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程旭在幹什麽，時瑤大瞪大眼睛，想要抽離。
    可對方像是早就預料了她要做什麽般，偏不讓她如意。
    身下的人胳膊隻輕輕一勾，時瑤便重新壓了下來。
    雙唇重新相貼，對方越發放肆
    恐怖音樂已經沒法影響到少女心底蹦跳的小鹿，他他他……
    “程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兩人緊靠著，心髒緊貼，不知誰的心跳越來越快。
    “抖得這麽厲害，”程旭慢慢蹭去她唇角水漬，“我給你暖暖啊。”
    “熱了嗎”他像是故意這麽問。
    黑暗中平添一絲曖昧。
    時瑤縮著身子，別過頭，沒有回答。
    人在危險中，潛意識裏會緊緊抓住最依賴的人。
    她抓著程旭的衣角，埋在他的胸膛。
    程旭安撫性地輕拍她輕顫的後背。
    “別怕，我在。”
    “太害怕的話，給你咬。”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梯裏的燈重新亮起，恍如隔世般，電梯終於打開了。
    有維修工和負責人站在外麵，看到電梯裏的兩人，負責人嚇了一跳，如果電梯裏有人出事故，負責人是要承擔責任的。
    負責人連忙擦著額頭的汗，解釋說是電梯臨時出現問題，給他們造成了不必要的驚嚇，深感抱歉。
    兩人從商場出來，時瑤一直沉默著，和程旭拉開了距離。
    但剛才灼熱的溫度似乎還在唇間殘留。
    程旭想牽起她的手，被少女躲過了。
    程旭看著落空的手，垂著眼，無聲摩挲了下指尖。
    後麵不由分說地牽起她的手，不顧少女的反抗，帶著她從繁華的街道往別處走。
    拐了很多個彎，但都不是回家的路。
    直到進入一個無人的小巷。
    時瑤被人抵在了斑駁的牆壁，旁邊有碧綠爬山虎垂落，風一吹，弄得時瑤耳邊癢癢的。
    一隻溫涼的手將爬山虎撥弄到旁邊。
    月光照不進小巷，這裏昏暗逼仄，冷風吹來，時瑤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少女有些恍惚，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明明是帶程旭來買衣服，結果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程旭，”時瑤連名帶姓叫他，眼神不安，“你到底想幹什麽”
    程旭笑。
    “姐姐……”他俯身，將時瑤圈在雙臂之間。
    低頭啄了一口，聲音曖昧，“我早就想這樣了，懂嗎”
    時瑤躲也躲不開，被養了兩年的弟弟這麽對待，她臉色羞憤，“程旭你現在太過分了！”
    耳邊輕輕啞啞的笑，像羽毛劃過靜謐水麵，他輕蹭了下她的鼻尖。
    “過分嗎”
    “想要個名分罷了。”
    程旭像個初嚐甜頭的小孩兒，再次俯身輾轉，時瑤掙紮，卻被他箍住了手腕。
    但他可能忘了，時瑤力氣很大。
    “啪——”
    清亮一聲。
    程旭結實挨了時瑤一個巴掌，白皙的側臉瞬間紅了起來。
    風停了，世界也跟著安靜了。
    程旭停下，碎發下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著她，直勾勾的。
    時瑤慌亂推開他，和他保持距離，“我是你姐姐！”
    程旭半眯起眼睛，睫毛輕顫，“可我不想隻當你弟弟。”
    “你說過，不討厭我。”
    他看了她很久，委屈的腥味自喉嚨中溢出。
    時瑤冷聲道：“可你現在做的事情讓我很討厭。”
    討厭麽……
    真刺耳啊。
    程旭忽然覺得喘不上氣來，指甲陷進皮肉，也沒有感覺。
    “程旭，我不知道你現在這些行為，是不是和你那些朋友學的，但是我可以和你明確表明，我不喜歡你，高考在即，我隻想安靜學習。”
    “也希望在你考上大學之前，能靜心學習。”
    她頭一次用這麽嚴肅的語氣對他說話。
    “我之前收留你，是為了讓你有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你很聰明，好好學，一定能有一個光明的前途，而不是……”
    時瑤當著他的麵，從口袋裏掏出衛生紙擦唇。
    “而不是讓你以這種不尊重的方式，對待我。”
    少年臉色蒼白了一瞬。
    身後遠街跑過的汽車燈光一閃而逝，月光安靜又刺眼。
    “對不起。”
    許久，他唇角扯出苦澀的笑。
    時瑤和小六都鬆了口氣。
    算是糊弄過去了。
    ……
    第二天早上，飯桌前，時渺咬著筷子，有些不解。
    她偷偷瞄了眼旁邊的兩人。
    不明白昨天還一起去買衣服的兩人，今天怎麽一句話也不說了。
    以前吃飯的時候雖然大家都不說話，但是氣氛很溫馨。
    今天卻是安靜的讓人有些不自在了。
    昨天她複習好後就早早睡下了，也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麽。
    “姐姐，你們昨天逛的怎麽樣了”時渺試圖讓氣氛緩和些。
    “挺好，買了幾件衣服。”時瑤低頭吃著飯。
    時渺硬著頭皮看程旭，繼續道：“程旭，姐姐給你挑的肯定喜歡吧。”
    程旭抬頭，看了她一眼，平平淡淡的眼神，時渺卻是能從中看出——閉嘴。
    時渺老老實實閉上嘴，安靜吃飯。
    時瑤和程旭陷入了微妙的冷戰。
    這其實是時瑤早就打算好的，正好作為一次緩衝，不這樣程旭早晚要翻天。
    程旭仍舊每天來找她吃飯，卻不多說話，神情冷淡，似乎真聽進了時瑤的話，保持了距離。
    時瑤求之不得。
    生怕這狼崽子又搞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時瑤吃著吃著，眼前多了一個草莓蛋糕。
    她愣了愣，他是在向她示好嗎
    那可不行，這冷戰得多僵持幾天，不然之後又會重蹈覆轍。
    時瑤不吃，繼續埋頭幹飯。
    草莓蛋糕蓋子被人特意打開，散發誘人香味，時瑤情不自禁咽了口水。
    堅決不吃。
    分開時，程旭麵無表情將蛋糕硬塞到了時瑤手裏。
    然後一言不發離開了。
    時瑤拿著手裏的草莓蛋糕，到了教室哢哢炫，饞的同桌楊封不行不行的。
    小六無語了：“宿主你的骨氣呢”
    時瑤舔了舔唇角奶油：“矮油，剛才隻是在程旭麵前做戲，現在他人走了，我還演個啥，剛才這蛋糕饞的我想撓牆。”
    小六：“……真是有你的。”
    之後程旭也有隱晦別扭地示好，但是都被時瑤裝作看不到，拒絕了。
    大概這個年紀的男生，都有一顆很強的自尊心，程旭硬著嘴，不明說。
    後麵課業緊張，程旭越來越忙，還要代表學校參加各種競賽。
    他腦袋聰明，提前預習了知識，即使跳級到高二，學習仍舊名列前茅，深受校方重視。
    一個月就這樣悄然過去。
    時瑤撐著下巴算了算。
    程旭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來找她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