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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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到隧道之中,我們才知道,原來這條外觀看起來像是一個環狀的隧道,其實是有點模仿著天圓地方的這種說法建造的。
    走在隧道之中,我們的頭頂是一個倒扣著的半圓形,腳底下踩著的,是一個長方形,腳感如同棉花一樣的條狀物。
    隧道的兩壁及頭頂上都繪滿了祥雲壁畫,那種畫法,類似於我在古塔地宮中見到的那些祥雲。
    “剛剛還在想會不會這一步踏進來,就進入了時空隧道呢,哪知道,還是回到了考古學的那套模式——甬道+壁畫,哈哈哈哈,”隧道之中靜悄悄的,所有人大概都在小心翼翼的狀態下往前遊動著,生怕一步小心就會捅到了蛇窩一般,所以安德魯這個玩笑還算得上是一場及時雨,氣氛一下子好了一些。
    “教授,如果能夠進入時空隧道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能夠改寫自己的人生了。”湘玉接著安德魯的話說道。
    “我是覺得,即便是有時空隧道的話,那麽我們也是無法改寫曆史的,你們有沒有聽過費爾馬最少時間定律。”張繼生也加入了這個話題。
    一聽到了費爾馬,我立馬來精神了,幾乎要搶著他的話問道“繼生,什麽是費爾馬最少時間定律啊,說來聽聽。”
    “就是一束光實際選擇的路線永遠都是最快的一條,無論它走的是何種路徑。”張繼生說道。
    “我知道啊,但是,這與我們所講的時空隧道有什麽關係呢?”我仍然覺得難以理解。
    “我們人類的思維是線性思維,所以,看到的東西受到時間線的限製,但是如果現在我們跳出時間線的話,你覺得我們可能看到的是什麽呢?”張繼生好像故意在賣關子。
    “原因與結果同在。”湘玉突然說道。
    “是的,所以,無論我們走進什麽樣的時光隧道,通過何種方式得到了結果,結果始終是在那裏的,不因為我們達到路徑的改變而改變。”
    聽完張繼生的這句話,好像有一個什麽樣的東西在我的腦袋裏一閃而過,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與那些文字有關,與我們所有人的這些經曆有關。
    但是,我抓不住,它就像是捧在手心裏的水一樣,一點一點地從我的思維中溜走了,但是我知道它來過。
    “不對,壁畫有問題,”正當我還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時,安德魯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然後回過身,快速地往回遊去。
    我們幾個人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但是看他的行為,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事情,因而也跟著一起往回遊。
    “教授,你發現了什麽嗎?壁畫有什麽問題呢?”湘玉通過對講機問道。
    “我們都被那些彩繪的雲朵騙了,壁畫的真正內容,藏在這些雲朵的背後。”安德魯說道。
    隻見他遊到了入口之處,然後貼近隧道壁仔細地觀察起來。
    我們見狀,也都跟了上去。
    果真,經過一番的細致觀察,我發現隧道壁上麵,還雕刻著非常細微的線條,因為水流和祥雲壁畫先入為主的影響,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很難發現這背後還藏匿這這樣的圖案。
    “原來是壁畫誤導了我們啊。”我不知為何,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不,壁畫沒有誤導我們,是我們被以往的思維定勢了,覺得祥雲就隻是祥雲而已,是剛剛張繼生的話提醒了我,這鄱陽湖底的主人,或許他們用的是一種與我們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所以,祥雲可能隻是壁畫的一部分,因而我仔細觀察了隧道壁,果真被我發現了這些細紋,”安德魯好像特別興奮,說話的語氣都快了許多。
    “那這隧道內壁到底畫的是什麽,你知道嗎?”我有點急不可耐地問道。
    “是星圖。”湘玉冷靜地說道。
    “玉,你不愧是我最出色的學生,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安德魯好像有點意外地說道。
    “安德魯教授,你過獎了,我也是在你的啟發之下發現的。”湘玉又恢複了她原先那種有點嬌弱的語氣了。
    “湘玉,你是怎麽看出來是星圖的。”張繼生問道。
    “你們不要把這裏看成是隧道,而是想象成蒼穹,將這些物質的東西全部都去除掉,將壁畫和祥雲抽象出來,你的腦海裏,就能夠產生一副星圖。”湘玉說道。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我嘿嘿地笑了兩聲,然後又問道“為什麽要在這隧道之中雕刻星雲壁畫呢?還要用如此隱蔽的方式,真是想不通。”
    “玉,你有沒有覺得這上麵所繪的這片星圖,無論是形狀還是顏色,都與27星雲很相似。”安德魯問道。
    他們又開始了那些我聽不懂的對話,所以,我的耳朵聽著,嘴巴卻緊閉。
    “很像,可啞鈴星雲雖然是天空中最明亮的行星狀星雲之一,但肉眼仍不可見,需要用雙通望遠鏡或者小型天文望遠鏡才能夠觀測到,但是教授,你看,這些壁畫中所雕刻的星雲的形狀,中心點的暗物質、以及星雲內部的那些明亮的結點,好友這些結點上麵以對稱的形狀表現出來的黑色的尾巴,都與現代天文學的觀測結果高度吻合,這感覺有點匪夷所思。”湘玉說著,忍不住用手在上麵撫摸。
    “或許,我們在這鄱陽湖底所遇到的這一切,都不是人為的呢。”老李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讓我一下子又想起了對講機中那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不由得向隊友們靠近了一些。
    湘玉他們還在繼續討論著,老李沒有說話,懸浮在水裏,不知道在幹什麽,我一個人站在隧道的中央,抬起頭盯著呈半圓形的隧道頂,想象著這些物質化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然後僅剩下那一朵朵的祥雲以及祥雲背後的行雲流水般的線條。
    漸漸地,我的眼球裏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一樣,眼前的東西漸漸地模糊,湘玉、張繼生、安德魯和老李他們都飄得很遠了,身邊真的隻剩下那朵朵的彩色的祥雲。
    藍黑色的穹頂漸漸地縮小,上麵的星星點點匯聚在一起,我猛地一驚,這一副圖像裏所描繪的,就是魚臉人手裏的那方藍玉星盤。
    我終於知道了奶奶為何要將它們稱作星盤了,我們手中的這些薄石片,很可能就是宇宙中一個個星雲的模型。
    古祠的族人、魚臉人,也包括奶奶的娘家人,他們世世代代所祭祀的,其實不是他們代代相傳的這枚巴掌大的玉石,而是星雲,可是,他們祭祀星雲做什麽?難道,在祭祀的過程中,還能夠進行什麽信息的交流嗎?
    我在長夢之中參與的魚臉族人的那一次祭祀,會不會也是因為時空扭曲的緣故。如果那一次祭祀時真實存在的話,那麽在祭祀的過程中,魚臉人從立方體那裏,得到的會不會就是他用白茅草寫在竹簡上的文字。
    繞了一圈,結果還是要從文字下手,如果能破譯這些文字的話,肯定會得到更多的信息。
    父親讓我一定一定要去學習書寫這些文字,雖然他沒有跟我說原因,但是他一再強調,就肯定是很重要的,所以,這一次如果能從鄱陽湖中出去,我一定要開始學習書寫這種文字。
    哎,撇開天賦不講,我的自律和勇敢真的是永遠都比不上父親。
    “周滄,你在想什麽呢?走啦,我們往前去看看這隧道壁上還有沒有雕刻著其他什麽圖案。”
    湘玉突然拉了我一把,將我從紛亂的思緒中給拖了出來。
    我擺動著腳蹼,隨著他們往前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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