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閨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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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葉放的婚禮,鍾家祺、趙雲輝、薑中盛、鄧瀟容、封再龍就同舒玲等人,一起回趕溪壩。
鍾家祺心中疑雲重重,刻意與舒玲走慢點,想問個究竟。
原來,大清早,鍾家祺就與葉放等人去迎親,主要負責抬嫁妝。
在回河壩的路上,迎親隊伍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再走,喝水、上廁所,休整一下。
何靜靜趁沒人注意,裝作從鍾家祺身邊路過,急速地低聲道,“家祺哥,我喜歡的是你!是舒玲硬把我塞給葉放的!你願意的話,我現在都可以悔婚!”
鍾家祺大吃一驚,不敢多談,“好好對葉放,他對你很好!”
何靜靜哀怨地看他一眼,徑自向前走了。
鍾家祺想不通,何靜靜何以在出嫁時對他表白。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葉放是同學,又是師弟,完全不存在“悔婚”之說。
但何靜靜相貌身材,五官皮膚,性情品行,還真是配得上他鍾家祺。
單純從婚配的角度而言,兩人無疑是很合適的。
鍾家祺搞不明白的是何靜靜最後的表白,是舒玲硬把她塞給葉放的,難道舒玲製止了何靜靜想嫁給自己的願望?
那舒玲又出於什麽目的?
憑心而論,何靜靜嫁給葉放,還真有些“下嫁”的委屈,鍾家祺搞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一路上,鍾家祺有許多猜想。他並不糾結,但想要個真相。
鍾家祺見與前麵的人有一定距離,就開始引入正題,問訊道,“小師妹,何靜靜與葉放是你撮合的,當初,他倆是怎麽回事?”
舒玲不知他怎麽有此一問,隨口答道,“葉放看上表姐了,叫我牽的線。”
鍾家祺笑道,“何靜靜看上他了嗎?”
舒玲轉頭望著側邊,“這個不好說,將就吧!”
鍾家祺笑了笑,“那言下之意,何靜靜喜歡的不是他。”
舒玲心中一驚,強裝鎮靜,“不喜歡怎麽會結婚了?隻不過,開始時她喜歡的是你!”
鍾家祺明白了,何靜靜確實是選擇的自己。心裏泛起幾分鬱悶,但表麵上談笑風生,“我怎麽辦?你頂上?”
舒玲微微一笑,“我到沒什麽,隻是爸爸媽媽的意思,想找個幹部或者工人。”
雖然舒玲沒把話說絕,但也是一種委婉的回應。鍾家祺心裏很清楚,她既不願何靜靜嫁給自己,也沒打算她嫁給自己,這種詭異的操控,隻有舒玲自己才知道是怎麽回事。於是,大大方方地爽朗一笑,“其實,你是對的!我也沒打算結婚生子。即使你當時問我,我也不會考慮的。”
舒玲笑道,“我知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想不說這些事。”
封再龍在前麵喊道,“二哥,你們走快點撒,我還要到鐵礦醫院去看姨父。”
鄧瀟容笑道,“再龍,你急就先走到,催他們幹啥?別個舒玲走得慢,家褀不可能扔下她自己走。”
趙雲輝順著鄧瀟容的話說,“人家又沒喊你等到,慌就自己走。”
薑中盛卻有些感歎,“咳,我還想走慢點。當初上學時,嶽滿江、石堅兵、許配翰、康林、遊宗傑、葉放、陶應誌、紀興中、葉宏貴、範正偉,他們天天走這條路,多體驗一下他們的感覺也好。”
鄧瀟容苦苦一笑,“那種時光,回不來了。”
封再龍哈哈大笑,“其實,沿路我也在看。我看這條路上有什麽好偷的沒有,今後碰上那幾爺子,好審問審問他們。”
眾人大笑。
到了趕溪壩,舒玲就回學校去了。
封再龍就與大家分手,朝鐵礦醫院走去。
鍾家祺他們就一起走上回家的路。
封再龍來到醫院,就摸出二十元錢給陳小玉,“大姨,我沒買東西,這點錢,你收下,住院要花錢。”
陳小玉不接,她知道封家也窮,“這麽多。這住院花不了幾個錢。你就別破費了。”
封再龍硬往她手中塞,“大姨,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沒把我當自家人。”
陳玉庭睡在床上輸液,見他倆爭執不下,就折衝地解決,“小玉呀,你就收個十塊吧,再龍被你急成啥樣了?”
