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孿生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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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坐起身來的時候,那細微的腳步聲好像在父親的門口停留了一下。
我的心特別緊張,不知道外麵是湘玉還是爺爺,這兩個人我其實都不想麵對,如果是湘玉的話,那她三更半夜到這後廳來,肯定是有所目的的,這樣的話,她這個人也就不能完全相信了。如果是爺爺的話,那父親房間裏的這幅情形,我該怎樣與他解釋清楚呢,他會相信母親留下來的這封信嗎?
幸好門外的人僅停留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
我不由得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可是隨即那顆心又懸了起來,因為外麵的聲響聽起來,好像是朝著書房的方向去的。
我立刻穿上了床邊的那雙拖鞋,然後悄悄地打開了房門。
果真是爺爺,老爺子正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這深更半夜的,老爺子穿著睡衣去書房做什麽,該不會是夢遊了吧。
我邊想邊邁開步子,悄悄地跟在老爺子身後。
老爺子沒有意外地進入了書房,但是很奇怪,他沒有開燈,而是好像打開了一隻手電筒的樣子。
這麽神神秘秘的在幹啥,書房不是他一個人的天地嗎?
我心中疑惑著,試著推了推書房的門,老爺子居然反鎖了。
這一下子,然我瞬間想到了書房下麵那一條密道,還有密道盡頭的密室。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辛辛苦苦尋找了好幾次都沒有再一次找到那條密道,這一次可不能讓在眼前的這個機會給溜走了。
我將母親的那封信塞在衣袋中,快步地走到西廂房的雜物間裏,找來了一根鐵絲,然後又回到了書房的門口。
哼,這把小破鎖就想將我拒之門外。
我一邊在心裏想著,一邊將鐵絲稍微掰彎了一些,然後對準鎖孔插了進去。
隻聽到“噔”的一聲,書房那把鎖就被我給打開了。
我推開房門,書房裏有點暗,但是我不敢將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打開,生怕太過亮的光線會引起爺爺的注意。因此,隻好將手機的屏幕亮度調到了最大,用屏幕的熒光來照亮。
很快,我就在爺爺書桌的下麵,再一次見到了那一條密道。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貓下了身子,然後就走進了密道之中。
與之前一樣,剛開始密道很窄,幾乎是要貓著腰在地上爬的程度,但是蹲著身體挪動了幾分鍾之後,就越來越寬敞了,我幾乎可以整個人都站起來行走。
我憑著之前的記憶,估摸著這條密道大概有二十來米長,如果按照這樣的長度來換算的話,那麽爺爺書房下麵的那個密室應該是修建在老屋的天井正下方。
果真,沒過多久,我就見到了前麵的密道上麵,已經有光亮灑在地麵上了。
但是,爬到了這裏,我卻突然有點膽怯,生怕等一下見到爺爺會挨罵。
雖然我已經二十多歲了,爺爺也七十出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的內心深處,爺爺依舊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嚴,他如果真的生氣起來,我還是會害怕的。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密道的盡頭傳來“滄兒,進來吧,既然都有膽子走到這裏了,又何必畏畏縮縮的,像什麽男子漢。”
這會兒,不往前走也不行了,幸好爺爺的語氣裏,好像還沒有生氣的成分。
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怯怯地爬出了密道。
一出密道,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一幅水晶棺,還有那一盞大概是因為我的到來所以使得這個密閉的空間裏的空氣瞬間有所流動,從而火焰也隨著晃動了一下的銅燈。
“爺爺,”我站起身來,低著頭,眼睛不敢看著他。
“你這小子,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地放手讓你自己飛。”爺爺看著我,用一副有點無奈的語氣說道。
聽到爺爺這句話,我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現在這種行為在他那裏沒有什麽嚴重的後果,於是便換了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說道“那我這個模樣還不是被你和奶奶慣的麽?”
“奶奶,哼,”不知道為何,一提到奶奶,爺爺居然冷哼了一聲,這與他們平時恩恩愛愛的樣子完全不同。
乍然間,有一絲極度不安的情緒掠過我的心尖,讓我一下子覺得有點恐懼。
湘玉說爺爺奶奶之間的恩愛看起來有點假,難道是真的嗎?
