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沙羨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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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權命人拿來一把寶劍,問:“皇叔,你認為此劍鋒利程度如何?”
    劉備嚇了一跳,以為對方要將自己“就地正法”。
    孫權借著酒意說:“皇叔莫怕。此劍名為‘白虹劍’,夜晚會發出七色彩虹光,乃名副其實的寶劍。隻可惜,孤未能用它在戰場上殺敵……”
    看著對方微顫的身軀,劉備不敢以言語激之,隻能順著說:“明公喝多了,請回寺休息。真是一把好劍,好劍哪!”
    “好賤?”孫權的眼前出現了重影,有意無意地舉著劍在其眼前晃來晃去,說,“你竟然說孤…好賤?”
    劉備沒反應過來,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心裏忐忑不安。
    見對方受了驚嚇,孫權放聲大笑:“哈哈,皇叔莫擔心,孤是不會殺自己人的。孤再強調一遍,是自己人!”
    劉備明白其意,說:“明公放心,備為守信之人,一定會好好對待孫公主,絕不辜負國太與明公的信任與期待!”
    “皇叔還挺會避重就輕啊。你當真…打算不還荊州?”孫權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直問道。
    劉備一時無言以對。他不確定若回答錯誤,那把劍會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此時,誌鳴又恰到好處地出現了,說:“二位大人都在這裏啊!怎麽,想切磋武藝卻不叫我?”
    孫權形醉心不醉,正好見附近有一塊大石頭,說:“雷將軍來了正好,孤正想向二位展示白虹劍的威力!”
    他走到石頭邊,借著酒力一劈,電光石火間,石頭竟被劈成兩半。
    “看到沒有?這就是孤之寶劍的威力!”孫權得意洋洋地說,他口中的“寶劍”暗指東吳的兵力。
    “孫將軍果然力道非凡!在下願助興一番!”誌鳴二話不說,拔出神劍,往石頭閃劈過去。
    一道疾光掠過,石頭一分為四,變成了十字紋石。
    孫權驚訝得半晌不語,這舉動無疑在向東吳示威:要打就來,誰怕誰!
    誌鳴怕影響雙方感情,趕緊抱拳說:“孫將軍見笑了。在下的劍,相比將軍的白虹劍而言,還是略遜一籌。”
    劉備也奉承道:“白虹劍天下無雙,令備大開眼界!”
    “雷將軍果然實力超群,孤再次見識了!皇叔,有此等將士輔佐,何愁大事不成!”孫權見對方給台階下了,隻好識趣地說。
    午膳過後,吳國太命呂範護送劉備一行回驛館休息,並讓孫權找媒官挑選良辰吉日,舉辦婚禮大典。她建議劉備多留在南徐幾天,劉備答應了。
    在驛館中,誌鳴再次向劉備辭行。劉備竟然不問他是從哪裏來的,看來已無需多言。
    誌鳴說:“主公,經過劈石一事,相信孫權短期內不敢再加害於你,但難保其他人對你不利,比如周瑜。在下建議,你趕緊去見孫公主,讓她保護你。她手下有佩劍婢女數名,可保主公平安。”
    “可是,我與公主素未謀麵,一切皆由國太作主,如何相見?”劉備犯愁。
    “放心,我會讓她過來找你。”誌鳴已想好計劃。
    “你能讓她過來找我?”劉備驚訝其辦事能力。
    “可以,我現在是她的半個武術老師。”誌鳴自信十足。
    “誌鳴,你加入軍隊這麽久,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是時候給你晉升了。隻可惜,目前形勢尚未穩定,我得先把荊州問題解決再說。”劉備不能埋沒人才。
    “主公言重了,在下一介武夫,並不貪圖榮譽。能與皇叔並肩作戰至今,足矣!”誌鳴一時情難自禁,流露心聲。
    劉備一語不發,隻是緊緊按住對方的肩膀。二人心有靈犀,不再多言。
    後來,誌鳴去找孫尚香,請求她出麵保護劉備的安全。看在誌鳴的份上,孫尚香當然沒意見,反正劉備也將與她結為連理,不管今後有無變故,至少目前應該保護其安全。
    於是,她向母親建議,將劉備接入宮中暫住,借機培養感情。吳國太求之不得,當即命呂範將劉備一行接入宮中;劉備也隻好暫住下來。
    …………
    孫權去找周瑜,質問他殺手之事。周瑜借口說溝通過程出了點紕漏,導致信息傳遞有誤,保證下不為例。
    孫權毫不懷疑,向其請教下一步對策。
    周瑜沉思片刻,說:“事已至此,隻能將計就計了。完婚後,劉備定會提出要求,將公主接回南郡見其正室,順便幫公主轉正。”
    “如此一來,尚香豈不是有危險了?”孫權擔心妹妹的安全。
    “危險倒不至於;但至少東吳想討回荊州就更難了。”
    “怎麽說?不是已經聯姻了嗎?”
