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在前，泰祖在後。
    整個星空都剩下這兩位存在一般。手指中年輕女子目無餘光，看著太祖並未有半點驚慌。
    似乎天生沒有任何情感，不知歡喜不知恐懼。隻是本能的做最佳選擇。
    泰祖爆發她便第一時間折返純白空間，那是最優選擇。
    後路被斬，那便調整姿態全力迎敵。
    泰祖慢悠悠向前走著。蘇禾伸出右手將道祖指骨懸起：“老祖。”
    泰祖嗬嗬笑著搖頭：“對付一根手指，老龜還用不到外力，改日需要時，再找你借。”
    蘇禾點頭收回指骨，身形一閃遁出手指和泰祖威勢籠罩範圍，縱身一躍向道主與封皇三祖交戰地而去。
    雖然紀妃雪獨戰封皇二祖，但蘇禾對她有迷之自信——黑衣尚且未來！
    況且對方是封皇二祖，加上他恐怕也很難留下。
    封皇三祖這兒就完全不同了，道主一人便要打他半死，蘇禾過去便能聯手鎮殺。
    蘇禾身形一閃，封皇三祖便麵色一變，手中印璽轟然炸開，瞬間爆發擋在道主身前，身形化一道光向遠處射去。
    遠處封皇大祖麵色微沉，破開空間向這邊閃爍而來。
    蘇禾身上老麒麟哼一聲，化一道殘光便向空間通道撞去。
    卻在這時，星空之中一道箭光陡然射來，撞在封皇三祖和大祖之間，爆炸開來。
    竟將封皇大祖從空間通道中生生炸了出來。
    封皇大祖愕然看去，就見一顆隕石後，一顆馬頭鬼鬼祟祟的探出來，查看四方。
    卻恰好與封皇大祖四目相對，頓時一怔。
    駑馬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行蹤。但既然被發現了，它便索性不藏了，抖了抖身子。故作高傲，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拖著一輛馬車從隕石後跑了出來。
    蹄子踩在星空中發出清脆的聲音。
    馬車上書生慌忙放下車簾藏起弓箭，抬頭看天做吟詩狀，好似方才一箭不是他射的一般。
    被人看的混身發癢了，便用腳拱了拱踢出一隻彎弓射箭的木偶來，他自己悄悄向後退去。
    一副木偶射的箭，關我弱書生什麽事的模樣。
    “紀天宸！”封皇大祖麵色沉了下來，紀天宸他自然認得，甚至對他的調查從未間斷過。
    一位三千萬年前活下來的存在。又非神獸，卻能與神獸誕生後代，甚至壽命無盡。
    說不是推開仙門的仙人，他都不信。甚至在仙中都是頂級的。否則安能星海不可提名？
    但他從不曾發現，此人有這般戰力。
    在他印象中，紀天宸當與龍龜荒、嶽不相上下才對。而且狀態不穩。時而強時而弱。
    隔空射來的墨麒麟落定身形，看著紀天宸麵色複雜。他所在的時代，乃是天庭最鼎盛的時代，天帝威嚴如海，諸天萬界見天帝安有不拜之人？
    墨麒麟一時靜在空中，不知該不該下拜，就聽兩個聲音同時傳來。
    一個是前方蘇禾，躬身一拜：“見過嶽丈大人。”
    另一個卻是頭頂手指中女子，她張口出聲：“天……”
    但天字才出口，便聽泰祖一聲冷哼，將她聲音壓了下去，一巴掌向那手指拍了過去。
    空間瞬間扭曲起來——不是塌陷，沒有粉碎，而是一種眾人難以理解的扭曲。
    他們似乎還在這裏，卻又感知不到。
    隻看到元之一指與泰祖撞在一起，整個星空化作一片純白，然後兩人一起消失，好似從未來過。
    “天？”封皇大祖疑惑。
    那一位本要說什麽，卻被泰祖打斷了。要爆出紀天宸身份的麽？
    天…帝？
    封皇大祖腦海閃過一個身份，又瞬間撲滅了。
    絕無可能！這些年的調查，他知道天帝很可能沒有死，甚至連天庭都不曾破滅，而是整個天庭將那一位擋在某一處。
