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打賭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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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道乃江湖八大勢力之一。雄踞嶺南,其本部深藏於瘴氣密布的叢林之中,無人知曉其準確位置。
起初地獄道並非邪派,而是一群來自天竺的苦修僧人,他們宣傳佛法,導人向善,告誡人們若是作惡,死後便會墮入地獄道,永不超生。
後來這一群僧人收養了一名棄嬰,這名棄嬰渾身長滿肉瘤,外形極為恐怖,因而兒時時常受人欺負,僧人們便將自己所會的武功傳授於他,讓他能夠自保,並希望他在神功大成之後接替他們繼續在嶺南一帶弘揚佛法。
眾僧歸天之後,已經長大的棄嬰便在嶺南一帶傳教,但因其相貌醜陋,且嶺南一帶的各個部落皆有自己的信仰,因而對其十分排斥,加之他本就性格孤僻,漸生心魔,墮入魔道。
相傳他在眾僧埋骨之地建了一座佛寺,專門收留遭到摒棄排斥之人,自稱閻魔羅闍化身,建立地獄道的前身“萬魔寺”,並率領麾下眾人四處殺人,將本身的一身神功與當地的毒蠱功法融合,創出“萬魔神功”,晚年時收了三個弟子,但這三人天資不似閻魔羅闍那般絕世無雙,無法全部領悟,但也已是當時的絕頂高手。
在閻魔羅闍死後,他的三個弟子因爭奪宗主之位而將萬魔寺一分為三,其中以二弟子肖絕天資最高,領悟了一半的“萬魔神功”,創出“阿鼻真經”,建立地獄道,並打敗了他的兩個師兄弟,雖將萬魔寺統一,卻依舊沿用地獄道之名,隻是將本部搬回了萬魔寺之中。
現地獄道大長老地藏王乃是肖絕之徒,一心輔佐肖絕之子肖黮發展地獄道,隻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便一舉成為南方江湖中的一大霸主,自肖黮死後,地藏王便代管地獄道,此時的地獄道在他手中已經發展為江湖八大勢力之一,公認天下第一邪派。
地獄道高手眾多,除了地藏王之外,還有八大地獄主,他們拋棄了原名,以八大地獄為名,分別是等活、黑繩、眾合、叫喚、大叫喚、焦熱、大焦熱與無間。這八人功力高超,皆是江湖一流高手,齊名朱雀七宿與翊天衛十大指揮使。
地獄道多年以來一直被江湖俠士打壓,限製其發展,困於嶺南之中,而地藏王便偷偷布局,將勢力慢慢滲透各個門派之中,如今嶺南大部分門派皆被其收買,江南與山南諸地亦有他們的秘密分舵。他們趁著會武之時,讓各地勢力同時發難,十日內便鏟除了大小門派兩百餘,弄得長江以南的江湖一片腥風血雨。
自地獄道發難以來已有月餘,許多江湖一眾俠士紛紛投入作戰,將地獄道野火燎原般的北侵之勢壓製下來,但依舊勝少敗多,隻因小門派不敢得罪地獄道,而大門派又有許多坐山觀虎鬥之人,再加上參戰的朱雀宮並未盡全力,因此弄得戰局不穩,甚至地獄道一方還占了上風。
話說那南宮宓隨著周大輝一眾山賊來到山寨中,他將所有山賊召集在聚義堂內,一一點名,最後發現整個山寨總共不到三十人,頓時澆滅了他一半的興致。
周大輝看出南宮宓表情有些不對,立刻走到他身邊朗聲道:“今後,我們一切都以大哥馬首是瞻!要將我們霸王寨發展成嶺南第一大寨!”