    “聯姻雖成事實,但孔明詭計多端,難保不會出一兩個鬼點子。比如說,他會慫恿劉備盡快西進蜀川、漢中一帶;如此一來,軍隊必須有棲身之地,荊州便正好成了劉備軍的駐地,就算名義上歸我東吳,也毫無意義。若公主在那邊定居,主公還敢輕易出兵嗎?隻要一出兵,劉備就會讓公主找國太求情,讓我們撤兵。”周瑜道出憂慮。
    “那該如何是好?尚香能幫忙討回荊州嗎?”孫權仍寄希望於聯姻。
    “不能。要討回荊州,手上必須有一個籌碼,一個令劉備不得不在意的籌碼。”周瑜已想到對策。
    “望公瑾賜教!”孫權以學生的姿態請教。
    “劉備之獨子劉禪,隻要公主能找機會將其帶回南徐,就等於抓住了劉備的命脈。屆時,莫說討回荊州,哪怕讓他去攻打曹操,他也無法拒絕了!”周瑜不愧為老謀深算的智將,善於把握重點。
    “那甘夫人一關如何過?”孫權知道,甘夫人才是阿鬥的生母,母子形影不離,不好下手。
    “隻需要這樣……”周瑜做了個斬首的動作。
    孫權秒懂,說:“原來如此!可是…有辦法嗎?”
    “看來還是得找老朋友幫忙。”周瑜之前派影子刺客去江夏,目的之一就是擄走甘夫人和阿鬥,可惜計劃失敗了。之後,他才找了山越幫忙。
    “公瑾的這位‘老朋友’,看來實力不淺哪!”孫權翹起了大拇指。
    “主公過獎。如無其他事,瑜想歇息了。咳…咳……”周瑜的身體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
    孫權走出周府,心事重重。他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無能,既無法為愛將物色一名神醫,也無法找回失蹤的小喬,甚至要通過犧牲妹妹終身幸福的手段去奪回荊州。他的內心感到無比孤獨與落寞,這種與先父、先兄所取得的成就相比造成的落差感,無時無刻侵襲著其心靈深處。
    …………
    誌鳴乘夜瞬移到了江夏的郡治之所——沙羨,發現城池已淪陷,百姓早已逃奔一空。郡府已被攻下,根據現場來看,整個攻擊過程並不太費勁。
    “發現入侵者!”一人大喊。
    誌鳴頓時陷入重圍。他發現,這些人的衣著並不像軍隊,倒像一夥組織嚴密的綠林大盜。
    “你們是何人?竟敢闖入江夏重地,罔顧朝廷律法?”誌鳴怒斥道。
    “上,把他拿下!”一人下令,眾人齊上。
    誌鳴怒拔神劍,一通狂殺,數人倒地。
    這些入侵者的武功雖比普通士兵高出一截,但按理來講,若無天時地利,也不可能輕易攻下江夏的核心城池,畢竟劉琦固守此地,兵力充足,除非有意外情況。
    誌鳴打算“擒賊先擒王”,便使出劍舞連天,殺出一條血路。
    敵人開始布陣,利用夜色掩護使出障眼法與聯擊陣法,困住了誌鳴。
    誌鳴隻覺一陣耳鳴,意識到敵人正利用武器陣造成的回音迷惑其聽覺神經,趕緊使用防護罩抵擋雜音。
    無數飛箭從四麵八方襲來。誌鳴自知防護罩無法久守,便借助其防護功能,劍劈大地。
    天地震撼,一股毀天滅地的劍氣破罩而出,震碎空中的利箭。
    “讓開,我來會會他!”一神秘身影從天而降,手持短柄狼牙棒,氣勢洶洶。
    誌鳴一個地滾翻閃過攻擊,隨即一記逆風劍削去。神秘人就像一團黑霧般散去,絲毫無損。
    “好俊的身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誌鳴佩服不已,問。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此地?難道不知道本城已歸越族所管?”神秘人沒有回答,反問道。
    “他們果然是越人。”誌鳴暗忖,說,“在下是劉備大人的士兵。既然是越人,為何不回山中自居,而要來奪取大漢領土?”
