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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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神堂灣裏麵,每到了陰天,就會有陰兵在穀底操練著兵法。
    但是這一說法一直被認為是一種神秘的傳說,再加上神堂灣的穀底至今還沒有人涉足過,所以大家也就一直當做一個傳說來聽,
    沒想到今天卻真的被我親耳聞到。
    現在雨已經完全停了下來,我們一行六人也將身上被雨水浸濕了的衣服給脫了下來,然後換上了幹淨的衣物,穿上了防水靴,準備往下走,到安德魯原先計劃的距離穀頂150米處的那個小平台歇息一宿。
    就在我們一切準備就緒,就要往下走的時候,突然山穀裏麵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那笛聲聽起來十分的熟悉,似乎就是我在鄱陽湖老爺廟的那個晚上,在廚房裏聽到的那首曲子。
    我們一行幾個人都停下了腳步。
    這大半夜的,誰在這深山老林裏麵吹笛子呢?況且剛剛才下過大雨,這山穀之中肯定是不會有遊客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另外一支性質同我們一樣的隊伍也在這山中跋涉著。
    可是入穀的道路就隻有我們目前所走的這一條,但是我們這一路走來,也沒有遇到任何人,山穀之中也沒有看到過有人類活動過的痕跡啊。
    “周,你有沒有覺得這首曲子很熟悉。”
    安德魯這隻老狐狸也聽出來了,現在正皺著眉頭地對我說道。
    “是有點熟悉,”我含糊地回答道。
    “我是說,這首曲子,好像與湘玉在鄱陽湖底為了趕走天使長尾天蠶蛹的時候用骨笛所吹奏的那個曲子,是一樣的。”安德魯看著我,眼神有些複雜。
    經他這麽一說,我像是突然間煥然大悟一樣,雖然我暫時不知道這曲子與湘玉在湖底吹的那首曲子是否是同一首,但是一定是骨笛吹奏出來的。
    雖然我對音樂不是很在行,但是我對音色的辨識能力特別的強,剛剛我之所以覺得笛聲很熟悉,原來不是源於笛子的節奏,而是音色。
    我在鄱陽湖那一次曆險之中,聽到過四次骨笛的演奏聲,其中有三次是為了驅趕或者召集動物,所以我暗自將能夠吹奏骨笛的人稱之為馴獸師。
    難道,現在正環繞在耳邊的這首笛曲,也是哪個馴獸師在操縱著某一種動物嗎?
    仔細聽起來,這笛聲好像是來自於對麵懸崖的崖壁上的。
    突然,我想到了佩德羅剛剛所說的,對麵崖壁上掛滿了骷顱頭,而且那些骷顱頭上麵擒滿了鐵線蟲。
    想到了這裏,我立刻對安德魯說讓所有人將手中的疝氣燈打開,然後照射到對麵的崖壁上。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們手中的疝氣燈照射到對麵崖壁上的那一刻,上麵所出現的情景居然會是這樣的——
    我們看到了漫天飛舞的天使長尾天蠶,每一隻的嘴裏,都叼這一條鐵線蟲。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湘玉也在這個山穀中,因為在鄱陽湖底,我是親眼見到她趕走那些蝴蝶的。
    所以我相信,她既然有能力將蝴蝶趕走,肯定也能夠將它們給叫回來的。
    “安德魯,讓他們幾個人站成一排,然後把手中的疝氣燈在崖壁上從上麵慢慢地往下照,”我對站在自己身旁的安德魯說道。
    安德魯大概也知道我在想什麽了,隻見他與那幾個大塊頭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通之後,他們四個人就如同站軍姿一般站在了我們所在這個地方的邊緣處,然後四台疝氣燈同時朝著同一個方向在同一個水平麵上照了過去。
    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說安德魯找的人真的是具有非常強大的能力,這是我所不能企及的。
    但是,我們所站的這個位置與對麵崖壁的距離應該有好幾百米以上,再加上被中間山穀的消耗,所以疝氣燈的光實際照到對麵崖壁上的,是不大亮的。
    盡管光線不大給力,我還是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對麵崖壁上,有四道繩索,繩索的最下端,各垂著一個人,他們全副武裝,用另外一種方式進入神堂灣之中。
    距離太大,光線太暗,所以我無法確定,湘玉在不在裏麵。
    “周,你覺得那四個人有一個是湘玉嗎?”安德魯站在我的身後突然發出聲音,把我給嚇了一跳。
    “我不敢肯定,但是湘玉一個女孩子,感覺好像做不了這樣高強度的運動吧,況且這山穀到底有多深無人知道,萬一下滑到一半繩子沒了,但是又未到穀底,豈不是非常危險。”
    我現在已經不信任安德魯了,所以沒有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其實我覺得那四個人之中,肯定有一個是湘玉的。
    還有,周藍和陳默也在裏麵。
    “周,你千萬不要小瞧湘玉,這個小丫頭,可不簡單啊。”安德魯看著我說道。
    看他說話的神情和語氣,應該是看不出我在撒謊的。
    “哦,哪裏不簡單了,你倒是給我說說啊,我反而覺得她就是一個黃毛丫頭,”我笑著說道。
    “周,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在150米出暫且歇息一宿,天亮了再往下走。”安德魯說著,又轉過轉頭對邊上的四個大塊頭說了兩句。
    他們其中的兩個人就把疝氣燈收了起來,然後自動分成兩組,一前一後地站在我們的周圍。
    “周,我們邊走邊說吧,否則這山路也就太無趣了。”
    安德魯說著,拉著我就往下走。
    “湘玉加入星盤課題組大概兩年的時間吧,剛開始一直勤勤懇懇的,也給我們提供了許多關於星盤的資料,讓我們對星盤的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安德魯一邊說,一邊用手上的小長鐵棍撥弄著邊上的花花草草。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但是安德魯沒有被我的態度影響到,繼續說道“但是,就在這個暑假,她說要回中國參加大學時期教授的葬禮,在走的時候,將我們課題組關於星盤研究的一份最重要的資料給帶走了。”
    安德魯的這段話,讓我的眼前一亮,急忙問道“是一份什麽樣的資料?”
    “這份資料的保密性很高,就連我都不知道其中的具體內容是什麽,而且是由國家最高保密局保管的,不知道這丫頭是如何得手的。”安德魯說道,臉上的表情有些許沮喪。“而且,為了保密起見,這份資料在送到保密局之後,其他參與過這份資料編纂的人員,他們所有關於這份資料的研究信息都被銷毀了,所以目前全世界唯一的那一份,就在湘玉的手上。”
    聽到了這裏,我不由得在心裏為湘玉喝彩一聲湘玉,好樣的,利用米國的資源給自己作研究,真不愧是魚鳧族的後人。
    “所以,你們這一次來中國,是想抓捕湘玉嗎?”我看著安德魯,一臉嚴肅地問道。
    “沒有,星盤課題組的最高權威者指使,那件事不追究,我其實也是一頭霧水。”安德魯說道。
    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不追究,這根本不像是米國的作風啊。
    難道他們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嗎?
    更有甚者,這份關於星盤的最高機密的失竊,或許也是在他們坐收漁翁之利的計劃之中呢?
    湘玉會不會就是他們的一顆棋子而已。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周藍和陳默現在與湘玉在同一支隊伍之中,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不行,必須要快點抵達穀底與他們相遇,然後將這件事仔細地詢問湘玉一番。
    這個時候,一直在前麵探路的佩德羅和吉利突然停了下來。
    吉利往後走了兩步到我們跟前,然後用蹩腳的中文對我們說道“到了神堂灣的第一層平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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