陳小玉趕忙收了錢,“再龍,十塊都夠多了。你姨父就是個尿結石,輸液吃藥喝水,多運動就行。”
封再龍傻傻一笑,“這樣就好!今天出門去喝喜酒,碰見鍾二哥說姨父住院了,我才知道。還痛不?”
陳玉庭臉色不好,可能是被疼痛折磨的。“好多了,用不了兩天就可以出院。”
陳小玉接著介紹道,“醫生說,把炎消了,不痛了,就可以出院了。回去找金錢草熬水喝,喝得愈多愈好,然後,跳梯坎,把結石跳出來就沒事了。”
封再龍哈哈一笑,“聽起很簡單的。”
閑聊一會,封再龍見時候不早了,醫院開始打飯了,就起身告辭。“大姨,你家的豬、雞有人管沒有?我回去給你喂。”
陳小玉笑道,“我把你三表姐叫回來了,家裏沒人管怎麽行?”
封再龍忙問,“徐家來人沒有?”
陳玉庭上火了,“他們才不管你死活呢!還不如外人!”
陳小玉急忙勸道,“老頭,不要生氣嘛。那家人是那個樣子,有什麽法子?”
陳玉庭依然憤憤不平,“我不氣!老子丫頭嫁過去,就是個丫鬟!連個丫鬟都不如。”
陳小玉也深有同感,但又無可奈何,“好啦!不說了。”
陳玉庭咕嚕道,“要不是有再龍這個侄子,可怕早就累死個人。”
封再龍也不好多說,急忙告辭,走出病房。
天快黑了,陳秀芝把雞鴨吆喝回來,便到廚房煮飯,煮豬草。
早上一收到娘家托人帶來的信,就要求徐垣一起去看看生病的父親,徐垣貪圖懶覺,不高興地甩了一句,“又不嚴重,惱火了我再去。”
出門前對又徐長晉說,“爸,我爸住院了,我要回去照顧一下,隔兩天就回來。”
徐長晉也忙著出門上班,隨口一說,“沒事,去吧!”
陳秀芝很是心寒!
就算徐垣是那個鬼德性,你徐長晉也不知道怎麽樣對待生病的親家?
嫁過來五年了,徐家真的沒有什麽溫暖親情,即便她陳秀芝累死累活,也是自己的命,但這樣對她的父母,陳秀芝徹底寒心了。
陳秀芝到了娘家,門是關得緊緊的。轉身就急忙往鐵礦醫院走。
到了醫院,陳玉庭躺在床上,痛苦地哀叫著。
陳秀芝問了醫生後,知道病情是結石,不至於有什麽危險,才放心了許多。
在醫院吃了午飯,陳小玉就叫陳秀芝回去管一下豬和雞鴨,家裏沒人打理也不行。
陳秀芝又返回娘家,放雞放鴨,割豬草,宰豬草,煮豬草,收拾屋子,一忙就到了太陽下山。
封再龍走到陳家一看,大門開著,就急忙進去。“秀芝,你在嗎?”
陳秀芝聽見是封再龍的聲音,“我在廚房。”
封再龍快步進去,看見陳秀芝正在煮豬草。“長乖了!”
又有一個月沒見,陳秀芝臉上皮膚白淨了許多。一方麵是冬天連春天,光照並不強烈,膚色漸漸恢複過來。二方麵是自從封再龍說她比穆素英顯老十歲,陳秀芝也開始注意保養皮膚起來,戴草帽遮陽,打傘擋光是常事。但是,決定性的因素,還是為了封再龍,她不願意讓他說嫌棄她的話。所以,陳秀芝在家裏看不出來有什麽異變,但每次回娘家都得稍微打扮整理一下。
陳秀芝見封再龍一見麵就誇她,心中很是高興。“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封再龍過來就把她抱住,邊親邊說,“我到醫院去看姨父,是大姨告訴我的!”
