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是犯了錯的孩子，他在關禁閉，請客人不要隨便打擾。”說完看了眼夭夭手裏的金條，眼睛裏露出惋惜之色。
    夭夭又從包裏掏出三根金條，將五根一起放到鍋蓋頭院長麵前。
    錢不管用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給得不夠多。
    自從體驗過貧窮後，夭夭就有了這種類似的覺悟。
    “給我門上的鑰匙，這些都捐給你們孤兒院，如何？”
    見院長還在猶豫，夭夭補充道：“金子是真的，你可以拿去檢驗，保證童叟無欺。”
    這次院長有點鎮靜不下來了，他的眼睛在夭夭臉上逡巡了一會，手指慢慢摸向金條，整個人晃得像得了帕金森似的。
    很好，是個沒怎麽見過錢的人，這種好打發。
    “好！”夭夭聽到院長艱難地開口說道。
    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
    夭夭拿著鑰匙扣在手上轉了幾圈，踩著輕快的步伐向著禁閉室走去。鍋蓋頭院長揣著金條沒有回頭的離開了。
    可能是去藏錢了。
    鑰匙插入鎖孔，夭夭轉動了一圈，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哢噠聲，門打開了。她正想推門進去，忽聽見背後傳來太宰先生過於歡快的聲音。
    “與其把金子送給那樣的惡犬，小夭夭你怎麽不救濟一下我？我可是也很缺錢的。”
    說著話，他已經走了過來。
    夭夭白了他一眼，沒有搭腔。她可是都聽人說了，她之前送的金條，這位長得不錯，腦子可能有坑的家夥，全都買了自【殺】裝備，錢已經花得沒剩下幾個子了。
    她之前竟然還收到一條華麗的上吊繩，沒被氣死真是虧了她心態好。
    “為什麽說他是惡犬？”夭夭邊推門邊問。
    太宰故作神秘的指指裏麵，示意那麵就有答案。
    房門一打開，夭夭就看到一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蜷縮在角落裏，他抱著膝蓋，頭埋在腿上，看不出來長什麽樣子。但他身上隱約傳來的血腥味讓夭夭眉頭一皺。
    有人對這麽小的孩子用刑？這簡直天理難容呀！
    愛錢的院長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她剛剛不應該給錢開路，她應該給他幾拳頭才對。
    再仔細看，夭夭發現少年腳上還帶著鐐銬。
    這人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中島敦？”夭夭站在門口，小聲叫了一聲，有點擔心驚嚇到對方。可就算這樣，蜷縮著的少年聽到聲音仍然打了一個哆嗦。也就是他沒辦法鑽到牆裏麵去，不然早躲進去了。
    夭夭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倏然發現他哆嗦得更厲害。這讓她還怎麽去打聽消息？
    夭夭回頭看向太宰，想問他有沒有安撫小孩的好辦法，就看到那人斜靠著門框，食指指著他自己的鼻子，反問一句。
    “想想芥川，你真想讓我出手？”
    對不起，打擾了！
    夭夭隻能自己想辦法。總之，先打消對方的恐懼才是，用什麽辦法好呢？之前他似乎在乞求鍋蓋頭給他水喝，他應該很渴才對，不知道這個能不能成為突破口。
    夭夭從空間裏取出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往少年的方向推了推，溫聲細語地說道：“我這裏有水，要不你先喝兩口再說話？我和外麵那個哥哥都沒有惡意，隻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少年迅速抬頭看了夭夭一眼，就又埋進了腿間，悶悶的帶著少年變聲期特有的公鴨嗓響起。
    “你想問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聲音聽著有些虛弱，但非常乖的樣子。
    他抬頭的一瞬間，夭夭注意到他的嘴唇都幹燥的脫皮了，臉也是小小的，兩頰上一點肉都沒有。猛一看，還以為見到了難民。
    這得是餓了多久才能餓到這種程度？孤兒院裏小孩子那麽多，雖然都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可也沒見到一個像他這麽可憐的。
    夭夭已經想要打舉報電話，向民生部門舉報那個院長了。
    “咪咪”夭夭懷裏的小貓咪見一直沒飯吃，開始抗議。夭夭安撫了它一下，反正這裏也沒有其他人，夭夭直接從空間取出包裝好的牛奶，插了個吸管，就塞給了小貓咪。
