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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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名盯著聶蕭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聶蕭亮一亮絕招,然而聶蕭並不願多理會他,隻是對黑影與慕容樂點了點頭,徑直向天津橋的方向走去。

    無名搶步在聶蕭的前方道:“我讓你過去了麽?”

    慕容樂嗆聲道:“這路是你家的?”

    無名冷笑道:“想要我去,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打敗我,第二是讓我知難而退。”

    黑影眼神一凜,上前便是一刀,無名立刻向旁邊跳開,箭腿踢出道:“三對一我也可接受。”

    慕容樂緊隨其上,以飛腿接下箭腿道:“那你現在可以開始想遺言了。”此時聶蕭歎息一聲,將寶劍出鞘,加入戰陣之中,以三對一。

    四人大打出手,無名拳腳功夫十分厲害,內功深厚,硬接了三人三十多招而不落下風。正當他得意之時,黑影旋身一刀劈向對方下路,無名收腿一跳,慕容樂此時雙掌拍來,無名立刻抬手擋開,而聶蕭寶劍來到,劍氣撲麵生疼,令無名心驚,立刻向後一躺,堪堪避開。

    無名躺在地上一滾,立刻去到一旁,還未等他站起來,聶蕭的劍已來到,劍勢宛如奔雷,直劈而下,驚得無名忙催動護身真氣抵擋。

    看那寶劍刺在青色氣牆上,將無名的身子一路向前頂去,來到路旁的樹邊時,劍氣突然一盛,寶劍全力橫斬而來,動作似慢實快,舉輕若重,砰的一聲震得無名五內翻騰,他趕緊箭腿連踢,逼開聶蕭,一個鯉魚打挺而起,又迅速向後退開。

    此前無名與唐照風一戰已受了些輕傷,現在又接了聶蕭全力一劍,隻覺氣血凝滯難受不已,但他眼中戰意此時卻最盛,咧嘴一笑,又再衝上來。

    黑影與慕容樂剛想衝上來,便見聶蕭搖頭,二人隨即退開。

    隻見聶蕭將卷浪寶劍往劍鞘裏一插,右手劍指抬起,勁力扯動四周氣流不住旋轉,最終在他的指尖凝成一點寒芒,以一招“驚天”點向無名。

    氣浪以聶蕭與無名為圓心向周擴散,飛沙走石,瓦葉飛旋,腳下方圓兩米的青石地板寸寸開裂,無名周身青氣大盛,聶蕭隻見寒芒刺眼,隻聽“波”的一聲,兩人同時後退。

    “你可以過去了。”無名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好似一匹餓狼。

    聶蕭抱拳,與黑影和慕容樂向著天津橋掠去。

    慕容樂不時回頭看向無名,不禁道:“那無名簡直就是個瘋子!”

    聶蕭道:“他的功力精深,若不是之前與唐照風打鬥時受了些傷,隻怕我那一指也製不住他。”

    此時三人已來到天津橋前,慕容樂便道:“聶兄快去吧!我與黑影兄去董家酒樓等你。”

    聶蕭點頭一笑,踏上了天津橋。當他來到端門廣場時,見到燕風行、方天侯、安飛兒、唐照風與申屠羈雲五人已先他來到了廣場,此時他將旗子交給裁判,等裁判斷定此物為真之後,他便以第六名的進入了下一場比賽。

    不一會,便陸續有人來到,最後到達的是無名與肖夢,兩人似乎認識,而無名之前多搶的一麵旗子便給了他。

    申時已到,端門上的大鍾敲響,進入皇城賽的十人都已決出,按照到場次序分別是:燕風行、安飛兒、方天侯、唐照風、申屠羈雲、聶蕭、南宮羲、孫伯月、肖夢與無名。

    其餘二十人之中死者十二人,至於慕容宇,之前在與聶蕭三人大戰一場之後又遇到了孫伯月奪旗,因而未能晉級。

    皇城賽與後日九月十五開始,眾人需現在抽簽決定下一場比賽的對手,裁判拿出一個木箱,裏麵放了十個寫有金木水火土的木牌,抽到相同木牌者便是下一場的對手。

    眾人按照當場順序抽簽完畢之後,便由裁判朗聲念出下一場的對決:“金字牌,方天侯對南宮羲;木字牌,唐照風對無名;水字牌,聶蕭對肖夢;火字牌,安飛兒對申屠羈雲;土字牌,燕風行對孫伯月。”

    是夜,聶蕭眾人坐於十字寺的庭院之中,此時慕容樂還在為自己輸掉的六千貫傷心不已,趴在桌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此時戚離走過去故意在他肩上的傷口輕輕戳了戳,疼得他當即跳起來叫道:“離兒姐姐,這時候你還要戲弄我?”