眾山賊麵麵相覷,但聽周大輝如此說了,便也紛紛附和,此時南宮宓坐在稍顯破爛的寨主大椅上翹著二郎腿,不知在想些什麽,他帶來的那群紈絝子弟則紛紛抱怨這裏無聊,喊著要走。
忽然南宮宓臉上露出笑容,他見自己的那群狐朋狗友正在抱怨,便說道:“你們想走便走吧,我現在是寨主,可不能隨便離開!”那群紈絝子弟聽到他這麽說,趕緊起身道別,他們從踏入山寨的第一刻起便嫌棄這裏又臭又髒,此時能夠,當然恨不得瞬間離開。
等到一眾紈絝子弟離開之後,就隻剩下南宮宓與周大輝一眾山賊,他們大眼瞪小眼,等著南宮宓發號施令。
隻見南宮宓站上桌子說道:“寨子太過破舊,又沒個旌旗招牌什麽的,而且物資不齊也少,實在有損我霸王寨的威名!這樣又如何能發展壯大?你們將寨子打掃一番,我與二當家去采購些物資,訂做些兵器回來!”說著便拉上周大輝往山寨外麵走去。
周大輝心中高興,他們一夥人向來過得清貧,此時遇上了個玩心甚重的世家子弟,實在是求之不得,他手底下那幫兄弟依舊隻聽他的,南宮宓不過是個掛名的寨主,等到他哪天玩膩了,沒了興致,自然會走。所以,為了吃飽穿暖,即便陪他玩玩也不是什麽要不得的事情。
南宮宓與周大輝並未回到南宮集,他們若是在南宮集上采購物資定會被南宮世家的人給發現,因而他們前往最近的臨源城進行采購。
二人在城中購買了酒水糧食,又訂做了兵器、旌旗與牌匾,等到一切結束,就已經是黃昏時分。南宮宓看時間已晚,趕緊和周大輝告別,急匆匆往家裏趕去,他雖整日遊蕩,但家裏嚴格要求他必須每日在日落前回到家中,不然等著他的就是長達十天半個月的禁足。
南宮宓一進門便遇上了慕容樂,此時太陽正好剛剛沒過地平線,他一邊喘一邊扶著慕容樂說道:“好險好險,差點就要完蛋了!”
慕容樂看他這樣,不禁問道:“這麽狼狽?難道是遇到打架輸了差點沒逃掉?”
南宮宓拿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看向慕容樂道:“小爺打架從來就沒輸過,反倒是你,看起來並不怎麽厲害嘛!”
慕容樂搖著扇子笑道:“我的確不怎麽厲害,但要對付你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南宮宓叉腰道:“大言不慚,你可敢跟我比試比試?”
慕容樂道:“可以,但我有什麽好處?”
南宮宓眼睛一轉,笑道:“我若是輸了便做你的跟班,反之亦然!”他見慕容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便以為慕容樂是想借著這次地獄道大戰而搏出位的江湖小卒,因而並未將他放在眼裏。他又想,此時霸王寨中正好缺少人手,索性將他弄過去,充充人數也好。
當即,慕容樂便與南宮宓來到了山莊的一處小練武場,這裏是南宮宓專用之地,平日裏除了他幾乎沒人會來,所以也不用擔心被父親或是兩個哥哥發現而遭罵。
隻見南宮宓擺開架勢,左手掌刀右手劍指,側身而立,慕容樂便笑問道:“你不用兵器?”
南宮宓道:“對付你,還用不到小爺出兵器,你的兵器是那扇子麽?”
