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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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曙帶著些許警惕,跟著陳老太爺來到了裏屋。
    陳墨瞳早早地已經等在這裏,而在她旁邊,還有一個鄭曙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昂熱。
    “我他喵就知道,這老東西讓我進來絕對沒啥好事。”
    就算心裏有萬分的不樂意,鄭曙表麵上也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進屋後,他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陳老太爺說話。
    “小曙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希爾伯特·讓·昂熱,你未來在國外留學就是要去卡塞爾學院,他就是卡塞爾學院的校長。”
    陳老太爺笑嗬嗬地給鄭曙介紹著,言語裏順便還把他的未來給安排了,完全不認為鄭曙有可能會不同意。
    快速思考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鄭曙挑了挑眉毛,突然想惡心他一下。
    “老太爺,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並不想出去留學呢?”
    聽到鄭曙輕描淡寫的話語,無論是陳墨瞳還是陳老太爺都愣了一下,就連昂熱也突然對他有了興趣。
    似乎是沒想到這個支脈居然敢違抗自己的意願,陳老太爺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臉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嗬嗬嗬,你們年輕人趁著年輕就應該多出去闖一闖,卡塞爾學院是最適合混血種的學校,特別適合你這種沒人指導,自我覺醒的混血種。”
    雖然語氣依舊和藹,但陳老太爺的語言中已經開始帶刺,暗中警告鄭曙你的小秘密都被我知道了。
    鄭曙麵對陳老太爺的暗中威脅,態度依然平靜溫和,語氣也依舊是那種噎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哦,所以這跟我不想去國外留學有什麽直接關係嗎?”
    “我叫你鄭曙可以嗎?”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昂熱跳出來打圓場,低沉溫雅的聲音如同一名地道的歐洲紳士,但說出來的卻是非常標準的中文。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卡塞爾學院是一座位於美國伊利諾伊州芝加哥遠郊的私立大學,和芝加哥大學是聯誼學校。每年我們都在密歇根湖聯合舉辦馬術,賽艇,熱氣球,遊泳等校際比賽活動,此外還有更加廣泛的學術交流。而且我們學校在幾年前就開展了中文普及活動,所以伱無需擔心語言方麵的問題。”
    流暢的說完了這一套介紹語,昂熱目光慈祥地看著鄭曙。
    “所以你無需擔心我們學校的資質問題,在我們學校可以讓你激發出最大的潛力。”
    “啊不,實際上你這個介紹就挺野雞大學的。”
    這句吐槽鄭曙憋在心裏沒敢說出來,畢竟陳老太爺雖然不太懂禮貌,但昂熱確實是算得上是個紳士,自己自然不能用對待陳老太爺的方式對待他。
    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他打不過昂熱。
    遵從著內心的選擇,鄭曙禮貌地朝昂熱點了點頭。
    “昂熱先生,您的漢語說的真不錯。有您這樣一個校長在,卡塞爾學院想必也是一座非常不錯的學校。而且能教出楚天驕那樣的學生,我對卡塞爾學院充滿了向往。”
    “楚天驕嗎?原來如此,幫助楚子航的人就是你對嗎?聽施耐德教授說楚子航提到過,說你對他提供了很多幫助。”
    “客氣了,我隻是為他提供了一點線索而已,主要還是楚子航自己優秀,找到了卡塞爾學院的位置。”
    這邊的兩個人聊天氣氛愈加和諧,被扔在旁邊的陳老太爺怒氣開始上漲。
    陳老太爺今年一百多歲,按理講雖然不如昂熱的年紀大,但也算是見多識廣,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就隨便生氣。就連剛才鄭曙衝撞他,他也隻是有一點詫異。
    但是現在,鄭曙和昂熱卻聊的熱火朝天,眼見就要跟著昂熱一起離開中國去卡塞爾學院上學。和跟他聊天時的態度完全不同,突出一個區別對待。
    憤怒過後,陳老太爺心中浮現的是警惕,活了一百多歲什麽事情沒有見過,他明顯看得出來鄭曙對他的態度非常不對。
    除此之外,鄭曙能夠這樣反抗他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這也是陳老太爺忌憚的一點。
    昂熱?
    不可能,他們才剛剛認識。
    鄭家?
    更不可能,這個家族連混血種的存在都不知道。
    思來想去,陳老太爺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鄭曙已經瘋了,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進行挑釁。
    看了一眼正在和昂熱聊天的鄭曙,陳老太爺子推翻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哦,對了,我還沒問,老爺子你為什麽要讓我去卡塞爾學院?”
    這時鄭曙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毫不掩飾的質問讓陳老太爺皺起了眉頭,不過他沒有立即發作,而是不動聲色的試探起來。
    “沒什麽,隻不過咱們陳家要和卡塞爾學院深度合作,所以讓你們去見識一下世麵。”
    “懂了,你們陳家和他們合作,需要一名人質去卡塞爾學院呆著,又不想浪費主脈,所以就讓我去唄。”
    陳老太爺的臉皮再怎麽厚,麵對鄭曙這樣掀桌子的行為也有些忍不了了,當即臉色就冷了下來。
    “住口!你在胡說什麽,家族難道還會犧牲你們不成。雙方為了合作需要一個聯絡人,這是家族給你表現的機會,家族養了你這麽久,難道還不值得你效力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姓鄭。”
    麵對陳老太爺的指責,鄭曙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姿態,連續不斷的違逆也終於激起了陳老太爺的怒火。
    “住口!你個孽障,如此不知尊卑貴賤,簡直枉為人子。”
    伴隨著怒吼,還有著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耀眼的金光從瞳孔中綻放,淩冽的殺氣和恐怖的威懾力如同海嘯一樣拍到鄭曙的臉上,恐怖的威壓妄圖讓他跪倒在地。
    被完全激怒的陳老太爺全力展開了自身的氣勢,就連站在旁邊被波及的陳墨瞳都忍不住變得臉色蒼白。
    那是對方一生中殺敵無數的證明,也是低等生命麵對高等生命的畏懼。
    然而麵對這樣恐怖的威壓,鄭曙依舊麵帶笑容。
    “你看,他急了,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