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兵法和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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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昂熱教學的鄭曙,被麵板上突然傳來的消息驚了一下。轉頭望去,一個碩大的綠色氣泡從凱撒的腦袋上飄起。
    “我靠!他是受什麽刺激了?!我剛剛做了什麽?”
    不提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的鄭曙,先前進入教室的那群校工,已經一言不發地將一根根練習用竹劍分發到了每個學生的手中,就連雙手綁得像個棒槌的鄭曙也被他們發了一根。
    勉強用自己的食指中指拇指將竹劍捏起來,鄭曙環繞了一眼,雖然大部分人看起來都是第一次用竹劍,但是也有一些人已經像模樣像樣地擺出了一個起手的姿勢。
    而有了參照物後,昂熱也顯現出他身材的恐怖。在其他人手裏略顯沉重的竹劍,在他手裏像是一根稻草,隨著他的心意隨意擺弄,舉重若輕。
    “一般來說,劍道之重在於基本,架勢、步伐、招式、勤練,幾十年如一日方可成大才。但可惜的是對於你們來說,幾十年太過久遠,這一節課甚至隻有50分鍾的時間,所以我隻能教你們一些簡單的動作。”
    說著,昂熱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竹劍,形成了“正眼”的起手式動作。
    “腳,腿,腰,脊柱,雙手,將自己的身體整合,凝聚心神,讓自己周身渾圓無破綻。”
    等昂熱將姿勢完成後,每個學生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有那麽一瞬間,他們都以為校長下一刻就會大步上前揮劍。人群中的鄭曙眼睛微微亮起,憑借著對“力”的感知,他發現昂熱在擺好架勢的一瞬間,身上“力”也迅速活躍了起來,如同精銳的士兵一樣隨時準備朝著敵人進攻。
    仔細指導了一下學生們如何擺出動作,確認所有人都學會後昂熱才再次開口。
    “有誰知道,在雙方對峙時最重要的是什麽?”
    “氣勢。”
    “情報。”
    “眼力。”
    學生們回答出自己的答案,但昂熱卻顯得不太滿意,直到有一個聲音傳來。
    “先發製人。”
    聽到這個答案,昂熱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出列。”
    鄭曙看了一眼走出來的人,對方是地道的高加索人種,黃色短發搭配上綠色的瞳孔極為好看,身形高挑而富有肌肉。鄭曙對他有印象,對方是獅心會的成員之一,曾經也和瓦列裏一起堵在宿舍樓門口邀請楚子航。
    “我記得你,塞西爾·巴爾蒙德,巴爾蒙德家族的繼承人,成績還算不錯,執行部的人對你讚賞有加。”
    麵對昂熱的誇獎,塞西爾扯出了一個笑容,可惜他的麵部似乎長久沒有笑過,讓這個笑容看起來怪異無比,完美符合了會被執行部讚揚的殺胚角色。
    看著對方眼中快要溢出來的戰意,昂熱紳士的朝他點了點頭,朝著旁邊揮了揮手,最前排的學生們立刻騰出了一大片空地。
    “那按照你習慣的起手式來吧,今天我們研習的是道理論而非基本功,不需要拘泥於形式。”
    聽到昂熱的話,塞西爾深吸了一口氣,在人群羨慕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擺出了架勢。與此同時,昂熱也再度擺出了正眼的姿勢。
    塞西爾摒棄凝神,注視著麵帶微笑的昂熱,他的佇立在原地渾身緊繃。
    教室裏其他人都在注視著他,不斷思考著如果是自己的話,下一秒要以什麽角度,怎樣的力量和速度發起進攻。
    不人群中的鄭曙忽然眼睛一動,低聲說了一句:“他輸了。”
    此時經過了幾秒的僵持,塞西爾猛的上前一步,他抽刀砍向了昂熱的左邊,同時左手伸出申向了昂熱手持的刀柄,意圖通過這種方式逼迫昂熱後退,來進行後續的戰鬥。
    可惜就在下一瞬間昂熱手中的竹劍正中了他的腦袋,他的左手抓了個空,右手的竹劍也沒有命中。昂熱此時站在塞西爾的身側雙手持劍維持著下劈的動作,沉重的竹劍穩穩的停在了他的腦袋上方,除了吹亂了他的頭發外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這時道館裏才響起了整齊的驚歎聲,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昂熱身上。
    昂熱這次的進攻速度不但不快,甚至看起來非常緩慢,周圍的每個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也正因如此他們才覺得不可思議。就在剛才塞西爾進攻的一刹那,昂熱像是早就預料到他的行動一樣做出了反應,整個過程中兩個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樣配合完美。
    “在戰鬥中誰都想爭奪主動權,此為先發製人,但我們可以在此之前更先一步,處於絕對的製勝姿態。”
    昂熱把竹劍從自己的學生腦袋上挪開。
    “所有的人在進攻之前都會依賴視覺進行觀察,手臂活動之前肩膀就會活動,大腿運動之前胯部會先挪動,據此在對手進攻之前就看清對手的意圖,破解對方的招式,再搶先一步進攻對手。利用這種方法,就算對手是龍族也可以戰而勝之。”
    說著,昂熱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了鄭曙身上。
    “所以在各種對決中永遠都會出現持續數秒甚至數分鍾的僵持,觀察,佯攻,假動作,識破,在出招之前戰鬥已經開始了。這種事情極其依賴於觀察力,預知和戰鬥經驗的匯總,如果你判斷錯誤,伱會被對方斬落人頭,如果你判斷正確,那麽就是對方人頭落地。”
    昂熱又將視線轉回到其他學生身上,微笑著掃視了一眼。
    “所以為此我們要試著去看穿,看破,也要試著去掩蓋,欺騙。兵者,詭道也,就算是戰鬥,本質上也是每個人兵法的對決,這門課程在一開始就是教導你們如何在戰場上活下來,而非是傳授百年如一日的鍛煉技法。”
    道館裏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每一名學生的臉都漲得通紅。
    昂熱不愧是最頂級的教育一家,依靠一次簡單的對決,就讓學生們明白了兵法的本質。