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太遠，時瑤看不清窗戶裏的人具體什麽模樣，但她隱約記得程旭就是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
    這麽想著，心中不由得驚愣，如果一直看向這的人是程旭，那她和厲辭在操場的一舉一動，全都已經收入他眼底。
    再往前推推，她和楊封和合夥把厲辭綁起來關器材室，不會也被看見了
    隔那麽遠，看也看不清吧……她不確定。
    厲辭見時瑤的表情，以為她是心虛了，他抬頭，得意地揚起唇角，“被說中了”
    “我猜，是你那個名義上的弟弟吧。”
    厲辭雖然脾氣暴躁，但是身為男主，警覺性和智商絕對在線，在時瑤和程旭身上吃了虧，他早就找人調查過兩人的家庭背景。
    厲辭壞笑：“隻不過，你那個名義上的弟弟，好像不甘心隻當弟弟吧。”
    時瑤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厲辭調查的還挺全麵。
    不過現在他倆還在程旭的視線中，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後退幾步，和厲辭保持距離。
    見時瑤想要離開，厲辭偏偏看好戲一樣，攔著她，不讓她走。
    “你說，如果讓他看見自己姐姐被別的男生靠這麽近，他什麽反應”他故意橫臂攔住時瑤去路，俯身靠近。
    對味了，大病男主開始犯賤了。
    時瑤微笑，活動了一下手腕，等的就是他主動，她猛的擼起袖子手一揮。
    厲辭猝不及防，就被打倒在地上，還被踹了一腳，力道不小，他冷嘶一聲。
    再抬頭，下課鈴響了，少女已經小跑著離開了。
    厲辭表情陰沉著起身。
    她到底吃了什麽，力氣特麽那麽大。
    不過再看向那一邊教學樓的窗戶，他又勾起唇，衝那個方向挑釁一笑。
    時瑤跑回教室，說不心虛是假的，程旭說過讓她離厲辭遠一些，可是這幾次體育課，她和厲辭僵持不下的樣子，都被程旭看到了。
    微微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放學回家。
    程旭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兩人在廚房裏做飯，程旭下麵的時候還悠閑問了句要不要加蛋。
    看著少年慵懶散漫的笑，時瑤更不安了。
    她想了想，“要吧。”
    “嗯。”聽聲音，也沒聽出太多不同。
    時瑤不理解，按程旭隱藏的屬性來說，不該這麽平靜。
    小六：“確實啊，應該把你抵在牆角，紅著眼睛質問你，又或者把你綁起來，藏到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開啟小黑屋模式。”
    時瑤：“……倒也不必。”
    現在程旭能這麽平靜地和她說話，說明平靜之下，必定蘊藏著巨大的波浪洶湧。
    吃飯的時候，時瑤偷偷打量程旭，程旭在低頭吃飯。
    他長得越來越好看了，鼻子很挺，襯的臉型深邃立體，下頜線也流暢漂亮，吃飯時，隻是簡單的咀嚼動作，也能看出教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少爺。
    “姐姐。”旁邊的時渺忽然叫她。
    “怎麽了”時瑤心不在焉。
    “我有個朋友下個星期過生日，姐姐可以和我一起去挑選生日禮物嗎”時渺說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時瑤對時渺的影響，現在時渺也交到了幾個玩的比較好的朋友。
    但時渺還是第一次被邀請去給朋友過生日，有點緊張。
    時瑤當然很樂意，“行啊，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就去看看。”
    時渺眼睛彎起來，開心地點頭，“姐姐最好了。”
    說著她偷瞄了眼程旭。
    奇怪，每次她和姐姐說話的時候，程旭都會有意無意的插入話題，轉移姐姐的注意力，怎麽今天這麽安靜
    出門前，時瑤看向沙發上坐著看書的少年，“不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去了，姐姐早點回來。”少年翻了頁書。
    果然，程旭生氣了，但這次竟然生悶氣。
    “想吃什麽，我給你帶”時瑤聲音溫和。
    “不用。”
    “喝的呢”
    “不用。”
    “那……”
    “姐姐，”程旭動了動脖子，摘下看書時才會戴上的眼鏡，抬頭。
    黑色的眸子看向門口的時瑤，“你可以放心，我乖乖在家，不做別的。”
    他指的，是和那幾個混混朋友去別處抽煙。
    “……”時瑤閉嘴。
    出了門，時瑤帶時渺去逛了很多小店，各種精致的小禮品目不暇接。
    時渺這個也“哇”一聲，那個也“哇”一聲。
    最後在時瑤的提議下，時渺買了一個八音盒，作為送給朋友的生日禮物。
    時瑤還特意給時渺買了幾個漂亮的小發卡，時渺眼睛亮亮的，接過那幾個小發卡愛不釋手，“謝謝姐姐！”
    街道兩旁燈火通明，高樓林立，明明是夜晚，卻恍如白晝。
    時渺蹦蹦跳跳地圍著時瑤說話，能看出這孩子是真的很開心。
    街上有個玩偶熊在發傳單，時渺還主動拉著時瑤過去，兩人和玩偶熊一起拍了合照。
    ……
    之後過了幾天，時瑤才發現，程旭還真瞞著她，一聲不吭幹了件大事。
    他竟然跳級了，還沒期末考試，就從高一直接跳到了高二。
    南城中學不會讓學生隨便跳級，要想跳級，必須要經過多場考試考核，根據綜合成績決定。
    跳級考核很難過，南城中學能跳級的學生，自建校以來，就那麽寥寥幾個。
    可想而知，程旭想要跳級，並不容易，可現在他做到了。
    時瑤懂了，之前不和她出門，看來是在偷偷卷。
    不愧是反派，悶聲幹大事。
    看著要抱的大腿越來越粗壯，時瑤喜憂參半。
    很快又到了周末，時瑤醒過來，發現家裏竟然隻剩下自己。
    時渺去給朋友過生日。
    程旭好像參加什麽競賽去了。
    理應來說，她也挺忙了，畢竟身為複讀生，快要高考了，應該緊張起來。
    時瑤扳著手指頭數了數，她已經經曆了很多次高考，對她來說完全小意思，主要是也不用拿什麽第一。
    所以時瑤理所當然地擺爛了。
    躺在沙發上看了會兒劇，小六忽然道：“不妙！”
    時瑤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差點被嘴裏的爆米花噎到，拍了拍胸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小六說：“小白花那朋友家裏很有錢，生日聚會是在一個會所裏舉辦，現在小白花喝了點酒，喝迷糊了，而恰巧厲辭就在隔壁某個包間，你猜兩人離這麽近，會不會發生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