    戚離笑道:“誰叫你一下子買這麽多?你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她一笑,眼睛就彎成了兩輪月牙。

    戚滄海坐在聶蕭身邊說道:“地獄道的武功向來詭譎,雖從未聽過肖夢這人,但你亦不能輕敵,他很有可能與已故的宗主肖黮有關係。”

    聶蕭道:“此前我曾留意過他,此人出手極為狠辣,步法變化繁雜,令人防不勝防。”

    戚滄海頓了頓,突然問道:“今日武崇訓是不是去找你麻煩了?”

    聶蕭訝異道:“義父怎知?”

    慕容樂與黑影雙雙看向聶蕭問道:“什麽時候?”

    聶蕭道:“就是剛剛奪到旗子與你們分開的時候,我將他拿下之後便去找你們了。”

    慕容樂道:“難怪等了你好一會,他究竟想做什麽?”

    聶蕭道:“他受太平公主挑撥,要來殺我,但實際是太平公主是想讓我殺了他,好讓我被通緝,想不到她竟這般趕盡殺絕!”

    戚滄海歎道:“當年的太平公主亦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想必是常年受到宮內鬥爭的影響而心性變化,殊不知她此時的做法與當年女皇阻止她與我師弟在一起時的做法幾乎同出一轍。”

    接著戚滄海頓了頓,又再說道:“蕭兒你可有想過,要是你奪不到魁首又該如何?”

    聶蕭搖頭道:“孩兒不敢想”

    戚滄海道:“安樂郡主與別的皇室子弟不同,她乃是太子最為寵愛的女兒,女皇亦對她十分喜愛,即便你奪得了魁首,也難與她在一起,更別說此時強敵環伺,你奪得魁首的機會並不大。”

    戚滄海並非打擊聶蕭,而事實就是如此,聶蕭也心知憑自己現在的武功要奪得魁首幾乎不可能,單是無名他就沒有把握能勝,更別提燕風行、安飛兒、孫伯月與方天侯幾個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高手了。

    戚離見聶蕭有些意識消沉,便走過來說道:“蕭兒別灰心,萬一你拿不到魁首,我們便陪你去搶人,絕不讓你與郡主分開!”

    聶蕭知道戚離實在安慰自己,也不說話,隻是抬頭笑笑而已。

    此時戚滄海突然說道:“我明日有事要先行離開,你們在神都需處處小心。”

    李旭此時抬頭問道:“師父要去哪裏?”

    戚滄海道:“我收到消息,地獄道想趁著這次會武吸引全江湖的注意時來個大動作,此時已與南宮世家全麵開戰,他們籠絡了銅鼓教的新教主,月鋒山莊的東宮仰中蠱便是他們所為,此時七星劍客被困在嶺南,我要趕去餘杭與藏鋒兄會合,一同去平息此次動亂。”

    聶蕭驚道:“想不到南方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義父放心去,我們在神都盡量小心謹慎。”

    戚滄海點頭道:“此時太平公主對你虎視眈眈,欲除之而後快,但你也無需太過擔心,我有朋友在神都,我已吩咐他待我照看你,有需要時他會出手幫助你。”接著又轉向李旭道:“你已將混沌真元訣的心法口訣全部記住,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便請教離兒與蕭兒,待為師解決南方的事情之後再回來細細指點。”

    李旭道:“師父放心,旭兒會勤奮修煉。”

    戚滄海看向黑影道:“若是見到你師父,記得幫我問聲好,我曾欠他一個人情,他若有任何需要我必定第一時間趕到。”

    黑影點頭,算是回答了。

    正在此時,十字寺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一會便見到阿瑞耳領著個戴鬥笠的男人走了進來,眾人隻覺這人身形十分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是誰,忽見戚離用力一拍慕容樂的肩膀,弄得他吃痛大叫,又聽戚離喊道:“這是崔湜!”來人將鬥笠摘下,露出麵容,果然是崔湜。

    崔湜一看到戚離,便笑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麵前道:“好久不見,可還好?”

    戚離笑道:“哪裏有多久,不過幾日而已,你深夜來此有何事?”

    崔湜似回過神來,趕緊從袖子裏取出一封信交給聶蕭道:“這是安樂郡主讓在下交給聶少俠的信,吩咐我一定要親手送到。”

    聶蕭拱手道:“有勞崔禦史了!”當即便打開信件看了一遍,他一看完,便愣住,坐到了凳子上。

    李旭離他近,忍不住問道:“師兄,怎麽了?”

