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愣了愣，程旭比她要高一個頭，她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他。
    之前在初中部的時候，她就在他隔壁班級，那時候的程旭個子不是很高，麵容也沒有完全長開，遠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麽優秀迷人。
    她呆呆站著，沒有走，心裏總想要和程旭說上兩句話。
    時瑤出來就看見教室外麵不僅站著程旭，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
    她挑眉，看著女生：“小旭，這是”
    同桌楊封笑嘻嘻，一隻手撐著牆：“我說，不會是你弟交的小女朋友吧。”
    女生原本還有些疑惑程旭為什麽會站在複讀班門口等人，現在明白了，原來眼前這位漂亮清秀的女生是程旭的姐姐。
    她有些不好意思，抬頭想要向時瑤打招呼。
    “不是。”
    程旭聲音溫涼，打斷了女生還沒開始的自我介紹。
    他麵無表情，徑自抬步走到時瑤和楊封之間，將兩人隔開。
    “姐姐，你今天有點慢了，”他自然地牽起時瑤的手，就要往前走。
    時瑤小聲提醒：“小旭，這裏是學校，別隨便牽手。”
    “嗯，忘了，”他垂眸，手指不經意劃過她的掌心，隨後鬆開，“食堂人已經很多了，走吧。”
    楊封見程旭完全不搭理自己，他也不尷尬，臉皮很厚地跟上去，“誒誒誒，我也跟你們一起吃，程旭是吧，介紹一下，我是你姐的同桌……”
    程旭像是沒聽到一樣，眼底隻有身旁的少女。
    他聲音溫和清潤，微微帶著變聲期該有的沙啞，詢問時瑤，“今天想吃什麽”
    還站在原地的女生，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有些不甘心，也想追上去一起去吃飯。
    可原本正在溫柔詢問的男生，忽然微微回頭，瞥了她一眼。
    幽深的眸子透著戾氣和煩躁，蘊含濃濃警告。
    別跟著。
    他的眼神太過陰戾可怕，女生腳步倏然頓住，差點踉蹌跌倒，卻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程旭他，好像和她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
    時瑤覺得不理那個女生，直接走了有點不太禮貌，她回頭，隻見那個女生睜大眼睛看著他們，臉色有點蒼白，像是被嚇到了。
    她不禁愣了愣。
    “姐姐，吃麵嗎”
    下一秒，程旭溫潤的聲音又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三樓的雞絲拌麵聽別人說還不錯。”
    中間隔著一個程旭的同桌楊封，覺得自己快被忘了，他咳了兩聲，刷存在感：“雞絲麵啊，這個我吃過，好吃，非常推薦。”
    程旭垂眸，黑色眼睫遮住眼瞼，投下一片陰翳，“今天時間有點晚了，排隊的人應該很多，不吃雞絲麵了。”
    楊封：“程學弟說得也是哈，不如去吃二樓的雞公煲，好吃量多，阿姨打飯速度還快。”
    時瑤點頭：“那去吃雞公煲”
    程旭搖頭：“姐姐，去吃烤盤飯怎麽樣”
    時瑤愣了愣，南城中學食堂是夥食都很不錯，她對此不太挑，不過程旭難得提出自己想吃的，她自然是沒問題：“可以啊。”
    同桌撓撓頭，總覺得時瑤這個弟弟對自己多少帶點敵意。
    吃飯間，程旭把好吃飯都夾到時瑤碗裏。
    楊封戳戳筷子，一臉牙酸的模樣。
    “我說，你們姐弟倆感情要不要這麽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情侶呢。”
    聽到同桌賤兮兮的調侃，時瑤下意識就要錘他，手伸到半空卻被人攔住。
    “姐姐，玩笑而已，吃飯吧。”
    她的指尖被人輕輕捏了下。
    程旭都那麽說了，時瑤也不好反駁，瞪了眼楊封，繼續埋頭幹飯。
    不過她心裏也有些無奈，楊封說的沒錯，程旭是真的粘人。
    記得程旭剛開始來高中部的第一天，她和程旭就被教務處的老師抓到了教務處。
    無非是因為程旭中午來找她吃飯，格外粘她，親昵地不行。
    兩人長得都那麽好看，在學校行為又這麽明目張膽。
    很難不被老師盯上。
    關鍵程旭那天上午，還當著全校師生的麵，作為新生代表上台演講，很多人都認識他。
    當時時瑤和老師們解釋了很久，說他們倆是姐弟，才被放出來。
    之後她也和程旭溝通，要在學校注意點，他才收斂不少。
    ……
    飯後，程旭把時瑤送到教室門口才肯離開。
    走之前，他還塞給時瑤一個蘋果，耐心交代：“剛才你吃的很多，一會兒吃掉這個蘋果，好消食。”
    時瑤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是姐姐，還是程旭是哥哥，他實在太貼心太周到了。
    同桌這一路都跟個電燈泡一樣，他看著程旭，嘖嘖兩聲，“怪不得有這麽多女生喜歡，對自己姐姐都這麽貼心，對女朋友那不得寵上天。”
    他歎了口，捂著心口，“不像我，直男一個，都不會討女孩子喜歡。”
    程旭終於抬眸，正眼看了楊封一眼，“別茶。”
    同桌：
    等人走遠了，同桌仍舊睜大眼睛：“你弟剛才說啥”
    “他說我茶，他特麽說我一個大老爺們茶！”
    時瑤懶得理會他發牢騷，啃了兩口蘋果，“我弟開玩笑呢，你別往心裏去。”
    同桌還是氣不過，轉過身，問他後桌：“我茶嗎”
    “……”
    後桌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
    晚上放學，同桌還是一副幽怨的樣子，走前還不忘看時瑤一眼，“我茶嗎”
    時瑤:“……明天見。”
    出了教室，程旭已經站在外麵等她了。
    少年挺拔的身姿像是窗外的楊樹，肆意張揚，見時瑤出來，他自然地接過她手裏的書包。
    因為時瑤和程旭這兩年一直拿學校獎學金，家裏條件改善了很多，不用像之前那麽拮據。
    晚自習之後，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
    時渺和他們不在一棟教學樓，因為這一屆學生太多，她所在的教學樓是學校今年新修建的，在另一側。
    兩人下樓，在學校門口等時渺。
    可直到學校裏零零散散的學生都快走光了，時渺還是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