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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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沒有把整個思路理清的時候,那些原本趴在琉璃牆壁另外一麵的異獸,突然間像是集體發瘋了一般,我腳下的那隻蜥蜴異獸,正在用它那條布滿眼睛的尾巴用力地掃著琉璃方磚牆,似乎像是要將其撞開一樣,而原本在一邊的那隻兩頭怪,也在用它的龍頭嘴裏的信子,一口一口地啄著琉璃方磚。
難道這些長得奇形怪狀的異獸,想要將琉璃方磚撞開,進而攻擊我嗎?
沒理由啊,如果我也是異獸的後代的話,那麽我們之間就應該算是同類了,他們為何要攻擊自己的同類呢?
突然,我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枚暗紅石片,心中不由得暗自思索著,難不成,它們突然之間情緒如此激動,是為了我手裏的這枚星盤玉片嗎?
我心中猜想著,但是又不確定,隻是目前我最關注的,是這些琉璃方磚的硬度到底怎樣,能不能承受得住這些凶猛的異獸如此強度的撞擊。
反正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將疝氣燈往前一照,然後使出渾身的勁往前衝。
我無暇顧及那些已經變異了的生物是否有沒有在琉璃磚牆的另外一端跟了過來,隻是一味拚命地往前跑,就怕跑慢了一步,會被這些東西活活地撕碎。
大概跑了有十多分鍾吧,其實我自己也不大確定,就是覺得已經是跑到了自己身體的極限了,胸腔裏的那口氣,幾乎就要喘不上來那般,心跳得極快,撲通撲通的,一聲聲在我的耳邊特別清晰地響著。
而此刻,前麵的甬道,突然分了岔道。我站在岔道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知道該走哪條路。
我猶豫了一小會,往其中的一個岔道口走近了幾步,然後舉起手中的疝氣燈,朝著甬道裏麵一照,這一條甬道,幾乎與我身後的那一條是一模一樣的,半透明的琉璃方磚砌成的甬道裏麵,四壁彩繪著進入禪定的佛像,連時不時吹來的那一陣陣陰風,都像是有著相同的溫度和強度那樣。
我在那條甬道的入口處退了出來,然後走到另外一條甬道的入口處,同樣用疝氣燈照射了一下。
沒有意外,那一條甬道,也與另外一條一模一樣。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間,我的右手邊那條甬道深處,好像有一個黑影閃過,跟我剛剛站在雙頭佛像所在的那個蓮花座上所見到的那個黑影很是相似。
黑影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感覺不像是廟祝那樣已經年近古稀的老人家所能夠做出來的動作。
這一閃現讓我一下子忘記了選擇,也忘記了權衡與分析,居然徑直地跟了過去。
剛剛在甬道中為了擺脫那群發瘋了的異獸,我幾乎是用盡了身體裏儲存的所有能量在奔跑,所以剛剛停下來的那一會兒已經讓肌肉中分泌的乳酸讓我整個人都浸在裏麵,現在是通身酸軟加上疼痛,幾乎是連邁步都有困難,更別說是急速地奔跑了。
雖然這樣,但是我仍不肯放棄,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追趕著黑影。
黑影人一直與我保持著百來米的距離,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而為之,還是大家走到了這裏,都已經是筋疲力竭了。
甬道很長,而且越往裏走,溫度好像越低的樣子,四周的佛陀畫像,麵目也越來越凶橫,甚至接近於猙獰。
其實有好幾次,我都有點打算放棄了,但是黑影人就一直在前麵我依稀能夠看得見的地方,有意無意地誘導著我,讓我每一次那點要放棄的心持續不到半分鍾,就被磨平了,總是覺得,那人就在眼前了,咬牙再堅持一下就能追趕上去,這樣就放棄,總覺得心有不甘。
黑影人一直在跟我打著拉鋸戰,與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突然,我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剛剛走進的是巨佛座下的蓮花座,這蓮花座雖然體積應該不小,但是按照大佛的個頭來判斷,至多也就是一個足球場那麽大,但是,進入巨佛到現在,大概已經過來快半個小時,而且這半個小時裏,我基本上都是在奔跑,而且除了剛剛這一處的岔道之外,我都是在往前走,沒有拐彎或者怎樣。
這樣回想起來,我在大佛座下的蓮花座上所走過的距離,與蓮花座的體積,沒有成正比。
想到了這裏,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候,前麵的黑影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見到如此此情形,我快步地往前衝,想著逮著了機會能夠與這黑影人會上一麵了,不知道他是否也是這生化實驗室的產物,跟我是同一類人嗎?