    而且很可能是在時光長河盡頭，擋在亙古之前。
    紀天宸莫不是天庭眾仙的接引人？能將天庭眾仙接引歸來？
    天使？
    當是如此！封皇大祖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但此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看著圍剿上來的數人，封皇大祖臉色更沉。
    紀天宸、第三懷宇、老麒麟還有蘇禾。
    任何一位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
    另外三位還好說，強弱他還能感知，但蘇禾……此賊作弊！
    論本身修為封皇三位老祖，任何一人都能輕易鎮殺，但此賊披上山甲便有了弱仙尊之力，大約隻在當初大自在之下，有資格參與這場戰鬥。
    可若帶上道祖指骨，戰力瞬間飆升，甚至能擋住他片刻，若是那老麒麟再像方才一般加持上去，雖不如他，但拖住他絕無問題。
    隻要他被纏住，孑又怎能是道主與紀天宸聯手之敵？
    離開！
    聯手爆發，立刻帶虛離開此地！
    虛是封皇二祖之名。
    封皇大祖雙目精光爆出，與封皇三祖對視一眼，便知雙方該如何配合，轉身一掌向麒麟老祖打去。
    柿子挑軟的捏。
    這麒麟老祖不知是複活失敗，還是走了歪路，隻有神魂一般的殘影，斬他便等於斷了兩尊大能。
    封皇大祖一掌拍來。
    便聽旁邊道主幽幽一聲歎息：“道友，先前不殺你家老三，隻怕表現太強，元之手指不敢現身，道友也莫要這般小看我可好？”
    好歹他也是歸望山道主啊！
    擺明車馬便是四靈也會受他領導的！泰祖都聽他安排啊！
    真當他不存在？
    道祖說著話，身上一隻發簪虛影顯現出來，那虛影自道冠中脫出消失不見。
    道主氣息瞬間升起來，非單是他，連坐下黃牛氣息都一並上升。
    氣息上升的同時，黃牛已經馱著道主縱身攔在封皇大祖身前，道主抬手一掌對上封皇大祖。
    雙掌相交，一道皇道金光與仙道玄芒碰撞，形成一道光芒衝天而起。旋即，又歸於寂靜。
    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
    封皇大祖今兒第二次精彩了麵色，更不敢相信的看著道主。
    道主這一掌，道行竟不在他之下！
    除了蘇禾所有玄荒大能都藏著掖著不成？！
    泰不必說。
    他親手交戰數年，確信紀妃雪不可能是虛的對手，甚至親手與黎為封皇二祖祭煉了陣盤和法寶，結果虛與紀妃雪戰鬥焦灼不出，誰勝誰負都不知曉。
    紀天宸明明一直活躍在下界，連星海都不曾到過——而且靈智不存，癡兒一般。今兒突然就爆發仙尊戰力了。
    這便罷了，這次入大日墳墓之前，他還追殺道主數十載，好幾次道主差點兒被他打死的！
    結果——道行與他不相上下？
    一掌對過，封皇大祖麵色瞬間難看起來。
    隻見墨麒麟身形一轉，擋在封皇三祖麵前。
    蘇禾與老丈人則同時射向紀妃雪所在區域。
    唯一不同的是，蘇禾提刀主動衝去，老丈人則是被駑馬綁架著，一臉驚恐不得已衝了上去。
    不管如何，攻守之勢逆轉。方才還是封皇和黎設計，分別拖住對手，想要封皇二祖斬殺紀妃雪。
    此刻卻變成玄荒拖住封皇要斬殺封皇二祖。
    蘇禾橫刀向下一斬，劈開被絞碎化作混沌的虛空，縱身而入，背後馬車緊隨。除了奔馬踢踏聲，還能聽到老丈人緊張背書聲。
    “夫君子無懼，無懼則神安，神安則隨心所欲……”
    轟！