    “越人也是漢人的一部分啊,難道你不知道嗎?”神秘人冷笑道,“宗帥早就想奪取江夏了,隻恨時機未成熟。奪取沙羨,隻不過是第一步。”
    “你們宗帥是我的朋友。據我所知,他根本沒有奪取江夏的想法。”誌鳴知道對方在撒謊。
    “你認識我們宗帥?”神秘人不禁後退一步,問。
    “這位兄台,請聽我一言。目前劉備大人已和孫權大人結為連襟之交,準備迎娶其妹孫尚香,所以東吳、越族與我家主公,實際上已是同路人,何必自相殘殺?”誌鳴不想作無謂之爭。
    神秘人一愣,說:“此話當真?那為何他還讓我們來偷襲沙羨?”
    “他是指誰?”誌鳴想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廢話少說!”神秘人不會輕易上當,說,“你究竟是何人?擁有這種身手,絕非一般士兵!”
    “在下雷誌鳴,隸屬劉備軍,特來見江夏太守劉琦。”誌鳴自報家門。
    “雷誌鳴?這名字聽著挺耳熟的……”神秘人忽然眼中一閃,說,“莫非…你就是曾經去狼骨山見了我們宗帥、並破例參加了族會的人?”
    “我剛才說過了,你們宗帥是我朋友。你們偷襲江夏一事,宗帥應該還不知道吧?”誌鳴終於抓到對方的痛腳。
    神秘人想:“糟了,說不定他會把此事告訴宗帥。關鍵是,他怎麽會來到這裏?難道周瑜的計策失誤了?”
    想到這兒,他有些不自然地說:“劉琦…目前不在…郡府。”
    “答非所問。”誌鳴搖搖頭說,“你們該不會以為,宗帥永遠不知道這事吧?”
    “不行,他一定會告訴宗帥的!”神秘人越想越擔心,說,“雷將軍,本來你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既然出現了,我可不能放你走!”
    “你打算怎麽攔我?”誌鳴根本不愁走不掉,說,“再說了,要打也得先知道對手是誰。難道閣下沒有一個正式的名號?”
    神秘人想了想,說:“我來自廬江郡大別山越族分部,叫嚴昇。”
    “若我沒猜錯,你原本不是越人吧?”誌鳴隨口一說。
    “…你如何得知?”嚴昇還以為軍情泄露了。
    “越族裏姓嚴的應該不多吧?你這分明就是漢人的名字!”誌鳴其實也不清楚,瞎猜而已。
    嚴昇生怕被士兵誤以為是東吳的奸細,便說:“胡說!我的祖先就是越人!”
    “既然如此,說吧,你的祖先是誰?”誌鳴故意逗他。
    “你有何資格在此發問?此城已落入越族之手,我才是城主!”嚴晟不想被對方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