    聶蕭道:“今日黃昏時分,太平公主隨同梁王武三思向太子提親,太子與太子妃已經答應見裹兒嫁給武崇訓,擇日上奏女皇,請其賜婚!”

    慕容樂當即彈跳起來,問道:“郡主為何讓你來送信?”

    崔湜與慕容樂不和,不願與他說話,轉向聶蕭說道:“郡主的侍女無法出宮,且知曉我與你們有交情,所以派我前來。”

    崔湜感覺此事不妙,他不想過多參與,便抱拳道:“在下已將信件送到,便先回家了!”接著又轉向戚離笑了笑,轉身離開。

    聶蕭心緒不寧,腦子裏好似塗了漿糊一般亂成一圈,跟本想不清事情,他雙手緊握,關節喀啦作響,感覺心中別了一股怒火,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

    戚滄海伸手在聶蕭的膻中穴輕輕一拍,將一道純淨的真氣送入他的體內,讓他平靜下來,此時聶蕭鬆了口氣,看向戚滄海道:“義父,我該如何是好?”

    戚滄海道:“世上有太多強求不來的事情,你隻需努力去做,若結果與你所期盼的不同,也不要去強迫自己,我隻希望你能夠三思而行,莫要一時衝動而毀了自己。”

    秋風涼,月照幾多愁。宮闕高台,伊人斷腸,眺望燈火闌珊處。

    此時李裹兒正在東宮之中,心中忐忑而慌亂,她不願離開聶蕭嫁給武崇訓,卻又不想私奔拋棄這錦衣玉食的生活。

    正在此時,忽聞敲門聲。侍女推開門,隻見太平公主來到,她揮手讓房中侍女退下,走到了李裹兒身後時,才被對方發現。

    李裹兒驚了一跳,她對太平公主心懷不滿,因而隻是淡淡道:“姑姑,這麽晚了怎的還來裹兒這裏?”

    太平公主走到一旁坐下道:“你心中定是在責怪姑姑阻攔你與聶蕭在一起,是不是?”

    李裹兒轉過身去,她的眼睛有些紅,似乎剛哭過,但她此時眼神犀利,仰頭道:“我與聶郎情投意合,為何不能在一起?”

    太平公主道:“當年我也曾像你這般天真過,可以為了一個心愛的男子不顧一切。”

    李裹兒一愣,她也曾聽聞過一些太平公主與獨孤風的事情,便問道:“姑姑口中的心愛男子可是獨孤風?”

    太平公主微笑道:“你與聶蕭像極了當年的我與獨孤風的翻版,他曾為了我兩度闖入皇宮,殺了無數高手要帶我私奔,第一次我們逃了七日,後來他被百名高手圍攻,命懸一線,我主動回宮才保得他一命,第二次是在我與薛紹大婚的前夜,我們沒能逃走,他將此事怪罪在他師兄頭上,怪他前來阻撓,但其實是我已不想與他走。”

    李裹兒不解道:“你不是傾心於他嗎?為何又不願與他走?”

    太平公主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有些猙獰,她突然停下,起身正色道:“我乃大唐公主,萬金之軀,他一屆江湖武人豈能給我錦衣玉食的生活?我若與他走了,將會變成一個普通婦人,洗衣煮飯,為了柴米油鹽而愁,又怎能像現在這般如貴榮華?”

    李裹兒向後退了一步,撞在梳妝台上,這些話刺中了她心中的顧慮之處,她雖愛聶蕭,卻也不想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隻因她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苦日子。

    太平公主指著李裹兒道:“你是太子的女兒,是安樂郡主,未來將會是安樂公主!而他,隻不過是峨嵋山神劍穀的一介武夫,你是要跟著他去峨嵋山整天麵對著漫山遍野的猴子,還是要成為萬人敬拜的公主?”你若真為他好,便不要再想著等他奪得會武魁首再請聖上賜婚,那樣隻會讓他惹怒聖上,難保不會當場命人將他捉拿問罪!”

    李裹兒心跳加速,想到聶蕭被女皇問罪的場景便心中發慌,此時又聽太平公主說道:“你與他注定隻能有露水情緣,無法長相廝守,你若想不通,他必死無疑!”

    忽地狂風乍起,吹得門窗大開,風聲呼呼作響,驚得李裹兒似一個獵人弓箭之下驚鳥,她左顧右盼,慌亂不已,此時門外的侍女跑進來將窗戶關上,待得她再抬頭時,已不見了太平公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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