    山甲閃爍著虛影，擋住前方破碎的虛空，蘇禾一頭撞了進去，駑馬緊貼著他後背，借著山甲守護一並衝了進來。
    就見前方一條白龍浮空，身外流水成陣，對麵封皇二祖斷了一隻手臂，麵色凝重操持著一座大陣，他防守陣中，身外罩著一隻青銅編鍾。
    兩座大陣碰撞，絞爛了虛空。
    見蘇禾與紀天宸進來，封皇二祖麵色登時向下一沉。
    出事了！
    倘若計劃順利，哪怕蘇禾不死，背上山甲也該被打碎，更不可能有紀天宸參與進來。
    蘇禾進來一言不發，提刀便是一刀斬出。
    藏鋒化刀，與黎交戰積攢已滿的藏鋒水池瞬間清空。
    刀光化作殘月劈向封皇二祖的大陣，本與紀妃雪大陣碰撞難分，被蘇禾暴力偷襲瞬間斬開一道缺口。
    然後便是一道箭光，一支金黃色箭順著蘇禾劈開的缺口射了進去，撞在那編鍾之上。
    咚~嗡~
    一聲編鍾長鳴，箭支轟然炸開，頃刻將陣法震蕩。
    老丈人昂首挺胸，看著編鍾下封皇二祖，口中念念有詞：“夫，敵弱我強，當殺之！”
    老丈人看看對方一人，再看看自己一方三人，頓時氣勢如虹。
    他說著話，紀妃雪水流大陣已經順著缺口奔湧而入。衝入封皇二祖大陣中，化作一柄柄水劍，向四方絞殺。
    與此同時，一枚枚山神印從天而落，一枚接著一枚轟擊在封皇二祖大陣上。還有老丈人抽冷子便是一箭。
    陣法從外而內突破很難，但從內而外卻要容易了太多。
    隻聽浪濤奔湧聲，肉眼可見的封皇二祖琥珀一般的大陣，就被一股股水流侵蝕、替代。
    蘇禾一枚山神印砸下，同時縱身一刀劈下，劈在琥珀大陣上，斬的大陣一陣顫抖。
    沒了藏鋒，威力大大降低，蘇禾便蓄力以殘刀之勢斬擊，磨合尚未創造完成的殘刀。
    一刀接著一刀。
    隻是封皇二祖防守嚴密，還在做困獸之鬥，一次次試探，妄想衝出包圍。
    蘇禾冷哼一聲：“這都能讓你逃走，我們一家三口倒立給你演猴戲！”
    紀妃雪呸了一聲已經化作人形：“要演你演，我才不做嘞！”
    說你們翁婿倆便罷了，居然將她也帶上！
    蘇禾笑。
    便見紀妃雪仙劍向前一點，撕裂琥珀上的破損，看著蘇禾：“小夫君，可敢隨我殺進去？”
    在問話，卻已經一揮手將水流陣法打開，邀請蘇禾進入。
    蘇禾瞥了眼歡樂偷襲的老丈人，縱身一躍跳進紀妃雪水流中，隨著媳婦衝入琥珀之中。
    “媳婦，嶽丈…不太對？”
    比起七十三萬年前，老丈人戰力飆升。但是卻沒了七十三萬年前的霸道。
    那時打大自在菩薩，漫天星辰都要俯首稱臣，此刻卻躲在遠處放冷箭。
    氣質完全不同。
    紀妃雪一劍點在青銅編鍾上，將青銅編鍾點退，麵上輕笑一聲道：“父親甲子輪回，與你見過的性子不同，不是理所當然麽？”
    甲子輪回，記憶清空，狀態更新。
    有時完全凡人，有時便是通天大能。這一次大約運氣好。
    “那你呢？”蘇禾急速傳音：“大日墳墓你還沒有此刻的道行吧？你用了禁忌之法？”
    總有手段能瞬間提升戰力，但後患無窮。就像此刻的封皇二祖，方才還是中年相貌，此刻卻急速老了起來，但氣勢卻陡然提升起來。
    紀妃雪嘻嘻一笑：“才沒有嘞！”
    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腹中孩兒考慮，她怎麽可能去用那種自毀根基的手段？
    手中仙劍與蘇禾橫刀聯手，刀劍相交斬向封皇二祖。同時貼在蘇禾身邊小聲道：“我有夫君呀！”
    難不成夫君以為，隻有他強化了扶桑樹凝聚了太極圖？
    龍爭虎鬥可不隻是說說說罷了。
    凝聚白虎之身再運轉鸞鳳和鳴術，蘇禾凝聚陰陽成太極圖。她得龍虎之氣。有點兒進步不是理所當然？
    當！
    一聲編鍾長鳴，封皇二祖震起編鍾，一副老態龍鍾模樣，摸出一隻拐杖向蘇禾和紀妃雪打來。