慕容樂將扇子插回腰間,又將雙手背在身後道:“我的兵器便是這一雙手,既然你不用兵器,那我也不用,這樣才顯得公平。”
南宮宓頓時覺得被羞辱,冷哼一聲,率先衝了上來。
隻見南宮宓掌刀劈出,又急又猛,一下子便來到了慕容樂身前,而慕容樂則不慌不忙,腳步按照八卦方位而動,輕鬆避過對方的連環掌刀,忽見南宮宓劍指從下方來到,他足尖一點,便繞著南宮宓轉了一圈,去到了他的身後。
南宮宓眉頭一皺,回身以劍指橫掃一圈,緊接著掌刀撲上,來得出其不意,以為這樣便能那些對方。
豈知慕容樂微微一笑,身子拔地而起,南宮宓的招式連他的衣角也未碰到,當即一驚,卻已晚了,此時慕容樂的右腿已經彈出,啪的一下踢在他手肘上,頓覺酸麻,立刻劍指刺出,直取對方肋下。
慕容樂向後仰身避過,同時足尖一勾,踢向慕容樂手腕神門穴,忽見南宮宓怒喝一聲,內勁爆發,將他的腿彈了回去,此時南宮宓左手已經恢複,掌刀狠劈慕容樂足三裏。
慕容樂身子一轉,堪堪避過,猛地一彎腰,倒鉤一腳踢在南宮宓背上,當即將他踢得向前衝了幾步,差點沒站穩要摔倒在地,好在前方有放兵器的架子攔住,南宮宓伸手一撐,才穩住了身形。
慕容樂笑道:“怎樣?認輸了嗎?”
南宮宓不服氣,拔出架子上的刀劍,使出“劍藏刀轉式”,一劍橫劈而來,劍上附著了內力,帶著呼呼勁風而來。
慕容樂道:“既然你拿了兵器,那我也不客氣了。”當即右手伸出,內力運於指尖,使出龍爪擒拿手,用力在劍身上一敲,震得長劍嗡嗡作響,緊接著一步搶上,右手出擊快如閃電,往南宮宓手腕一扣,奪下了他的劍。
此時南宮宓左手的刀刺來,慕容樂以長劍一擋,身子旋轉欺上,手肘一抬,撞在南宮宓的肩膀上,同時長劍一壓,將對方的刀死死壓住,手腕一翻,再放開手中長劍的瞬間點上了南宮宓的穴道,將他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慕容樂哈哈一笑,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道:“你輸了,今後便是我的跟班。”
南宮宓不服,叫道:“我隻是一時疏忽,這次不算,你解開我的穴道,我們再打過!”
慕容樂輕搖扇子笑道:“堂堂南宮世家三少主南宮宓,說話不算話,若是傳了出去你可要被人笑話了!”
南宮宓一愣,問道:“你怎知我是誰?”
慕容樂道:“猜的,你長得和你父親像極了,眼睛鼻子如同一個模子裏雕出來的,哪裏能猜不到?”
南宮宓道:“那你還不快放開我?”
“你膽敢跟客人胡鬧,如此頑劣,還想讓人放開你?!”南宮尋歡一步跨入練武場,他那俊朗的麵上帶著怒氣,徑直走到南宮宓麵前,瞪著他。
南宮宓最怕南宮尋歡,當即不敢說話,此時慕容樂起身道:“南宮莊主,方才我們隻是鬧著玩,請不要責怪!”
南宮尋歡極為客氣,抱拳道:“犬子頑劣,騷擾了慕容少俠,還請不要見怪。”
慕容樂趕緊回禮道:“南宮莊主言重了!我們真的隻是鬧著玩而已,還請高抬貴手,不要責罰他!”
南宮尋歡點了點頭,出手將南宮宓的穴道解開,南宮宓不敢多言,立刻跪下,一副老鼠見了貓的表情。
南宮尋歡瞪著南宮宓道:“人家為你求了情,還不趕快道謝!”
南宮宓老老實實向慕容樂道謝,此時南宮尋歡還有事務在身,與慕容樂客套了兩句便離開了練武場,並未責罰南宮宓。
等到南宮尋歡走遠了,南宮宓才鬆了口氣,坐在地上道:“還好你幫我求情,不然我定要被禁足!”
慕容樂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笑道:“畢竟你是我的跟班,若不為你求情豈不是顯得我太無情?”
南宮宓皺眉道:“不如我叫你大哥吧,跟班也太丟臉了,我好歹也是刀劍山莊的三少莊主啊!”
慕容樂將扇子一張,笑道:“行,就當我吃點虧,你就叫我大哥好了!現在大哥肚子餓了,要去找我那幾個朋友吃飯,你若有興趣便跟著來吧!”說罷,便大笑起來,搖著扇子走出了練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