陳秀芝忙問,“我爸怎麽樣了?”
封再龍伸手去摸她,“好了,不怎麽痛了。精神好了許多。”
陳秀芝急忙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進一步動作,笑嗔道,“煩不?談正事。”
封再龍回手又緊緊抱住她,“說,什麽正事?”
陳秀芝抿嘴一笑,“正事就是我媽今晚回來不?”
封再龍大咧咧地保證,“肯定不回來!我說我回來幫他們喂豬,他們說有你在,不用我來。這樣的話,肯定不回來。”
陳秀芝試探性地問,“你沒跟你姨父買點什麽?”
封再龍的雙手停不來,陳秀芝一邊躲閃,一邊想聽結果。
“我不知道買什麽好,就給他們二十塊,他們不要,嫌多了,最後收了十塊。”封再龍老老實實地答到。
陳秀芝很滿意,對比徐家的人,封再龍確實更讓人喜歡。“好啦,我要去喂豬了。”
封再龍一聽,很是失望,“等會再喂不行嗎?”
陳秀芝掙脫他的摟抱,拿起瓢就去舀豬草,“你先回去,給小姨說一聲,就說今晚你在家褀那裏有事,不回家了。”
封再龍一想,“那,我住哪裏?”
陳秀芝覺得這個憨憨還真是少有,不由得笑道,“你大姨的牛欄是空起的,還睡得下你。”
封再龍恍然大悟,“那我就先回去,黑了再來。”
陳秀芝點點頭,“洗個澡。”
封再龍轉身就跑出去了。
陳秀芝收拾完備,便到自己曾經的臥房裏整理好床單被褥。
一個人靜靜地躺著,思前想後,總覺得是該離開徐家了。
徐垣就是把她當個工具,想用就用,用了就扔一邊。而徐長晉夫婦則把她當成苦力,耕地種田都是她的事。有點收入就被徐垣逼得幹幹淨淨,買肥料買種子都得找徐長晉開口,而徐長晉又十分摳門,精打細算,不會多給一分。自己穿衣服,買點女人的東西,都得厚著臉皮開口要錢。
令她起離婚念頭的事,就是今天早上。徐長晉本應自己主動出麵來看親家,忙不過來,總該帶點什麽問候一下吧?再不懂事,也應該給點錢讓陳秀芝回娘家時用吧?陳秀芝在回來的路上,兩手空空,身無分文,想起睡在醫院的父親,邊走邊哭!
徐家,五年來,對陳秀芝來說,不是火炕,卻是寒冷的冰窖。
“咚,咚,咚。”封再龍在敲門。
陳秀芝起來,走到堂屋問道,“誰?”
“你封大哥!”封再龍在外麵低聲笑道。
陳秀芝一邊輕輕開門,一邊念叨,“鬼,什麽時候成了大哥啦?”
封再龍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抱住陳秀芝。
陳秀芝忙說,“關門!閂門。”
封再龍一上床就龍騰虎躍,排山倒海。
陳秀芝急忙低聲招呼,“你斯文點,別把床給我弄壞了。”
封再龍卻不以為然,繼續衝鋒陷陣,“不要緊,壞了喊二哥重新做一張。”
封再龍就象蜜蜂的嘴刺,深深地紮入花蕊,貪婪地裹挾著花粉。
陳秀芝對封再龍是很有感情的,從小到大,雖然沒有相認,但自懂事起,她就感受到他的偏護。特別是出嫁那天,由暴打二姐夫到兩姐妹相認,陳秀芝更是認為這個莽漢粗中有細,可信可靠。自打包產到戶以來,封再龍不僅包攬了娘家的重活,還跑到徐家去幫自己。
陳秀芝的內心,真的願意讓封再龍過得更好。
“再龍,我想離婚!”陳秀芝望著他,想聽聽他的看法。
封再龍大驚,“為什麽?”
離婚不是件小事,更不可草率,一般是不輕言這兩個字。
“你別怕,我不是為了你。”陳秀芝看他吃驚的樣子,急忙解釋。
封再龍又搞不懂了,反問道,“我怕什麽?我就是想你為了我!離了我就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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