    吸管有點大，小貓總是咬不住，夭夭蹙著眉頭有點手忙腳亂。
    少年的公鴨嗓突然響起，帶著點小心翼翼。
    “姐姐，小貓不能那樣喂的，它也喝不了牛奶，會拉肚子的。”
    夭夭茫然地抬頭看了中島敦一眼，她家裏以前養得那隻貓，什麽都吃，身體倍棒，她還真不知道有這一說。
    被夭夭這麽一看，少年緊張地立馬低下頭，嘴裏不停地道著謙。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說了，別打我。”
    夭夭拿走牛奶，換了一瓶羊奶,又拿出一個小奶瓶，也虧得她逛商場的時候，各種牛奶都買了一些。考慮到孤兒院裏也有很小的孩子，也帶了幾個奶瓶。
    捧著小貓慢慢靠近中島敦，夭夭臉上掛著微笑，語氣懇切地說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喂它？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不知道是夭夭的和氣打動了少年，還是他太擔心小貓咪會不會拉肚子，他終於肯抬起頭來。
    “我認得這隻小貓，它還是我接生的呢。可惜它的媽媽死了，我也被關了起來。”中島敦接過小貓，瘦得皮包骨的少年臉上多了點微笑。
    離得近，夭夭立刻察覺出中島敦血液中的奇異，他竟然和福澤他們一樣，是異能者。她嚐過異能者的血液，那和普通人的血液味道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的異能還在，可身上為什麽會有如此強烈的那種味道呢？她還以為隻有異能被偷後才會沾染這種味道。
    中島敦喂完奶，夭夭拿出牛奶和麵包放到他身邊，讓他吃點先墊墊。
    “不，不用了，我隻能吃院長給的東西，不然會挨打的。”中島渴望的看看手邊的牛奶麵包，喉頭來回滾動了好一會，低下頭拒絕道。
    見中島敦不再那麽戒備自己，夭夭也鬆了口氣，她安慰少年道：“放心吧，我是經過你們院長同意才進來的，他已經默許了你可以吃點東西。”
    夭夭咬咬後槽牙，調查事件結束後，她有些想管管這裏的閑事，至少讓這裏換一個院長，應該不難。
    不過現在還是要先專注於調查異能丟失案。
    中島將信將疑地拿起牛奶喝了起來，小口喝下一點，再一點。隨著有東西吃進肚子，他進食的速度開始加快，到後麵幾乎是在狼吞虎咽了。
    怕他噎到，夭夭一邊提醒他慢點吃，一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這孩子這麽可憐，她都想撿回去自己養了。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夭夭開始進入正題。
    “你最近見過這個人嗎？”夭夭從手機上調出女人的照片，正是那個死而複生的女人。
    中島敦捧著夭夭的手機，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捧著的是什麽不得了的寶貝呢。
    看了好一會，他抿抿唇，對著夭夭搖了下頭。
    “對不起，我沒有見過。對不起，我吃了你那麽多東西，卻一點忙都沒幫上。”
    他縮著頭，好像是怕夭夭打他。
    夭夭實在看不習慣他這樣，伸手揉揉他的頭頂。這孩子的頭發跟雜草似的，被她一摸，又哆嗦了一下，嚇得夭夭趕緊收回手。
    沒見過那個女人，可他身上的味道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還有另一個引起變異的存在？
    【碎片】控製的人不隻一個？
    這下就麻煩了。
    夭夭又安撫了他幾句，見他冷靜了一些，才接著問道：“你最近都和什麽人接觸得比較多？”
    “接觸最多的是院長，前幾天有一個伯伯對我很照顧。”中島敦抱著小貓咪，想了想後才道。
    他描述了一下那個伯伯的形象，正是把夭夭他們帶到這裏來的那為和藹大叔。而院長身上並沒有奇異的味道。
    這兩人可以排除。線索到這裏，似乎又斷了。
    夭夭看看中島敦，這孩子身上有異常，又有異能，很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她不能把他繼續留在這裏。
    可要怎麽將人用正當手段帶回去呢？收養的話，她不合適，太宰年齡也不大，估計也不適合。
    難道要麻煩福澤先生嗎？他會願意幫自己養孩嗎？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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