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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厲大少爺這麽喜歡發傳單，你這一來，傳單就跟彩票似的，一眨眼就快被小姑娘們搶光了。”
    時瑤嘖嘖感慨。
    那次之後，厲辭腦子抽風了似的，經常過來和她們一起發傳單。
    本來好幾個小時的工作量，現在直接縮了一半。
    她話剛說完，又有一個女生害羞著臉，主動過來拿厲辭手裏的傳單。
    順便要他的微信。
    厲辭擺著一副臭臉，明顯見怪不怪。
    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拒絕，“沒有。”
    女生癟癟嘴，有些失望地走開了。
    厲辭冷著一張臉轉頭，就看見時瑤坐在陰涼處，扇著從旁邊大媽那借來的一把蒲扇，跟小彌勒佛似的，看著他，笑的幸災樂禍。
    厲辭冷嗬了聲，走過去，“你倒是會偷懶。”
    時瑤給他扇了下風，“沒偷懶，我隻是覺得，你一個人站在那發傳單，比我們兩個站一起發，效果要好，現在小姑娘們一個又一個撲上來要傳單，不是嗎”
    厲辭不答，眼睛掃了一遍四周：“時渺呢”
    時瑤察覺到危險的信息，停下扇子，“你找時渺幹嘛”
    厲辭看她，“你好像很不喜歡我靠近時渺。”
    男主果然智商不差，他們幾個才沒相處多久，就被察覺到了。
    時瑤神情不慌不亂：“我怕你帶壞小孩。”
    厲辭皺眉：“我和時渺同歲。”
    時瑤：“她每天都看愛探險的朵拉，你看嗎”
    厲辭沉默了。
    時瑤歎氣，“你倆雖然同歲，但是心裏年齡差很多，時渺很單純，話說你到底為什麽來幫我們發傳單”
    總感覺不會這麽好心。
    厲辭搶了時瑤手裏的扇子，自己扇風，“不想待在家裏，更不想看見家裏那個人。”
    “你爸”
    “嗯。”
    見他煩躁的表情，時瑤悄悄問：“你和你爸吵架了”
    她見過厲尚峰一次，脾氣挺溫和的，還有點幽默，好像沒幹過什麽對不起厲辭的事情。
    但總感覺厲辭對他父親很有敵意。
    厲辭垂眸，冷笑了聲：“吵架我和他多說一句話都算我輸。”
    “姐姐，我買回來了！”
    時渺這時候噠噠噠小跑回來，手裏還拿著三根雪糕，買的全是草莓味。
    厲辭皺眉：“我不喜歡這個口味。”
    時渺點頭，從他手裏拿回來，“行，那你別吃了，我喜歡。”
    厲辭：“……”
    旁邊的時瑤很欣慰，孺子可教也，時渺現在的表現她很滿意。
    可能中午的天氣太熱，又或者厲辭看到時家姐妹倆在他眼前狂炫雪糕，吃的太香，他又奪過了時渺手裏的雪糕。
    皺著眉頭吃了。
    還不忘一臉嫌棄地發表評價：“難吃。”
    時渺很不愛聽，小聲嘟囔，“給你不要，還搶，搶了又說難吃，你這人真奇怪。”
    厲辭臉色有點掛不住，他盯著時渺，眼神陰沉。
    時渺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但是和程旭相處久了，心理承受能力也練出來了，她想了想，又瞪了回去。
    而坐在兩人中間的時瑤，業務熟練地阻斷戰火，神情愜意悠哉地吃著雪糕。
    直到抬頭，無意間看到路邊駛過的學校大巴。
    那是學校專門用來周末接送去省裏參加競賽的學生，專門配備的大巴。
    程旭參加完省裏競賽回來了。
    此時他坐在車裏，正撐著頭，透過車窗看她。
    對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瑤手裏的雪糕不香了。
    後背還有些發涼。
    她知道，今天回去一定不會太平。
    背著程旭，和有過衝突的男生坐在一起吃雪糕，甚至時渺都在。
    按程旭的性格，不發個瘋很難收場。
    但時瑤也沒想到，這個發瘋，會是程旭半夜十二點帶她下樓。
    騎著一輛不知道從哪弄來摩托，在半夜無人的公路上飛馳。
    半夜的風涼嗖嗖。
    時瑤戴著頭盔，下樓時身上又被程旭圍的很嚴實，倒是一點也不冷，相反還有點熱。
    “慢點，慢點……”時瑤顫著音。
    摩托速度不算慢，她不得不緊緊摟著程旭的腰。
    他不聽。
    甚至還提速。
    “程旭程旭程旭！”
    時瑤大喊道，迎麵全是風，不知道同樣戴著頭盔的程旭有沒有聽到。
    寬闊的柏油馬路一眼望不到邊，她根本不知道他要將她帶到哪裏去。
    時間很晚了，街上幾乎沒有什麽人了，隻有稀疏的車輛一閃而過。
    兩旁的路燈還亮著，摩托追著路燈的光飛馳，可這條路像是無限延伸，永遠也看不到盡頭。
    時瑤不免心慌，該不會……程旭一氣之下，要帶她去個隱匿的地下室，把她關起來，又或者要帶著她同歸於盡
    時瑤承認，最近變態文學看的有點多，想法上難免危險極端。
    摩托速度終於慢了些。
    “怎麽了”
    程旭戴著黑色頭盔，聲音不緊不慢，像是藏匿在夜色裏的獵人，冷靜睿智，也殘忍。
    他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