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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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蘇圓圓與李三僵持的時候,換好衣裙的宜春從後院走了出來,蘇圓圓本想著不要讓她趟這趟混水,連忙攔著她就往後院走,可宜春卻一臉茫然的看向氣勢洶洶的李三。
    “你在這做什麽?”
    蘇圓圓微微一愣,他倆認識?
    李三也是非常不解的看向宜春,張口就讓蘇圓圓驚呆了下巴。
    “姐,你怎麽在這?”
    蘇圓圓看向瘦瘦小小的宜春,怎麽也無法將她與長得歪瓜裂棗的李三聯想起來。
    “你是他姐?”
    宜春整理著衣袖,點點頭,她這才注意到這些個官兵全都將矛頭指向蘇圓圓,回想起自己混蛋弟弟做的那些混賬事,心裏立馬有了答案,抓起一旁的掃帚就打在李三的身上。
    “臭小子!你是不是來找江娘子的麻煩了!”
    別看宜春瘦瘦弱弱的,可李三就這麽一個姐姐,從小就怕她,現下當著這麽多人打他愣是不敢還一下手,隻抱著頭像個老鼠一樣來回逃竄。
    “姐姐姐!別打了!我這就走!”
    李三帶著一眾人臉滾帶爬的離開,宜春卻泄氣的扔掉了掃帚,淚水糊了滿臉。
    她娘給人做繡活才給他爹買了個小縣令來當,卻熬壞了眼睛,自此她爹便不喜她娘,她娘整日以淚洗麵,說若是有個兒子傍身也不至於過的如此淒苦,後來她娘如願懷了孕,卻遭小妾算計難產,是拚了命才換回了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可她娘卻撒手人寰,留下她姐弟倆。
    繼母雖然表麵上從不虧待他們,但是也從未拿真心來待她姐弟,弟弟從小就被繼母嬌慣,幾乎是將好好的孩子捧殺,這才讓李三成了現在這個紈絝模樣。
    因著他惹出的事情,她與蘇季已經不知道爭吵了多少次。
    宜春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這些年受的委屈都發泄出來,父親的不待見,弟弟的不理解,繼母的苛待,還有丈夫的變心,她似乎壓抑了許久,在今日終於釋放了出來。
    蘇圓圓也不知該怎麽去安慰宜春,她抬起頭與江文崢對視一眼,江文崢輕輕搖搖頭,恐怕這時候讓她釋放出來才是對她最好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拖著受傷身體的書生都瘸著腿挪到了蘇圓圓的店鋪,剛才圍觀看熱鬧的人都散了,隻有一個姑娘蹲在地上痛苦的哭著。
    他思量許久,從懷裏掏出一個帕子小心的遞給哭的傷心的宜春。
    “姑娘,您怎麽了?”
    宜春哭的正傷心,抬手就打歪了書生的手,她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身走近了店鋪。
    那書生也焦急的走近了店鋪,在看到蘇圓圓安然無恙的時候心裏提著的石頭才緩緩落地。
    “江娘子原來您沒事啊!”
    他如釋重負般癱坐在椅子上,因為剛才走的太急,傷口被扯開,現下疼的麵色發白。
    “你怎麽跑過來了?你就不怕傷口破裂嗎?”
    蘇圓圓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拿過一旁的藥箱就要扶著他去側廳檢查傷口。
    江文崢一個眼神掃過來,清一瞬間領悟,先蘇圓圓一步攙扶起了書生。
    幸好蘇圓圓教給李大夫縫製傷口的手法,經過這麽一番折騰,那書生的傷口也隻是微微的滲出了點血,她給他上了一點止血藥便收了手。
    書生第一次清醒著被蘇圓圓醫治,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房梁不敢亂動。
    女人手指纖細,包紮的動作熟練,要纏他胸口的紗布時,她幾乎貼在了自己的胸口,輕輕一嗅,就聞到了她發上的桂花香。
    蘇圓圓發尾散落,發梢調皮的落在書生的胸口,書生忍者瘙癢不讓自己動,但是心頭卻總感覺有什麽在融化。
    江娘子與他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她醫術高超,她容貌清秀,她的眼神透徹,像沙漠裏那一股清泉一般,讓他深陷其中,欲罷不能。
    可是,這麽一個女子怎麽偏偏找了個殘疾的丈夫呢?書生在心底裏對蘇圓圓抱不平,總感覺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若是他考取了功名,定不會辜負江娘子!必然不會讓她在這個小小的虻山城受委屈!
    蘇圓圓可看不透書生心底裏的想法,在她的眼裏所有的病人都是一樣的,從來就沒有男女之分。
    有了宜春這個保護傘,蘇圓圓以後可再也不怕李三再來找她的麻煩,跟她過不去,就是跟他姐宜春過不去。
    蘇圓圓托冬鳶送宜春回去,這才看向等待她許久的江文崢。
    這一天經曆了太多的事情,蘇圓圓身上疲憊的很,勉強的朝江文崢露出一個笑容來。
    “文崢,我們回家吧。”
    江文崢微微點頭,輕輕的握住了蘇圓圓的小手,仿佛握住了他的整個世界一般,兩人齊步在街上走著,任憑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剛走到門口,蘇圓圓就看到了大腹便便的石員外。
    他換了一身淺藍色的長衫,上麵還用金線鎖了邊,但是這顏色太過清淺,江軒那樣的小夥子穿還差不多,可到了他這個中年人身上就變了個味道。
    他倒不像他娘子那般疾言厲色,看到蘇圓圓夫妻倆還是走形式的打了招呼。
    蘇圓圓身形高挑,玲瓏曲線在束身的長裙下勾勒出來,石員外有些不舍得的移開了眸子,將目光停留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你們夫妻倆倒是感情深啊。”
    原本好好的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醋溜溜的,蘇圓圓聽了心裏都不舒坦,本想掙脫開江文崢的手,可江文崢卻使出了力道緊緊的握住了他。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石員外尷尬的笑了笑,撫摸著自己的小胡子邁著四方步回了家,“還是年輕!不知外麵的花兒香啊!”
    江文崢並沒有理會他,牽著蘇圓圓的手就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