果平時倒也沒有這麽害怕,可是現在斐嘉行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老板娘這個時間點來太蹊蹺了。
    如果老板娘真的是什麽不法分子……
    “時瑤,在家嗎”門外老板娘見沒人開門,開口詢問。
    時瑤打算靜觀其變,不回答她。
    見沒人回答,老板娘繼續喊道,手上敲門的動作也更加急促。
    怪嚇人。
    “阿姨知道你在家,你說個話。”
    時瑤忽然意識到她好像沒有告訴過老板娘她家的具體住址,她是怎麽找來的呢
    敲門聲越來越響,像是要把門砸開一樣,時瑤隻能回了她。
    聲音帶著睡意,還故意打了個哈切:“怎麽了劉阿姨,我剛才在睡覺。”
    “阿姨有事想和你說,你能開下門嗎”老板娘聽到聲音,停止了敲門。
    “劉阿姨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屋裏還有我男朋友,他在家都不怎麽穿衣服。”時瑤故意說的害羞,像是少女很不好意思才說出來。
    “你男朋友也在你旁邊嗎”老板娘似乎對斐嘉行有些忌憚,聲音都輕了不少。
    “對。”
    “怎麽沒聽到他的聲音呢”
    時瑤心裏一緊,老板娘這是知道斐嘉行受傷了嗎
    敲門聲又響起來了,“給阿姨開開門,阿姨真的有事要和你說。”
    時瑤聽著這一聲又一聲的敲門聲,手裏默默拿起旁邊的掃把。
    可如果對方真是什麽狠角色,她也打不過對方。
    就在這僵持間,身後傳來悅耳磁性的聲音。
    “這麽晚來,有事嗎”
    不止時瑤愣住,門外的人敲門的動作都頓住了,敲門聲驟然停止,周圍又恢複了詭異的安靜。
    時瑤還沒回頭,就被人從後麵摟住了腰。
    炙熱的體溫讓時瑤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些。
    斐嘉行聲音沙啞,胳膊環住她的腰,“怎麽這麽久還不回臥室,說了多少遍,穿那麽少會感冒。”
    她回頭,看見斐嘉行的眼神,接著他的話道:“劉阿姨說找我有事。”
    “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你今天累了。”斐嘉行故意說的曖昧繾綣,讓人想入非非。
    門外似乎有什麽聲音,緊接著老板娘的聲音響起來,她似乎有些尷尬,“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們今天有沒有看見我家的大黃……”
    大黃是老板娘家養得那隻單身多年的老黃狗。
    “沒有看到。”時瑤有些詫異,老板娘家的那隻老黃狗丟了
    “唉,阿姨知道了,這麽晚敲門打擾了,不好意思啊,大黃已經是陪伴阿姨好幾年的家人了,它三天都沒回來,我很擔心它,大黃每次看見你們都很熱情,阿姨就想來問問你們看沒看見過它,這麽晚打擾你們睡覺,真對不住……”
    老板娘話裏的擔憂時瑤一時間竟然分不清真假。
    直到老板娘走了,外麵徹底沒有了聲音,時瑤才悄悄鬆了口氣。
    “瑤瑤……”
    斐嘉行的聲音又變得虛弱,還有意的壓低了些,有點撒嬌的感覺。
    他似乎對於老板娘突然來敲家裏門並沒有感到多詫異,隻是蹭蹭時瑤的耳垂,“我身上的傷口都是你包紮的”
    “不然呢”時瑤重新恢複冷漠的語氣,明顯還在生氣。
    斐嘉行卻笑了,他摟著她的腰肢,頭靠在她肩膀上笑個不停,胸腔的震動帶到她一起跟著他顫。
    “還以為你會丟下我不管。”斐嘉行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當時他剛醒過來時,看見空蕩的房間,心就像是被撕開了一塊巨大的口子,裏麵空蕩蕩,席卷進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
    那種感覺讓他有一股生理暈眩。
    斐嘉行想,如果她真的趁他昏迷跑掉,他一定會克製不住自己。
    瘋成什麽樣子連他也不知道。
    大概會把她抓回來,把她渾身綁上鎖鏈鎖在床上,做到死,死也要連在一起。
    斐嘉行摟著摟著時瑤的力氣不小,時瑤暗歎幸好之前的想法被她打消掉了,本來還想著趁他虛弱,逼問出電腦密碼。
    但轉念一想,斐嘉行怕死嗎
    大概是不怕的,他最怕背叛,她要是那麽做,斐嘉行不得馬上發瘋。
    任務說是要讓斐嘉行進局子,接受法律的製裁,不知道蹦過局子直接死亡行不行。
    如果行,她大可以點燃煤氣,拉著他一起同歸於。
    ……
    斐嘉行身上的傷不輕,沒說幾句他整個人又開始飄忽,還在發燒。
    時瑤把他扶到床上,“你躺一會兒。”
    然後跑去廚房給他熬了碗熱粥,期間他又邁著虛弱的步子進了好幾次廚房,什麽也不說,就直勾勾看著她。
    時瑤實在受不了,每次都要把他重新背回臥室。
    怎麽背呢,斐嘉行摟著她的脖子,從後麵貼著她走,高達的身軀貼著嬌弱少女,時不時將重量壓向少女。
    少女咬牙前行的畫麵實在過於滑稽。
    因為斐嘉行的故意搗蛋,粥過了好一會兒才熬好。
    “瑤瑤,不想喝粥,想……”他又開始不老實了,摟著時瑤,含著她的耳垂挑弄。
    耳垂突然受到刺激讓時瑤不由得渾身一顫,想要抽身,卻被他緊緊禁錮住,耳垂處已經一片濕熱,她咬牙切齒,“老實點,喝粥,難喝也要喝完。”
    她好久沒有親自下廚了。
    剛開始她看不見的時候,做飯也隻是做一些簡單的,後來斐嘉行接管了廚房大權,她就再沒有碰過這些了。
    熬出來的粥肯定不如斐嘉行熬的好喝。
    “嗯,你熬的就算是毒藥我也會喝。”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彎起來,像是盛著今晚的月光。
    他的目光過於炙熱,時瑤有些閃躲地避開,最後麵無表情地把粥推到他麵前,“那行,大朗,喝粥吧。”
    “要你喂。”
    “……”
    斐嘉行見時瑤此時因為他身上的傷態度軟化,今天格外得寸進尺。
    而時瑤很無奈,她現在的人設就是一個單純少女,斐嘉行是因為她受傷的,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隻能有些別扭地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喂他,他乖乖喝著,眼睛卻一眨不眨看著她,能拉絲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時瑤喂他的是春藥。
    吃完飯後他因為之前的動作傷口又有血流出來,時瑤隻能再次拿出藥箱給他重新包紮,他不老實,一直在逗弄她,傷口也因為動作一直在流血。
    時瑤手上力氣故意重了些,他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了。
    給他包紮完已經十一點多了,老板娘半夜敲門的事情就像一個詭異的插曲,這一晚時瑤難得抱著斐嘉行睡,這讓斐嘉行受寵若驚。
    倒也沒有繼續瞎折騰,乖乖被她抱著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