    背後一條蟒蛇虛影顯現。
    紀妃雪輕哼一聲，嬉笑不斷，卻一道意念傳向蘇禾。
    “小夫君，運白虎之力。”
    蘇禾下意識將一身力量換做白虎之力，便聽紀妃雪仙劍上一聲龍吟。
    一道吸引傳來，要帶著蘇禾向前。蘇禾順勢導出白虎之力，刀劍相交。兩人化一道殘影，轟然撞向封皇二祖。
    蘇禾隻覺得刀劍同時劈下，不自覺殘刀用出，麵前紅芒一閃，已經在封皇二祖背後。
    三人一觸即分，長蛇破碎。卻有白虎與青龍，法相一般在蘇禾和紀妃雪背後凝聚。
    回頭看去，便見封皇二祖一臉愕然，低頭看著胸口。
    胸腹之間被一劍劈開，那兩人竟化作一道殘影，劈開他胸膛直接透了過去。
    封皇二祖發出破風箱刺向般的聲音。怔怔看著兩人。
    今兒要死了……他能感知到不斷流失的生命。
    一劍過後紀妃雪麵色發白，身子微微顫抖。穿透封皇二祖這般大能，對她的消耗太大了。
    蘇禾隻是提供白虎殺意的工具，真正殺敵的隻能是她。
    看著紀妃雪發白的麵色，蘇禾環手抄起，將媳婦護在身後，一掌拍出，北冥張開旋轉著將封皇二祖拖入其中，磨損腐蝕之意自北冥傳出。
    果然！封皇二祖已經有了元尊一族特性！
    蘇禾低喝一聲，北冥旋轉頃刻加快，同時一道道天誅劈落，琥珀內水世界被雷霆染做一片漆黑。
    星空之中，封皇三祖早將麒麟老祖不知引向了何方，星空不可見。
    封皇大祖已經徹底瘋狂，揮舞一尊石碑，不斷向下攻擊要破開道主防禦，衝向封皇二祖之地。
    石碑之外九龍環繞，絞碎了星空。
    卻在此刻隻見封皇二祖戰鬥之地，一片漆黑雷霆自混亂虛空中迸出。又折返向內劈去，一聲雷霆聲響，天誅化作雷池，雷池翻滾中，北冥漩渦顯形，北冥之中封皇二祖奮力撐起一道光幕，垂死掙紮著。
    封皇大祖咆哮一聲，石碑衝天而起。
    “蘇禾！敢傷他，你我不死不休！汝之妻女，上天入地，朕必襲殺！”
    蘇禾轉頭看來，手上道祖指骨翻出光芒，向前一點，一道指影戳入天誅與北冥之中，劈啪一聲戳破了封皇二祖體外金光。
    北冥侵入。
    天誅劈落。
    蘇禾聲音隨之而起：“威脅我？打死你！”
    就見蘇禾身形轟然撞了下來，背後天誅與北冥交替磨滅，封皇二祖身形越來越小。
    紀妃雪笑著跟在背後，再後麵是老丈人彎弓搭箭隨時搞偷襲的身影。
    封皇大祖麵色一變，一個道主已經讓他疲於應對，再加上這三人，今日很可能重傷於此。
    他急叱一聲一拳砸在石碑上，石碑嗡鳴一聲，碑文飛起化作一枚枚星辰大的字跡，向蘇禾他們撞來。
    同時爆發向道主打去。他自己卻瞬間爆退，離遠了才咬牙切齒的看向蘇禾。
    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朕從不打誑語！今後與你一脈，再無規矩一說！”
    喪家之犬，何須遵守規則？便是殺蘇禾有女他也親手而為——盡全力！
    他話才出口，星空中便一道裂縫撕開，兩道目光注視了下來。
    泰祖一眼不發，隻淡淡瞥了一眼。
    透過撕裂能看到泰祖背後，一根手指已經崩碎近半。
    泰祖隻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閉合空間。
    封皇大祖卻麵色驟變，再不說話，撞開星空瞬間消失。
    蘇禾一步趕來，看著愈合的星空問道：“不留下他？”
    道主微微搖頭：“封皇大祖道行參天。真拚死一搏，除非泰祖擺脫元之手指降臨此地，否則無人能留下他，我不行，你我聯手也不行。”
    雖然“與泰祖齊名”的稱號可笑至極。但封皇大祖卻確確實實是除泰祖外近乎最強者。