我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跑,但是幾乎是在我邁步的同一瞬間,黑影人居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隻見他轉過身來,麵向著我,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臉,隻是感覺他好像要對我說什麽話的樣子,也不懼怕我要衝上去,一副悠然的模樣,正當我疑惑之際,他居然走進了右手邊拿到半透明的琉璃方磚之中。
我幾乎是在五秒之內就衝到了黑影人剛剛麵向我之處,但是,隻收獲到了一縷殘留的氣息,是一絲很熟悉的味道,但又有點遙遠,所以我一時間想不出來。
“周滄。”
半透明的琉璃方磚中傳出來一個有點嘶啞的聲音,隔著不知道多厚的牆壁,隱隱約約的的,但我還是聽清楚他是在叫我。
“你是誰?為何會認識我?你出來。”我整個人都趴在他剛剛走進去的那麵牆壁上,也不怕牆壁的後麵有沒有什麽異獸出現,就想將那個黑影人給挖出來。
“你那麽的聰明,能把你帶到這裏來,實屬不易啊,”黑影人幽幽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將我引到此處。”我對著琉璃方磚砌成的牆壁拳打腳踢的,恨不得將那個人從牆的另外一麵給挖出來,然後揪著他的衣領問問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為何要將我引到此處,他是不是那隻一直在背後控製著周家的黑手。
“我是你熟悉的人,周滄,這件事到了最後,可能揭開謎麵,裏麵的謎底會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雖然我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最後的謎底到底是什麽,可我知道,這個謎底,隻有你才能揭開。”黑影人的聲音低了一點,我感覺他好像邊說邊走的樣子。
“你先別走,說清楚一些,我要怎樣才能夠去揭開謎底。”我生怕黑影人真的走遠了,想拋出一點誘餌來換取更多的信息。
“我也不知道為何是你,但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大家就都知道是你了。”黑影人好像是停了下來,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穩定了下來。
“既然我命定如此,那你們為何不將所有知道的事都跟我講清楚,這樣的話,我行動起來,不是目的性更強,也更加有效率嗎?”我感覺黑影人好像有點上鉤了,繼續慢慢拉著線,盡全力地讓他不要溜走。
“或許你知道的,比我們還多得多呢,難道你沒察覺到嗎?你能夠感受到很多我們,或者是說你的同伴都感受不到的東西,每一次的曆險,都有一段路程是要你獨自去走的。你有沒有想過,這一段獨自完成的旅程,有可能在別人的眼中,根本是不存在的,隻有你才能看得到,也走得進去。”
黑影人的這段話,讓我覺得震撼的,不是話的內容,而是他的語氣、句與句之間的停頓,這些都讓我覺得無比的熟悉。
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人是我非常熟悉的人,雖然他的音色改變了,但是一個人的習慣不會改變。
但是,我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他是誰。
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張繼生陳默他們,是一個非常遙遠的人,但卻刻在我記憶深處的人。
我這會兒的主要精力已經不是誘導他講出星盤的秘密了,而是想騙他多講些話,讓我能夠有更多的信息來回憶起自己所認識的人中,是誰講話的時候,有這樣的習慣。
“這麽說來,那枚藏在鄱陽湖底的星盤玉片,就在這個巨大的蓮花座之中咯。”
“這個誰也不好說,隻能等你自己去探索,我將你帶到這裏,隻是不想有人誤導你而已。好了,我要走了,你太聰明,跟你再聊下去,我的身份就要曝光了。”
“慢一些,你別走,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呢。”聽到他要走,我一下子就著急了,急忙想找一個他感興趣的話題留住他,但是心裏一緊張,又想不出能說什麽,隻能空著急。
琉璃方磚後麵再也沒有什麽聲音傳來了,黑影人應該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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