雖然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已經是極度的不安,但是表麵上還是故作鎮定地問道“爺爺,奶奶怎麽了,你們吵架了嗎?”
爺爺剛剛那個表情應該是無意之間的真情流露,幾乎是轉瞬即逝的,聽到我這麽問,他又轉換回了那一副夫唱婦隨的表情,淡淡地說道“沒有啊,我們哪一次吵架不是因為你,你這小子如果能聽話一點,那麽我們老兩口也可以少操一點心。”
見到爺爺根本就沒對我實話實說,我也隻好暫時放棄這個話題,將眼光轉換到了水晶棺裏那副屍體上麵。
“爺爺,他,他是誰啊?為何與我爸長得一模一樣?”我問道。
“你這小子,手指別亂指,這對屍體不尊重。”爺爺拍了我指著水晶棺的手背一巴掌。
聽到他這句話,我瞬間將手收了回來,條件反射地縮到了背後,生怕水晶棺中的屍體會坐起身來來住我的手一樣。
“他是你父親的兄長,也是你的伯父。”爺爺說著,眼睛卻沒有看著我,而是靜靜地盯著水晶棺中的那具屍體。
“我的伯父,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誰提起過。”我急忙問道。
“因為他與你的哥哥周藍一樣,都是從小就被養在別處。”爺爺說著,終於回過頭來,看著我,但是不知為何,卻深歎了一口氣。
“爺爺,為何周家的兄弟都要過這樣的命運,為何你們不反抗呢?還有,我去瓦屋山之前的那個晚上,在書房中與你對話的那個人是誰?你能不能全部都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又在顧忌著什麽?我覺得,自己也是姓周,即便是周家現在有滅頂之災,讓我拚盡全力和你們一起去抵抗,也好過什麽都不知道,且還要犧牲你們之間的誰來保護我。”我說著說著,不知不覺有點動情,眼眶酸脹得厲害。
“滄兒,”爺爺的眼睛裏也蒙上了一層水膜,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道“好樣的,真不愧是我的孫子,有你父親的氣概。”
爺爺側過身去,將眼中的淚水用衣袖抹幹,然後才回過身來,對我說道“孩子啊,你知道為什麽你的伯父和你的兄長會在嗷嗷待哺的嬰兒期,我們就不得不將其送走嗎?那是因為你和你父親的出生很特別,而這一份特別,是遺傳自你奶奶的家族。”爺爺說道,停了一下。
“到底是哪裏特殊了,爺爺,你說清楚。”我有點著急地問道。
“你和你的父親,都是要自己的母親懷胎十三個月才出生的孩子,這還不是最特別的,最特別的是,你和周藍,你父親和你的伯父,都是雙胞胎,隻是,周藍和你的伯父與尋常的胎兒一樣,母親懷胎十月就出來了,而你們都是在裏麵呆到十三個月才出來。”爺爺說道。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爺爺,好像心裏有話想問,卻又怎麽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出生,當然是有特殊的身份,但是究竟是怎樣一種特殊,隻有你奶奶的家族才知道。”
“所以,我是許氏家族的族長嗎?如果許氏家族還延續到現在的話。”我終於有一句話能夠問出口了。
“你奶奶、父親就是,而你,可能不僅僅隻是族長那麽簡單。”爺爺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道。
“這個隻有你奶奶才知道,但是她也隻是一知半解,畢竟她當年嫁給我的時候,還不是族長,所以對於許氏家族裏最機密的事,也如同其他族人一樣,是一無所知的,大概是與天狼星有點關係,但究竟是什麽樣的一種關係,她也說不清楚。”
天狼星,我又一次聽到天狼星,而且這一次,是與自己的出生有關。
在鄱陽湖老爺廟的時候,老廟祝也曾與我講過,祭祀星盤的時間是根據天狼星的位置來判斷的。我當時沒有很在意,現在想起來,在瓦屋山中,古祠的附近,也有一處觀星台,大概也是用來觀測天狼星的吧。
“爺爺,奶奶她是不是也有一個孿生姐妹啊?”我突然想到了療養院中的那個背影。
“沒有。”突然,奶奶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把我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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