    縱觀曆史也名列前茅，不容置疑。
    “放心！”道主嗬嗬笑著：“今日換天，玄荒將處於泰祖與我等注視之下，無人可入！”
    便是封皇大祖也不行！
    他說著話，看向蘇禾背後的天誅與北冥，笑道：“鎮殺仙尊，隻靠這般手段卻是不夠的。”
    說著話，道主抬手一指點出。蘇禾就感覺一道指力突破天誅，戳破北冥射了進去。
    然後，掙紮中的封皇二祖陡然怔住，再不做反抗，身體一片片碎裂開來，隨即化作飛灰消散。
    天誅一聲悶雷，將北冥一並磨滅，消散開來。
    就感覺天地之中一種複雜的情緒蔓延開來。
    悲戚與欣喜交雜。
    是天地的情感，一位仙尊隕落，天地自有感應。但這仙尊已經投靠元，又有欣喜傳來。
    諸天無數修士，同時抬頭看向天空。
    這種忽然心慌的感覺……就像當初大自在菩薩被斬殺，諸天同感。
    又有那般存在隕落？距離大自在隕落不過十幾年罷了。
    一時間諸天萬界噤若寒蟬。
    一片不知名世界，已經遁走的封皇大祖，依舊穿梭在一處處世界之中。感知著天地間氣息，腳下卻連半步都不曾停下，反而速度更快了。
    好似那剛被斬殺的不是他親子一般。
    隻是奔跑中，封皇大祖嘴角一抹鮮血留下，滿嘴牙被他生生咬碎了，吞下腹中。
    此仇不共戴天！
    蘇禾幾人靜在虛空中，便見一道黑光射來，落在身邊化作麒麟老祖。
    老麒麟神色略有幾分低沉：“他跑了。”
    此刻老祖的狀態，確實不可能斬殺一位仙尊，能擋住封皇三祖不使得靠近，已經是極限了。
    道祖微微搖頭，笑了起來。
    這次目的便是元之一指，能捎帶手鎮殺了封皇二祖已經賺大了，無需奢求更多。
    泰祖暴露真實道行，他也一樣。上界下界，自然再無封皇兩祖立足之地！
    想出言開解一下蘇禾，卻見蘇禾正在原地。
    蘇禾心底，山海玄界中一聲稚嫩龜吟響起，大概意思是：諸位祖爺爺，有雷霆寶物借我呀！我要回爐重造了！
    蘇禾低頭，向玄荒看去。
    便見丫丫落在祭壇上，整個身體都虛化了，有蛋殼虛影在丫丫身外凝聚。
    就像當初從人到龍龜一般。
    大周國散發的人道氣運與天劫餘力，化作涓涓細流流向蛋中。
    又見青雷祭起三座不同的雷池，也向龜蛋落去。
    蘇禾探手一抓，外相空間中抓出一道雷霆，丟向玄荒。
    這是四方刀渡天劫，他強行囚禁的雷霆本源。
    青雷有感，抬頭看著星空，爪子向下一壓，接住蘇禾丟下的雷霆。又將雷霆小心翼翼引向丫丫蛋中。
    蘇禾收回目光，看著道主不無擔憂道：“丫丫與國土聯係太緊密了，修行豈不是受大周國限製太大？”
    這般密切綁定，若大周國失陷，該當如何？
    道主看出他的擔憂，微微笑道：“四先生可知何為皇道？”
    蘇禾沉默，搖搖頭。皇道自然知曉，但僅限於略知一二罷了，並不曾深入研究過。
    他不走人道！
    道主聲音悠遠：“起於微末，興於動亂，盛於安定，腐於歲月，敗於陳朽。由興至衰，全走一遍才是王朝全部。由弱至強，由盛轉衰，一興一亡才有一顆真正的皇道種子。”
    他看著蘇禾，皇道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修行方式。受國土限製自然是真，卻也不可能真正陷於國土之中。
    自然這是後話，小丫丫才剛稱王。離這一步還早得很。
    有的是時間慢慢確定自己的皇道。
    蘇禾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就聽泰祖的聲音響在耳中。
    “龜仔，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